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一直提醒白绯月自己去查相关真相,不知道她查到了多少。
徐自行道:“据我所知,谢胥与卢佳怡,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卢佳怡对谢胥,具有足够的影响力,让他不管不顾,做尽一切事情。”
白绯月:“为她?”
徐自行:“为谢胥自己。”
白绯月迷惑了,卢佳怡对谢胥有足够的影响力?又是让谢胥为他自己坏事做绝?
卢佳怡不是在坐牢中吗?
薛慕春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感觉到徐自行隐瞒了什么。
徐自行感觉到薛慕春的视线,转头看她一眼,神色淡淡的,没有半点波澜。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就在不久之前,薛慕春说她的秘密,与其战战兢兢的等着被戳破,不如直接面对。然而换了个角度,成了徐自行自己,他……徐自行顿了顿,眸色讳莫如深。
徐家的秘密,影响太大了,薛家那点儿事,根本不足为道。
徐家的秘密,是不能见天日的。
但他会尽他所能,让事情对薛慕春的伤害降到最低。
男人垂下的眼睫,掩饰了一切所想,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摩挲着玻璃杯。这估计又是薛慕春自己设计的,手感与花纹都与众不同。
白绯月吞了口唾沫,又问道:“与白家有关?跟我爸有关?”
她能分析出来的,谢胥的异常,就只能是与白家上一代有关。她从来不欠他什么,而他深爱卢佳怡是假,就没道理突然抛下她,弃她不顾。
徐自行反问道:“你没有问你父亲本人吗?”
其实关于谢、白两家的事情,徐自行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后来谢胥的反水,与这阵子他对徐家的攻击,徐自行就有必要去深查了。
不过谢胥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查,把事情捂得很紧,徐自行这边能查到的不多。
白绯月眸光暗了暗,眼眶又红了起来,脸上浮起了愤怒之色。
她掏出手机,进入通讯记录界面,然后把手机丢在桌面上:“看吧。”
薛慕春奇怪的看她一眼,再去看那只手机,只见上头有好几通与白溪山的通话记录,但时间都不长,不到一分钟就挂断,之后的甚至没接。
徐自行看过之后,直接道:“白院长不在海城?”
不然,白绯月不可能只打电话,她大可以找白溪山当面问个清楚。
白绯月在与谢胥争吵过后,就去了白家在海城所在的别墅。那里,已经成了白溪山与阮洁的窝,她很少过去的。只是那次去了之后,就更失望了。
阮洁接她的电话,她单纯以为,两人只是大白天滚了次床单,却不想,他们就算滚床单,也不在海城。
“他去了阮洁的老家。”
这件事,还是别墅的女佣告诉白绯月的。
多么讽刺。
白绯月早就知道,白溪山已经被阮洁迷得五迷三道,可她那次自刹,他多少还有点父亲的样子,知道心疼她,才过去多久,他就又被迷了心窍。
而且这次,还迷得彻底了。
就快过年了,这个时候白溪山去阮洁的老家,连白家的老祖宗都不管了。
薛慕春看了眼白绯月,难怪她哭成了那样。薛慕春对于家是没有多少感觉的,但对白绯月来说,年底了,虽然不可能再一家团聚,至少有个父女团聚,也好过她一个人过年。阮洁这次,是狠狠的报复了回来啊。
薛慕春抽了张纸巾递给白绯月,将她又要掉出眼眶的泪水擦了,道:“冷阿姨也不知道吗?”
冷珊与白溪山结婚三十年,就一无所知?
白绯月摇了摇头:“我妈,现在根本不愿意听到我爸的名字。”
与白溪山离婚大战,冷珊输了面子里子,她输了她的前半生,对白溪山是恨之入骨了。
白绯月垂着眼,将手心里的纸巾折了又折:“而且,我爸对她的伤害那么大,我不想因为白家的事情,再让她难过。我也不要她因为我查谢胥,再把她也牵扯进来了。”
谢胥是个疯子,白绯月怕了他,绝不能再让他去骚扰母亲。
薛慕春沉了口气,她从白绯月的这句话里,听出来一点儿信息。
白绯月不愿将冷珊拖下水,所以不问,却来问徐自行,她不怕徐自行也被拖下水,说明……与徐自行也有关?
她转眸看了眼那个男人,不动声色。
徐自行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不受薛慕春那一眼的影响。白绯月挺了挺背,目光灼灼的看向徐自行,道:“我知道,谢胥与你决裂,不是你让卢佳怡坐牢那么简单。”
就跟她当初失败的订婚一样,卢佳怡,只是挑起矛盾的一个借口。
徐自行抿着薄唇,沉默了会儿,他道:“谢胥确实在攻击徐家。他做下种种布局,意图削弱徐氏,是要提升谢家在江城的影响力。”m.χIùmЬ.CǒM
“你白家,依附于徐家,谢胥攻击白家,就以为断了徐家的一条腿。”
当然,说句不好听的,徐家的腿有很多,断了哪一条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而且还能扶持新的家族。只是,若削断的腿多了,难免不良于行。
白绯月听出来徐自行有意隐瞒,眸光陡然一冷,道:“可是,如果不是有怨愤,他为什么要攻击你徐家?江城有那么多的权贵世家,为什么要瞄准了昔日的好兄弟?”
“一个有利益关系的卢佳怡,值得他冒那么大的风险吗?”
薛慕春望着陡然凌厉起来的白绯月,很是惊讶。没想到,她在海城住了几个月,变化这么大。
她转过头来,望着被逼到“墙角”的徐自行,想听听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薛慕春不打扰他们两人的对视,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
电话是宋老板打过来的。她接起来,宋老板说话干脆利落,道:“薛医生,你让我查的,针对你的人,已经查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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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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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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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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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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