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在大嫂房间里,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趴在大嫂腿上看画册,大嫂目光呆滞,时不时地摸摸他的头。Χiυmъ.cοΜ
我陪小瑾玩了会,再带他去泡澡,哄他睡着。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我估摸着叶向远应该和他爷爷谈完了,便回到房里。
推开门,叶向远正坐在床头看书。
房间里开了空调,加湿器在静悄悄地转动,他换了睡衣,床头的灯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安宁而美好。
我站在门边,愣愣地瞧着他。
他抬眸:“小瑾睡了?”
我下意识点头。
这个场景让我有些恍惚,仿佛我和他就是一对寻常的夫妻,在每天睡觉之前谈论孩子和家常。
想到这里,我不由笑了笑,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他继续低头看书。
这让我莫名松了口气,我赶忙跑去浴室洗漱。
出来时,他仍旧拿着书在看,并没有先睡。
不知怎么,我突然有点紧张。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爬上去。
虽然在法国小镇的那一周,我们也是同床共枕,可我依然会觉得赧然。
他神色却很平静,放下书本,轻声道:“睡吧。”
我嗯一声,躺下去。
他把床头灯关了,也跟着躺好。
我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身上的檀木香萦绕在我鼻尖。
他伸手将我抱到怀里,低低地问:“只爱我?”
我有点窘迫,没想到刚刚在楼下挤兑黎青青的话被他听见了。
他脑袋埋在我颈窝里,沉沉地笑了一声,嗓音沙哑而迷人。
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
他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我的脸上,我的唇角。
我不由紧绷起来。
他亲亲我的耳朵,柔声哄我:“宝贝乖,没事的。”
我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只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在小镇的那些天,我们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即使是在阿尔卑斯山上露营的那几晚,气氛那样好,他顾着我的伤势,也总是很克制。
我没想到他今天会有兴致。
这是在上次因为下药被迫发生关系后,第二次和他这样亲密。
而且还是在清醒状态下。
我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细密地吻着我,哄着我,直到外面天蒙蒙亮,他才停下。
我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缩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似乎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宝贝,我以后一定会补一个婚礼给你。”
我蹭了蹭他,继续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大中午,太阳透过白色纱窗照进来,满室温暖的日光。
旁边的位置却是冷的。
叶向远已经离开。
我看到他放在床头的留言,说他去部队了,要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嫂和小瑾。
很平常的一句话,干净利落。
而他的笔迹苍劲有力,跟他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坚韧沉稳。
我重新掀开被子,被窝里仿佛还有他的气息。
拍拍发烫的脸,我强迫自己冷静,赶紧起床。
走到浴室,短短一段距离,腰腿便有些酸痛,我再望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不由得红了脸。
最后用粉饼遮掩了一番,我才放心地出房间。
下楼后,我看到小瑾被大嫂抱着,正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除此之外,不见其他人影。
大嫂指了指厨房:“饭!”
我笑着道谢,走去餐厅。
黎青青正好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水。
见到我,她凉凉地开口:“真是没教养,家里长辈都起来了,就你在睡懒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瘫痪在床呢。”
昨天是她婆婆出面刁难,今天换成她,婆媳俩轮流来找茬。
我轻轻一笑,勾着眼角扫过她:“火气这么大,你和三叔的夜生活是不是不太和谐?”
一句话瞬间让她整张脸染上凶狠。
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情绪,优雅地喝了口水,而后要笑不笑地盯住我:“你一个侄媳妇,关注叔叔婶婶的生活做什么,难道是想爬叔叔的床?”
她果然还是怀疑我跟叶三爷之间有什么。
我心下只想笑。
她老公确实在外面有女人,却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她找错了对象,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也是佩服。
“听说你曾经跟好几个猛男开房。”她上下打量我,啧啧有声,“真看不出来,长得清纯,却饥渴成那样。”
我默默地听着,并不觉得如何生气。
经历过宁棋的陷害,还有肖颜粉丝的疯狂,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揣度和污蔑,我早已经免疫。
她还在讽刺:“现在的小姑娘,勾搭起男人来一套一套的,半点羞耻心都没有,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的……”
我本来并不想理会她,可她不依不饶,我只好打断她道:“婶婶,我知道你针对我,是嫉妒我年轻美貌,我不怪你。”
她顿时眯起眼睛。
我没理会她,打算越过她去厨房。
没走几步,她突然追过来,抓住我的头发,把水倒在我脑袋上:“今天就让我教教你规矩,让你知道什么是尊老,什么是羞耻心,什么是教养!”
我措不及防,完全忘了反抗,一杯水淋了我满头满脸。
等感觉到中央空调的冷风吹在我脸上,我打了个冷战,这才猛地回神。
我抹了把脸,赶紧把头发从她手里扯出来,退到厨房门边。
黎青青倒也没追过来,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有本事你别跑。”
我在心里暗暗叹口气。
上次她侄女黎雨烟拿咖啡泼我,这次她把水倒我头上,黎家的女人,脾气都不是一般的火爆。
我在犹豫要不要回击她。
她冷冷一笑:“别以为嫁给叶向远,你就是叶家的少奶奶了,也得有那个福分享受才行。”
说完别有深意地勾起嘴角。
我想了想,也许她在暗指我是黎雨烟的替身,谁叫我和黎雨烟长得像。
原本这也没什么,我自己当初也怀疑过。
可想到昨晚上和叶向远的柔情蜜意,我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即使叶向远已经说清楚,我并不是黎雨烟的替身,可他心里确实有个喜欢的人。
而他和我结婚,给我温柔和体贴,并非因为喜欢我,而是我还有价值……
我心下不由一阵泄气,不想再和黎青青争执下去,转身进了厨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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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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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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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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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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