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皮相不差,打扮也有女人味,娇小苗条的身材,给人小鸟依人的感觉。白皙的脸化着精致的淡妆,如果不了解她的人,绝对会被这张楚楚动人的脸迷惑,以为她纯情、温柔、良善。
她目光充满着挑衅,嚣张道,“姐姐,江太太这个位置坐得还舒服么?”
她歪唇一笑,反唇相讥,“我凭自己的本事坐稳江太太的位置,是你一个小三能惦记到的?我不让位,你永远只能编外陪睡!”
林茵被说到短处,她脸色又羞又怒,完全撕掉淑女的伪装,与她骂战,“楚洵,你这个蠢b,别以为你能坐多久?那个位置不属于你,迟早会是我的!江淮远不爱你,他从始至终爱的是我,你只不过凭借你母亲给你的财势鸠占鹊巢,但是你母亲给你的那个公司也快被淮远收购了,你到时还有什么本事霸着江太太的名号?”
她心里一痛,她母亲留给她的公司,她的丈夫竟然背着她在偷偷兼并?她还傻傻地要赠给他全部的股份,他早就在为转移资产做计划,而不是被动地接受她慷慨的馈赠?
她低下眼瞳,注视着自己有些发白的指尖,眉头痛苦地蹙起。
“呵,他抢你母亲的公司,这还不算太过分,真正过分的,是他剥夺了你做母亲的权力!傻妞,别再硬扛了,如果不想输得太彻底,那就给自己保留点尊严,让出江太太的位置!”
林茵见她陷入痛苦,她唇边掠过一丝深意的笑,扬起傲慢精致的下巴,高高在上斜视着她,眼底掩不住的嘲讽和奚落。
“林茵,你做梦吧!”她冲她不屑地一笑。
“楚洵,你真是不知好歹!”林茵见她尽然没有服软,她气急败坏地朝她的病床踢了一脚。
病床被她踢歪,她做完手术的腹部被震动得痉挛了一下,她眼底生出怒火,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谁给你脸面上门逼宫?你真的以为仗着江淮远爱你吗?他要爱你,怎么会给不了你婚姻?真的是她在阻拦吗?我早已对他下了离婚通牒,是他执意不肯离,你想知道真相,你就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去找他啊!”
她骂完,心里痛快多了,对付这样不要脸的小三,就要告诉她赤裸裸的事实。
虽然她一直搞不明白江淮远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如果只是为了折磨她,让她尝遍人间至苦,对施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精神折磨?
如果厌弃、憎恶一个人,不是让她在自己眼前痛快地消失吗?
这个江淮远,她名义上的丈夫,他太复杂、太高深,也许是她穷极一生也无法看透的男人。
林茵怔愣地看着她,那双善于伪装的美目,此时充满羞辱、不甘、惊愕,她咬牙切齿,她可以听见她的贝齿咬的咯咯作响。
“哼,楚洵,你以为可以打倒她吗?我即使得不到,你也不会好过,我就是来恶心你的,我的存在,对你就是一种威胁!走着瞧!”
林茵杏目一转,她狡黠的目光变得幽深、恶毒,唇边狠狠地一扯,丢下她最后的宣战书,扬长而去。
她苦涩地望着她嚣张狂妄的背影,心头像被人又捅了一刀,它在滴血!
林茵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刚刚散去,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发过来一条彩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急忙点开一看,是一张灰暗的骨灰盒照片。
她一愣,接着又发来一行字,她看完,大惊失色!
“想要回你母亲的骨灰,乖乖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顿时明了,这一定是林茵的诡计。
她前脚过来逼宫,目的没有达到,又使出这样的毒招!
这个女人真是太低估了她!
她来不及细思,正要拨出给她发信息的那个陌生号码,那个号码自己拨了进来。
她手指连忙划开触屏,颤抖地接听,“喂,你究竟是谁?!”
“楚小姐,别这么紧张,我是谁没有关系,但你伤害了我的朋友,你要识相点,就赶紧爽快地签了和江淮远的离婚协议,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电话里是个陌生男人低沉凶恶的声音,他特有的烟熏嗓,让她若有所思,她很快找到和她记忆中重合的人,是他!
李锐洋!
林茵的前任!
可笑的是,江淮远却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以为林茵从头彻尾没有谈过恋爱,她只爱过他。
林茵这个狡猾的女人,她不知用什么魅力骗过了两个男人,一个江淮远,一个李锐洋。
而李锐洋,这是一个对林茵言听计从,可以甘心被她摆弄的男人,她笑他的愚蠢,被林茵当枪使,自己触碰法律底线却不自知!
“林锐洋!我知道是你!你不要玩危险游戏,你要还有良知,还有法律意识,赶紧把我母亲的骨灰盒还给我!”她愤怒地大喊。
“……”电话里一怔,他应该未曾料到她这么快识破他的身份。
“既然是熟人,我就不拐弯子,林茵要的是婚姻,你夺了她的位置,赶紧还给她,我也将你母亲的骨灰盒还给你,这算不算公平交易?”李锐洋无耻道。
她无法言状的愤怒,如果这个卑鄙的男人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地跟他拼命,她母亲的骨灰盒,却被他这样当作筹码,用来威胁、逼迫她?
“楚小姐,考虑得怎么样?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性,你要拖延,保不住我失手一摔,你母亲从此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世无法投胎转世?”
电话里传来放荡邪恶的笑声。
她再也无法冷静,愤怒冲上脑门,朝电话里怒吼,“李锐洋,你这个狗杂种,你要敢动我母亲的骨灰盒,我一定会让你死!把你千刀万剐!”
“楚小姐,我好怕怕喔……”
只听啪的一声,她听到了骨灰盒落地的声音。
她心里一揪,所有的愤怒化作悲痛,“李锐洋,你千万别乱来,你的条件,我答应……”
对方满意地一笑,很快给了她一个见面地址,是市郊一个偏僻的建筑工地。xǐυmь.℃òm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母亲的骨灰盒比她的婚姻、生命都重要,她必须拼劲全力保全它,如果失手,她一辈子也对不起疼爱自己的母亲,她忍了腹部伤口的疼痛,咬牙拔了手背的留置针,穿着病号服,离开了妇幼医院,朝那个地址火速赶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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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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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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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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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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