就连现在,苏老太也认为她在闹事,但她心中的委屈谁又能明?
明明她才是受伤的那个人,为什么没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
这厢,苏愉心中感到不平,苏老太也不是不明白苏愉的想法,但对于苏愉的愚昧,苏老太也是直摇头。
“愉儿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稳重一些啊?”
“老祖宗,三姑娘只是一时心里不平,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慢慢平静下来了。”钱嬷嬷温和的笑道。
“希望如此吧!”
苏老太一声叹气:“那孩子的心思太沉了,凡事都只想到自己,但她也不想想,在一个外人面前闹成那样对我们苏家有什么好处,老身让苏乐离开,就是不想让冷王爷看了笑话,可她倒好,竟然还想揪着不放,她这脑子啊!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钱嬷嬷:“这一点,大姑娘倒是比三姑娘成熟多了,此事多半也是三姑娘对大姑娘纠缠不休,所以大姑娘只是想让三姑娘冷静一下,不过三姑娘却不懂避重就轻,在冷王爷面前还是不依不饶的,大姑娘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三姑娘却不懂这个道理。”
苏老太点点头:“苏乐那孩子自从醒来后的确变得太多了,老身现在也不求什么,只求她将来不会对苏家弃之不顾,对苏愉也能手下留情。”
依苏愉的性子恐怕还得闹一阵,苏乐就算现在不与苏愉计较,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苏老太也不知道苏乐能忍让到什么地步。
宽敞的官道上。
奢华的马车平稳行驶着,马车里,冷君愖闭目养神,苏乐则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本王好看吗?”冷君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被人捉包,苏乐俏丽的小脸不仅没有变色,反而笑:“实话而言,冷王爷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不过……”
“不过?”
冷君愖缓缓睁开眼睛,那句‘不过’听来似乎有些刺耳。
“你这个人太沉了。”
冷君愖眉锋轻挑:“你是想说本王沉稳,还是想说本王是个‘坏’人?”
“坏人倒不至于,我想表达的不是说你这个人阴沉狡诈,而是心思沉重,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心里藏着许多心事的老头子,没有年轻人该有的蓬勃与朝气。”
可是冷君愖看来不过二十出头,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的人大多还是大学生。
当然,这个时代的儿女早当家,十几岁已经在外闯荡,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年轻人,然而冷君愖看来心事重重,心里好像藏着天大的秘密似的,太深沉了。
闻言,冷君愖沉默不语,不辩驳,也不解释。
苏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追问他的想法,她只是说道:“对了,那个苗仁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事情已经了解清楚,现在就缺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而这个人,冷君愖就算不说,苏乐也知道,这个人就是苗仁,如今这种局面,也只有苗仁自己站出来上告,案件才能成立。
远郊之外,一座城池里。
将士们踏步而行,有的在摆阵,有的在对练,有的在打着擂台,一眼望去,雄兵万里。
这里不如皖城繁华,也不如皖城华丽,甚至有一种名叫岁月般的苍老,破旧而沉寂。
“没有被这里的环境吓着吧?”冷君愖回头看着苏乐,然而这一看,却让冷君愖愣了。
此时,苏乐两眼放光,就像一个见着帅气美男的女人,犯着‘花痴’。
“呃……你很感兴趣?”冷君愖不得不多问一句,心中甚是好奇。
这里经过岁月的摧残,还有无数的战斗,一眼望去,除了荒芜就是尘沙,要么就是几座山头,这里对于一般的姑娘来说就像地狱,能不来,绝对不会来,可是苏乐这表情……
冷君愖突然好想走远一点,并且告诉别人,这个女人他不认识。
“当然,我从小就在军……”
苏乐下意识的回答,差点就说自己从小在军区长大,对军营之类的地方有莫名的好感,但刚开口,她便发现冷君愖正狐疑的盯着自己。
苏乐心中一惊,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虽为女子,但从小就梦想着总有一天能来到军营,一赏将士们的雄风。”
“你一个女子还有这样的想法?”
闻言,苏乐当下就不依了:“女子又怎么了?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梦想,不能追逐自己的梦想了?我告诉你,你这叫大男人主意,其实有很多东西你们男人能做到的,我们女子也一样可以做到。”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女人不如男这种话要不得,因为她们的思想不腐化,她们有理想,有抱负。
所以冷君愖这一副‘看不起女人’的话,苏乐可不爱听。
冷君愖笑了笑,看向她的目光不以为然。
见状,苏乐翻了个白眼,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可笑,又或者认为女人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但你信不信,你就是挑十个精兵出来都不一定捉得住我?”
“怎么可能!”苏乐的夸下海口,不等冷君愖开口,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天卓已经否决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可惜,苏乐还是听见了。
苏乐回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好像叫天卓是吧?既然你不相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
天卓先看了冷君愖一眼,见他似乎并没有反对,天卓才说道:“大姑娘想怎么赌?”
对于这个问题,冷君愖也很好奇。
冷君愖虽然知道苏乐有些能耐,比如在勘查与验尸方面,又比如杀二蛋那一手,她都干得很漂亮,但也仅是如此而已,比起军营里的精兵强将,苏乐还差远了。
然而这样一个她,她拿什么以一敌十?
“划出一个区域,给我一个时辰做准备,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安排十个精兵猛将,不管你们用任何方法,只要你们能活捉我,就算你们赢,时限为半个时辰。”
“在规定的区域里,半个时辰捉到你,这也太简单了吧?”天卓不以为意。
只是一个女人,别说是十人,就是一人都能轻轻松松的捉住她。ωωω.χΙυΜЬ.Cǒm
苏乐呵呵一笑,勾起娇嫩的红唇,眼眸闪过一抹讽嘲:“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一副棺材了!”
闻言,天卓瞪大了眼:“不是吧?大姑娘,我们不需要玩这么大吧?输了就得死,这个赌注太大了。”
其实天卓想说的是,真要用命来赌,第一个不答应的恐怕是冷君愖,因为苏乐身上有太多冷君愖想知道的事情,苏乐若死了,冷君愖还不找他拼命。
“我没说赌注是性命啊!”苏乐淡淡的道。
“那你准备棺材是什么意思?”
“大姑娘的意思是你会输,因为有句话不是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吗?她给你准备棺材,意思是叫你等着哭。”这时,冷君愖如此说道。
苏乐竖起大母指:“果然是冷王爷,聪明!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对手,天卓注定要输。
天卓一愣,回神,他翻着白眼,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这是什么人啊?
还没开始就叫他等着哭,这女人也太张狂了,害他都有点等不及想‘教训’她了。
看过地形之后,苏乐指出一座小山:“就那吧!地方不算大,方便你们找人。”
听到这句话,别说是天卓,就连冷君愖都想把苏乐吊起来打一顿。
这女人也太嚣张了。
什么叫方便你们找人啊?
说得她好像已经赢定似的,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拽样。
划出区域,苏乐就进山了。
本来冷君愖要跟着的,毕竟苏乐只是一个女人,山里就算没有敌人也有毒蛇猛兽,但苏乐却说,你跟着我岂不是暴露我的位置。
所以冷君愖的提议当下就被否决了。
为此,冷君愖也只能把自己的暗卫离心派出去,若发现苏乐有危险,立即营救。
只是冷君愖本以为离心会隐藏得很好,毕竟那可是他的暗卫,以离心的身手,就是宫中的御林军都未必是对手。
所以对于离心,冷君愖也向来放心,但不想,离心没出去多久就灰溜溜的站在他面前。
“本王不是让你跟着她吗?你怎么跑回来了?”冷君愖剑眉皱起,似乎有些生气。
离心低下了头:“爷,属下不是她的对手。”
“你当然不是她的……等等,你说什么?”冷君愖眯着双目:“这是怎么回事?”
离心竟然说自己不是苏乐的对手?
这玩笑开大了吧?
“爷,事情是这样的……”
离心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当离心悄然跟上苏乐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苏乐竟然发现他的存在,并且叫他不要再跟着。
被人发现,离心当然也没脸留下来,所以就回来了。
说完之后,离心又愧疚的道:“爷,是属下失职了,可是属下观察过大姑娘,大姑娘步行虽然轻盈与一般女子无异,但属下可以肯定,大姑娘没有内气,要发现属下应该很困难,但偏偏……”
“但偏偏她却发现了。”冷君愖接过离心的话。
对于这个的苏乐,冷君愖也是疑惑不已,因为他也偷偷观察过苏乐。
自从亲眼看见苏乐杀了二蛋开始,冷君愖就不止一次观察过苏乐的一举一动,明明与平常人无异,可是她的身手却比常人敏捷,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那属下还要回去跟着吗?”离心问道。
冷君愖摆了摆手:“算了,她既然能发现你一次就能发现你第二次,而且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有应变能力,支撑到本王救援应该不是问题。”
“那天卓那边,属下要去提醒他一下吗?”离心有些担心。
冷君愖看了不远处在挑人的天卓一眼,突然笑了:“不用,这小子向来自喻天才,天才摔跤的时候应该很有意思。”
苏乐连离心都能发现,这说明苏乐很不简单,也许这场战役正如苏乐说的,输的人会是天卓。
冷君愖很好奇最后的结果。
所以他不会作出提醒,因为他想看真正的胜败。
闻言,离心表示同情的看了天卓一眼,有这样的主子,有时候也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
别看冷君愖平日里冷冰冰的,但阴起人来绝对不是一个含糊的主,特别是经常跟在冷君愖身边的天卓,他是最有体会。
因为冷君愖一般不整旁人,就喜欢整整身边的天卓。
当然,这也是因为天卓与冷君愖关系独特,天卓虽然也是冷君愖的侍卫,但天卓自幼在冷家长大,与冷君愖亦友亦仆,所以比一般的侍卫亲近许多,故而偶尔也会没大没小的玩闹。
这厢,把暗中的小尾巴支开之后,苏乐才开始布置各种障碍与陷阱,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隐蔽起来。
山林间的外头,天卓看了看天色:“时间到了,你们进去把她捉出来,记住,千万不能伤人。”
天卓虽然对苏乐的‘自大’有些气闷,但苏乐怎么说也是冷君愖‘在乎’的人,所以他可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是!”
那十位精兵强将应了声,然后迅速穿入林间,展开搜索,但是……
一盏茶的功夫后,十位强将一脸菜色。
“见鬼了,这山头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怎么找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踪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那个女人听说是王爷的贵客,她要是出了事,咱可担待不起。”
“应该不会吧!这里是内城,要想进来就得经过城门把关,可是这些天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应该可以排除细作潜入然后把她捉走的可能。”
“既然不是,那她到底藏哪了?”
“……”
众将齐齐沉默。
这座山林并不大,以他们的能力,本以为很快就能把人找出来,并且捉拿回去,结果闹了个大红脸,找了那么久,他们连苏乐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就更别谈什么捉人了。
“行了,都别想了,时间已不多,赶紧找吧!别到时候找不到人,丢人的可是我们。”
不知谁说了那么一句话,顿时,众将打起精神,继续搜寻了起来。
然而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苏乐的身影,直到约定时间快要到来的时候,苏乐才从他们身后跳出来。
“喂,你们怎么这么笨啊?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你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丢不丢人啊?”
闻言,众将老脸一红,有的甚至是恼羞成怒般瞪着苏乐:“还不都是你,你说你一个女人,你怎么就那么能躲呢?”
“大家别废话了,既然她自己跑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把她捉起来,否则我们就丢脸丢大了。”
这么一说,众将立即向苏乐冲了过来,可是……
走在前头的人突然绊了下脚,一个网子顿时把他吊了起来。
“啊~”
众将一惊:“注意脚下,她设有陷阱。”
见状,苏乐哈哈大笑:“你们这些笨蛋,看上面啦!”
“别上当,她肯定是在忽悠……”
那人本想说苏乐是在忽悠他们,可是话未说完,他们头顶就飞来一个木桩,其中一人被撞飞了。
“都叫你们看上面了,你们竟然不相信我,活该!”苏乐笑嘻嘻的骂了句,转身就跑。
“这个狡猾的女人!”
“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苏乐回头:“小心下面哦,下面有陷阱。”
闻言,众将一惊,顿时小心的看着下方,但不想,就在他们低头之际,头顶却飞来竹箭。
咻咻——
看着众将狼狈的躲闪,苏乐又是哈哈大笑:“笨蛋,我说什么你们就信啊?活该你们倒霉。”
“该死的!”
众将咬牙切齿,卯足劲的向苏乐追去,可是追着追着,苏乐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她想干嘛?不会又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吧?”
众将也跟着停下来,莫不是一副小心有诈的表情,戒备的盯着苏乐。
“喂,你们都过来追我啊!时间快到了,再不过来捉我,你们可就输定了。”苏乐笑呵呵的对他们招招手。
明明看来是那么的温柔和气,可是听在众将耳里却像催命符,总感觉前面有什么危险。
“不追吗?那你们可就真的输定了。”苏乐坐在地上,慢幽幽的掰着小指,仿佛在数着时间。
众将盯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前进。
苏乐突然一声叹气,甚是讽嘲的道:“你们这些胆小鬼,还说什么精兵强将,我看是虾兵蟹将才对,一群废物,连我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真不知道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带兵打仗的。”
“你……”
“可恶,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这些将士。”
“没错,我忍不了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都给我上!”
见他们一个个向自己冲来,苏乐捂着脸,没眼看了,因为……
随着听见咚咚几声,众将们都悲催了。
“你们呀!”苏乐直摇头:“心理素质真够差的,随便激几句就横冲直撞,有勇无谋。”
……
“怎么还不出来?时间都快到了,不会真的捉不住人吧?”
山林外,天卓一个劲的伸长脖子往丛林里张望,脸上变得有些着急。
而这时,向来隐藏在暗处的离心竟然不着痕迹的站在他旁边,见状,天卓白了他一眼:“干嘛?出来看我笑话啊?”
离心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本来不太肯定的,但现在可以肯定,你需要棺材。”
“你这个家伙会不会说话啊?你也来气我是吧?我像是会哭的人吗?”天卓没好气的道。
“一个能发现我的人,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离心突然如此问道。
“当然很厉害,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如果能发现你的话,估计也是高手。”天卓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你输定了!”离心得出一个结论。
“胡说八道,你才输呢!再说了,你问我这话……咦?不对啊,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跟着她,她发现你了吧?”天卓瞪大了眼。
离心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爷不让我告诉你。”
闻言,天卓气得直跳脚:“我去你大爷的,这缺心眼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
“你就怎么样?骂谁呢?”冷君愖阴沉着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天卓回头,干笑一声:“我……爷,属下说的是离心,他太缺心眼了,竟然没有告诉属下苏乐的事。”
冷君愖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可疑的笑意。
“爷,他们出来了!”离心突然说道。
闻言,冷君愖与天卓看向某处,然而这一看,天卓立即瞪大了眼:“我去,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众将们一个个低着头,其中一个幽闷的道:“去捉人了!”
“那你们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一个个衣衫不整,蓬头散发,不知道的,恐怕以还为他们被山匪洗劫一番了。
“天侍卫!”
一个小点的将士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哇的一声竟然哭了。
看着这情况,冷君愖看着走在最后头的苏乐,脸色有些古怪:“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苏乐耸了耸肩:“我哪有做什么,只是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只是这样?
众人表示怀疑。
如果只是小小的反击一下,这些人会变成这样?
真要如此,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看来是大姑娘赢了!”冷君愖有些失望,因为赌注他是没机会使用了。
冷君愖本想着天卓若能赢,那他就利用那个条件让苏乐告诉他一些事情,但可惜,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能说说你是怎么赢了他们吗?”冷君愖实在好奇,苏乐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以一敌十,还让这些将士们弄得如此狼狈。
苏乐伸出三根小指:“很简单啊!就三点。”
“哪三点?”
“第一,故意躲藏,让他们失去耐心,时间一长,他们心里自然会变得焦燥。”
这一点,以苏乐的隐蔽技术很容易做到,毕竟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人,还有特工的身份。
像这种在山林里猫着不让对手发现的技能,她多的是办法。
“第二,语言攻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结果效果明显,刚照面,一个吊树上,一个被撞倒。”
“第三,真假难分,有时说真话,有时说假话,到最后,他们自然真假难辩,所以最后的关头,他们也许已经猜到有陷阱,但只要随便激他们两句,他们就自己跑进陷阱里去了。”
说着,苏乐又笑道:“最后那个陷阱有点厉害,不过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我在陷阱里放的不是鸡毛蒜皮的东西,而是利刃,那他们就死定了。”
闻言,那些将士们突然打了个寒颤,有种捡回一条命的后怕感。
“好了,此事就此结束,天卓,记得我们说好的赌约,输的一方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当然,不能杀人放火,不违背良心。”苏乐不忘提醒道。
“知道了!”天卓无精打采的回应一句。
身旁,冷君愖盯着苏乐,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半响,他突然如此说道:“大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当军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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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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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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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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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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