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爷怎么了,果然像我担忧的那样,他真跟韩青山有所你联系吗?
我紧紧地望着叶向远,有些胆战心惊地问了出来。
叶向远和我对视,凝神道:“我不确定……我也不愿意去怀疑他……我只希望他不要站错队。”
他脸上有淡淡的愁容。
我很少见他这样。
还是当时在处理叶黎明的时候,他才露出过这种带着点伤感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面对亲人,所以才会有些许纠结吧。
我轻声问:“为什么不去查一查呢?”
只要确定叶四爷没有背叛,那他也就不会烦恼了。
叶向远扣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带,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当然查过,四叔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我有些意外,同时也不太明白。
既然叶四爷什么问题也没有,为什么他还会担忧?
紧接着便听他道:“可我总觉得四叔他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躺在他胸口,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既然有这样的预感,那或许叶四爷真的不简单。
可听起来,叶四爷似乎藏得很深。
也难怪他放不下心。
我却不好安慰他,毕竟叶四爷若是真的有异象,不但对叶向远来说是一种遗憾,对华夏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当然是谨慎为上。
叶向远亲了亲我的额头,道:“也许是我多想了。”
我搂紧他的脖子,也亲亲他。
他低低笑了一声:“乖,睡吧。”
夜风从纱窗吹进来,很是凉爽,即使是抱在一起,也不怎么热。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味,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时,我发现他还睡在我身边。
我欣喜极了。
似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同醒来,一同起床。
其实在海市,他有时候也会等着我醒来。
但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把每天都当做最后的日子来过,所以便觉得仿佛过了很长时间。
他还在睡,长长的眼睫遮住了那双深黑的眸子。
我用指尖在他脸上虚虚地划过,轻轻地描摹他的脸。
这是我的爱人。
我靠在他怀里,忍不住笑起来。
之后他醒了过来,我们便起床和陆逊他们汇合。
陆逊嘴角的伤好了些。
看到我和叶向远牵着手走过去,他眉头都没动一下。
我也并没有多想,只要他跟叶向远的感情没受影响,他怎么看我,我并不在意。
况且,我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他会害我。
因为我想起,我跟南南是好友,他既然有意和南南发展,若他真的有心利用我,到时候怎么和南南解释?
吃早餐的时候,我看到了叶四叔。
他端着盘子,朝我们走近。
叶向远眉头轻蹙,我看得出他对叶四叔还是很孺慕的。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只剩下叶四叔这么一个长辈,再加上叶四叔曾经还帮助过他,想必也曾关怀过他,所以才让他有些失态吧。
我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他回握住我,抓得紧紧的。
叶四叔坐到我们对面,笑着冲陆逊和周奕点点头,而后看向我,道:“等你们回来,经过省城,来家里吃个饭。”
我有点发懵,不由朝叶向远看过去。
叶向远替我应了:“好。”
叶四叔目光落在他身上,道:“注意安全。”
我便听叶向远嗯一声。
过后他们却都沉默起来,就连陆逊和周奕也没说话。
就这样,吃过早餐,我们便启程了。
叶四叔站在队伍最前面,目送我们离开。
我回头望了眼,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刚刚叶四爷并没有和叶向远多说什么,连句告别也没有。
我只能想着,或许他跟陆逊一样,也是寡言的类型。
这次我们是坐武装车走的,陆逊和周奕也跟我们坐一起。
他们并没有谈论这次的行动,全程几乎都没有交流。
就连平日里很会活跃气氛的周奕,此时也都保持着缄默。
我靠在叶向远肩上,闭上眼睛休憩。
这两天,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车上,我已经练就了坐上车就睡的本事。
好在这边通了水泥路,虽然曲折蜿蜒了些,但也不算颠簸。
我并没有睡着,心里在想着这次的行程。
此次是前往墨江市的最南边,也是毗邻几个国家的边界地段。
那里虽然都是深山老林,但听说不少毒贩子都藏在里面。
韩青山他们也驻扎在那里。
叶向远说行动定在两天后,这两天里,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总觉得不会太过平静。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叶向远告诉我,快到目的地。
可就这时,公路两旁响起了枪声。
这是遇到了偷袭。
叶向远和陆逊他们都没动,车子也并没有停下,依然往前开。
我起初有些担忧,直到看见后面有几辆武装车停下来,而且似乎有军官在指挥迎敌。
看来叶向远他们早就有预料。
我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笑自己太过紧张,觉得草木皆兵。
这里是华夏的地盘,而且边境地带的驻兵很多,就算韩青山他们倾巢而动,也不一定能占上风,更何况这还只是路上的一次袭击。
也难怪叶向远和陆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叶向远抱着我,解释道:“这是当地的毒贩在跟我们打招呼。”
我咦了一声,竟然还有跟敌人打招呼这样的规矩?
他笑着捏我的脸:“当然也是试探。”
我明白过来。
枪声很快就被甩到车后面,又开了大约半小时,抵达驻地。
这里早有官兵在等着。
汇合后,叶向远和陆逊便立刻去忙了。
我和周奕留在营地。
警卫和保镖无时无刻地跟着,已经进入戒严状态。www.xiumb.com
这里比市区更热一些,我们是住在吊脚楼里,前后左右都是茂密的树林。
一眼望去,几乎都是巡逻的士兵。
我低声问周奕:“你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周奕诧异地看我一眼,随即笑了:“不用,我爸妈知道我在出任务。”
我咦了一声,他不是医生吗?
他笑着解释:“我是军医。”
我恍然。
他看了看我,道:“刚刚二嫂在看微信?”
我嗯一声,笑着道:“是宝宝的视频,我爸妈发过来的。”
周奕顿了顿,道:“我以为二哥和你说过,任务期间是不能跟外界联络的。”
我一惊。
周奕笑着解释:“主要是怕信号被窃取,暴露位置。”
我诧异极了,也觉得羞愧。
作为叶向远的妻子,我竟然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
叶向远的确没有提醒我,可我也应该用脑袋想一想。
我懊恼不已,赶紧关机,但我很怕因此给叶向远惹来麻烦。
周奕见状,倒是安慰我,道:“既然二哥没说,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放心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呢,一点点的小错可能导致全盘皆输,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正在这时候,头顶上突然出现直升机。
巡逻的士兵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第一反应是,这些直升机会不会是我招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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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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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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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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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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