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下车经过一家临街的诊所,看到一个民工模样的男人在诊所老板面前哀求,“李医生,我老婆咳血,给几盒药治治吧!”
“你老婆是湿气入肺,支气管膨胀,要吃中药慢慢调理!”
“赤芍四钱,丹皮三钱,生地四钱,芡草四钱,仙鹤四钱,银花四钱,连翘三钱,卜黄四钱,白术三钱。”
“这几副药多少钱?”男人囊中羞涩地问。
“八百块,我可以帮你煎药。”
“我可不可以先赊账?”
诊所老板摇头。
男人低叹一声,无奈地走出诊所。
这一幕刚巧被祈云看到,他阔步走进诊所,向柜台扔出八百元,拿了药包,追到那男人说道:“先拿去煎了,救人要紧。”
“先生,谢谢您!谢谢您!”男人就要跪下,被祈云止住。
“先生,我不能白要您的恩惠!但我也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是个江湖卖艺的,走南闯北,落魄云城,本有些积蓄,无奈老婆咪得了肺癌,现在身无分文,无以回报!如果先生需要保镖,我这身武艺可以为您效劳!”男人慷慨地说道。
祈云一听,深眸闪过一道惊喜的亮芒,他有意试试眼前汉子的真本事,便豪爽道:“师傅,可否练上一段?”
“先生,请看!”
只见汉子拣了一块空场子,“嗨、嗨、嗨”地吼叫,把柏油马路跺得“嘭嘭”直响,他打了一套拳后,从怀中抽出一条三尺长的铁链,在他手中熟练地舞起来,铁链在空中飞舞如蛟龙,地下旋转似飞轮,所到之处,枝断叶落。
这身本领祈云看得连声惊叹!
舞完铁链,汉子纵身一跃,鹞子一翻身,跳上道旁一高树,踏着枝头跃行数十米,便腾空落下,以掌拓地,倒行数十步。
“好!妙!”祈云一看是货真价实的轻功,未想到在这街面中遇到真正练家子的,可谓市井中藏龙卧虎,他高兴地俊眉一扬,拍掌连声叫好!
“先生,可惜这里没有弓,我可以同时拉开两张大弓,这些都是真把式!”汉子见祈云高兴,咧着一口整齐的白牙憨厚地笑道。
“好汉怎么称呼?”祈云拱手问道。
“在下姚奎,今年二十九岁,山东人氏。”
祈云点点头,启口试探道:“姚师傅这身好武艺,我姓祈,自己开公司,若跟着我干,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司机兼保镖。”
姚奎诚恳道:“谢谢祈先生赏我饭碗,可我不会开车!”
“我可以送你去驾校学习,直到你拿到驾照再上岗!”祈云爽快道。
“那太感谢祈先生了,祈先生要不嫌弃,请随我去家中小坐。”姚奎恭请道。
祈云点头,便随姚奎拐了两条街,走进了一家狭窄的老巷。
走进老巷数十米,姚奎把祈云带至一处破败的房子。推开两扇破旧的门,里面是一个空旷的院子,青泥地面长着野草,靠墙角立着几根练武的长枪和几把大刀。
姚奎从昏暗的堂屋拖了两条长凳,放至明亮的院中,请祈云坐下。
“祈先生!姚奎是个粗人,大字不识,空有一身武艺,要说身手和勇气,姚奎不缺,要绝对服从,姚奎自然只事一主,只认恩人,可这机智,姚奎生性愚钝,不敢说能符合恩公要求。”姚奎直说道。
“我看你是明事理的人,我的眼光不会错,你会胜任这份工作!”祈云嘉许道。
“好!既然祈先生看得起姚奎,姚奎自然奋勇直前,为祈先生鞍前马后效命!”姚奎淳厚的眸光闪烁着希望。
“祈先生不仅是我的恩公,更是我姚奎的贵人!请受我一拜!”姚奎激动地又要向祈云跪下。
祈云连忙扶住姚奎。
“是,祈先生!”姚奎感动地热泪盈眶。
这时,屋内传出几声女人的咳嗽。
“是我老婆肺痨又犯了,哎,祈先生,我要去给她煎药了,您先坐会儿!”姚奎面露困窘。
“小孩多大了?”祈云关切地问。
“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放在老家父母带。”姚奎提起儿子,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我知这肺痨宜在干燥的北方调养,你何不将妻子带回山东老家静养,又可照顾老人和儿子?”
“祈先生说的在理,我正想带她回乡,只是这盘缠没有凑足......”姚奎垂下头,面露难色。
祈云了然,摸向裤袋,从里面掏出两万元,爽快地放到姚奎手中,同情道:“三分钱难倒英雄汉!拿去急用,等安置完妻子和亲人,再来向我报到!”
“哎!多谢祈先生!”姚奎浓黑剑眉下,大大的眼睛注满泪水。
“回来了直接来祈氏集团总裁办找我!”祈云拿出一张黑色烫金名片,上面写着联系电话和地址。
“是,祈总!”姚奎咧开一口整齐的白牙憨厚地笑。m.xiumb.com
祈云点头,便不久留,与他告别。
......
楚洵扫完最后一条微博,正准备熄了床头灯睡下,这时手机进了一条工商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2483卡8月21日23:06工商银行收入(跨行汇款)1,500,000元,余额2,100,000元。”
一百五十万?!
楚洵吃惊地瞪大眼睛,把数额后面的几个零重新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陷入沉思。
最近没有接过任何订单,这笔巨款是哪来的?
虽然接拍了韩子墨的那部戏,但戏还未开拍,不可能预付片酬?
这笔横财让她的小心脏震撼了一下,莫非是谁转账错了?
正当纳闷之时,手机铃声响了,在安静的深夜,铃音十分突兀。
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楚洵看了一眼,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150万已经打到你账上了,从今往后,不要再纠缠我儿子陆荣!”
凌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冰冷地传来,楚洵一愣。
“……”
“如果我发现你还和我儿子有交往,别怪我不客气!”
“……”
面对这样强势的豪门贵妇,楚洵无从辩驳,对方不等她说半个字便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
换作是别的女人,肯定会乖乖地收了钱拍屁股走人,可她走得掉吗?
即使不给她一分钱,她也想早日摆脱这种契约婚姻,奈何陆荣肯放手?
她和他之间并没有爱情,她并不爱他,而他也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不用他母亲对自己威逼利诱,她也要争取自己的自由,她还真以为自己的儿子能轻易被别的女人缠住?
这一百五十万怎么办?
收与不收,都让她为难。
收下,赤裸裸地标明她是那种女人,一个没有感情为钱而来的女人。
不收,是和他母亲宣战吗?那种强势的贵妇肯定以为她胃口小了,她缠住她儿子不放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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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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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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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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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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