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会帮吗?
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同意上楼来。
杨飞和袁西原本是负责保护我的,刚刚却被叶黎明留在了走廊上,毕竟这是腾君的房间,陌生男人确实不好进来。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里面的争论,有没有被警卫员阻挡。
我心里焦急,慢慢地往门边退去。
叶三爷一个箭步就把我拦住了,阴测测地盯着我:“对,还有这个贱人,一直煽风点火!今天不把你打一顿出气,我就不信邪!”
我赶紧道:“我劝你还是冷静点,你别忘了你老婆马上就会回来,你跟黎雨烟的事也就算了,难道你忘了肖……”
叶三爷打断我:“死贱人!你这是威胁我?”
我双手抱胸,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是威胁,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清楚,你没了职位,只能靠你老婆的娘家,你真的要把你老婆气走吗?”
他表情阴晴不定,就像在考量。
我趁机往外跑。
没想到他转眼就把我抓住,一脚就踢在肚子上:“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都是你跟叶向远害的!不报这个仇,我誓不为人!你去跟我老婆告状好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但今天你是别想跑了,老子打死你!”
他那一脚用了全劲,我被踢出去几米远,又恰好撞在门框上。
我的肚子痛得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凌迟,后背痛得像断了骨头。
偏偏他还不放过我,冲过来继续拳打脚踢。
我抱着头,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尽量保护自己。
混乱中,我听见叶黎明怒吼了一声:“住手!”
可惜叶三爷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冷硬的拳脚不管不顾地朝我身上招呼。
我只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脑袋被重重地他抽了好几下,眼看就要晕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把叶三爷拉开了,接着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我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
是叶向远!
他来了!
我放心地晕过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叶向远坐在床沿,摸着我的额头,柔声道:“醒了,头还痛不痛?”
我眨眨眼。
他眸光一黯:“是不是还很痛?”说着站起来,“我去叫阿奕进来。”
我忙抓住他的手:“……没事。”
他重新坐下,反手握住我的指尖,温柔地望住我:“我三叔已经被关起来了,等你伤好,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我看了看他。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语气也很淡,可我知道,他的脾气从来就不软和。
若是他真正发怒,很少有人能抗住他的雷霆之怒。
此时的他,其实是在生气的。
我看得出来。
是因为我被叶三爷打了,所以他才会动怒吗?
我心头不禁涌起阵阵暖流,抓紧他的手指,冲他笑了笑。
今天这个事,也算是无妄之灾。
谁能想到那老头突然就向我发难,而叶三爷如此丧心病狂。
至于叶黎明,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及时劝阻。
或许他早就不满意我,所以才会看着我遭殃吧。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他是叶向远的爷爷,我并不想私下告状,加深叶向远和他的矛盾。
望着头顶上英俊的男人,我转了话题道:“我还是想按计划去看望我爸妈……”
虽然被重伤,我还是决定飞往非洲,我想亲自确定爸妈是否安全。
叶向远沉默片刻,柔声应了:“好。”
我感激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他摸着我的脸,沉吟道:“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去……让小闻陪你走一趟,好不好?”
我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得知这一消息,大嫂试图劝阻我:“你带着一身伤,被你爸妈看到,肯定更担心你,还会责怪阿远没有照顾好你。”
我愣了愣。
这倒是一个问题。
不过我的伤都在身上,当时我拼命护着脑袋,所以脸是好的,能看出来的只有腿上的伤,被叶三爷踢到了筋骨,有点瘸。
到时候就说是不小心扭了脚,应该能糊弄过去。
见我坚持,大嫂也就不再多说。
三日后的下午,我和叶闻到达机场,当然是带着保镖和医护人员。
在贵宾室候机时,有人上前来打招呼。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韩青山。
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正冲我微笑。
因为是仰望他,他看着格外高大,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但我立刻就扬起了笑,和他打招呼。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毕竟救过我和小瑾,我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我笑着道:“好巧。”
叶闻坐在另外一侧,也朝他颔首。
韩青山顺势坐到我对面,风度翩翩地道:“你们要去西班牙?确实巧。”
我有些讶异,他如何看出我们的行程。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登机牌:“半小时内,只有去西班牙的航班。”
原来如此,由此可见他的观察力有多惊人。
他偏头瞧了眼叶闻:“上次和你见过一面,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叶闻很是礼貌:“我是丁姐的助手。”
却仍旧没有透露他的名字。
我狐疑地看他,并没有拆他的台,我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韩青山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倒是没再追问。
我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他:“你也去西班牙?”
他点头:“去看个朋友。”
我不由笑起来:“好羡慕你,你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来华夏也是见朋友吗?”
他也笑了下:“我在华夏没有熟人……我们家移民得早,都是祖父那一辈的交情……来这边是谈点生意。”
既然是生意,我当然不好追问,于是哦一声,安静下来。m.χIùmЬ.CǒM
他笑道:“我们坐同一班机,也算是有缘,你们是去哪个城市,或许我还能为你们做向导。”
我迟疑了下,支吾着说了个地点。
虽然他对我和小瑾有恩,可终究算是陌生人,更何况他身份很特殊,我心里多少是戒备的,所以并没有透露太多。
韩青山也是个知情知趣的,见状也不多言,反倒说起帝都的事情:“小时候来过一次,这里变化太大了……若是往后有机会再来华夏,还想请你带我逛逛。”
这倒是没问题,我爽快地应了,甚至给了他号码,热情道:“下次来这边,一定要联系我。”
韩青山笑眯眯地点头:“好。”
我们一起登机,因为都是头等舱,还恰好坐到一块。
他指了指我的腿:“受伤了?”
刚刚我是被两个女护士扶着登机的,也难怪被他看出来。
我轻描淡写道:“摔了一跤。”
他正要说话,却不曾想一群高壮的男人突然冲进机舱,迅速地把我扣住。
我甚至都来不及叫喊,便被布条塞住嘴巴。
更叫我意外的是,对方还抓了韩青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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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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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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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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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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