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居听到程三花的惨叫声趴墙头一看,吓得直接摔了下去,程二花这才住手。
“呸!”
“赔钱货,这次给你点教训,再敢护着那不要脸的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程二花出完气走人,没有半点的不忍。
邻居看着坐在院子里捂着脸痛哭的程三花,急忙去二房找人。
如今三房都在给二房帮工,村里人都知道。
却说程吴氏每日到二房也就是帮忙做点家务活,再陪程李氏唠唠嗑,一天五文钱的工钱不多,可这样的好事十里八村也找不到。
知道是二房在接济自家,程吴氏能多干绝对不偷懒,连九山兄妹那头也一并照顾了。
“吴氏,快回家去看看,你家三花……被二花把脸给打烂了!”
邻居一路跑着过来的,进了大门就扶着腰喘气,已经迈不动步了。
正陪着程李氏一起做针线活的程吴氏,手一抖扎出血来,连声招呼都顾不上打,急忙往外走。
“三花,快和你二姐说一声,让她跟着去看看。”
程李氏再担心也没法帮忙,伤筋动骨一百天,几个孩子都不允许她下地走动。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程宁的声音。
“娘,我和二婶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兰花和程桃花也一起跟着去看看,以防程宁会对上老宅的人吃亏,他们好歹能喊个人帮忙不是?
几人几乎是跑着到的三房,程三花还坐在院子里,嗓子已经哭哑了。
因为天气冷,脸上的血和泪水和在一起,冻成了血红色的薄冰。
饶是已经知道程三花受伤,可看到她这样,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这脸,怕是毁了。
“咚!”
“三婶!”
程宁惊呼一声,忙弯腰去扶昏过去的程吴氏。
“二丫,你去看看三花,我们来先把你三婶抬屋去。”兰花道。
“好。”xǐυmь.℃òm
程宁快步来到程三花身边,抱住瘦小又僵硬的身子。
“三花不怕,是二丫姐来了,咱们先进屋去,二丫姐这就给你找大夫去,没事的哈。”
程宁心里没底,却不想吓到程三花。
呆呆的由着程宁抱起来,程三花还抽抽嗒嗒的,眼睛里却没有了孩童的明亮。
程宁看的心里发紧,让兰花和程桃花先在这边顾着,自己去找孙大夫。
镇上的大夫医术固然更好,但远水不解近渴。
“这是作孽啊!”
“谁那么狠的心,咋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好好的女娃,这是要给毁了啊!”
孙大夫检查了三花的脸之后,气的连骂了好几声,也忘了要顾忌伤者的心情。
“是程二花,我在院子里晾衣裳,听程二花骂了好些个难听的话,好像还提了二丫。”
隔壁的婶子也跟着一块回来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倒是说了实情。
程宁握紧拳头,虽然无法还愿当时的场景,但也猜到程三花会遭毒手,定是因为程二花恨自己的缘故。
“程二花!”
恨恨的吐出这个名字,程宁转身要走,却被兰花和程桃花一左一右的拦下。
“二丫你冷静点,三花现在这样,受不起惊吓了,你一个人过去找程二花算账,她不会承认的!”兰花劝道。
“是啊,程二花对三花都下这么狠的手,对你也不会手软的,你可不能送上门去。”程桃花也劝道。
不报仇是憋屈,可这是程家堂姐妹的事,外人不好插手,而程二丫和程二花打起来,老宅的人能不偏帮程二花吗?
“我不去找程二花,我去找春丫!”
冷静下来,程宁勾唇冷笑道:“五十两银子呢,够给三花用医馆里最好的药了。”
兰花和程桃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开手。
程二花那样恶毒的人,就该让春丫那种小人去对付。
“孙爷爷,麻烦你先给我二婶和三花开药吧,晚点我再给您送药钱去。”
不知道药钱是多少,三房也不见得能拿的出,程宁不能让孙大夫白跑,当初二房可是压了多少年的账,欠了孙大夫不少人情。
“你去忙吧,药钱的事回头再说。”
孙大夫挥手,他对村里的一些事不大上心,但有外人作证是程二花对三花下的狠手,孙大夫自然也厌恶这样恶毒的人,哪能拦着程宁去教训?
却说程宁来到春丫家,春丫娘见了忙擦擦手,把人带到堂屋去。
偷拿东西的事情后,春丫出门的时候都很少,春丫娘给她接了打络子的活,好歹有个营生。
“春丫,程二花把你的名声坏透了,现在看她嫁的好,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程宁一开口,听的春丫娘脸色大变。
“二丫!”春丫娘想要阻止程宁的话。
然而程宁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手里想啥证据,也没逼过你啥。但我知道程二花收的聘礼,里头有好几套头面,你为她付出这么多,还欠了好几十两银子,凭啥她要去享福了,你却连出门都抬不起头?”
春丫恶狠狠的瞪着程宁,厌恶程二花不假,可程宁也让她恨上了。
“你想说啥?”
“程二丫,要不是你非得闹那么大,我的名声也不会这么臭,你和程二花一样不是好东西,你们老程家就没有好的!”
春丫怒骂,在她眼里程宁就是心思恶毒的人,完全不想想是自己先做错的。
“春丫!”春丫娘反过来想阻止春丫,可春丫一样不搭理她。
冷漠的勾起嘴角,程宁笑道:“别把老程家的闺女和大房的混为一谈,我们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做人,和你们不是同类。”
“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能从程二花那里把银子要到手,我保证一文钱不要。你自己想清楚了,以你的名声,没有足够多的嫁妆可找不到好婆家,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上等田都给买两三亩了。”
春丫不信的问道:“你说真的?”
“我程二丫从不说假话,也不屑为几十两银子骗你。实话告诉你,程二花刚刚抓花了三花的脸,我这是想替三花出口气,你也知道二房和三房走的近。”
程宁说完,转身对春丫娘道:“婶子对不住了,我这人有仇就不想隔夜,要不怕睡不好觉。这是春丫欠我的,我提的条件对她也是有利的,婶子好好想想吧。”
“二丫,就怕春丫她办不来啊。”春丫娘苦着脸道。
“我记得春生哥已经是木匠了,可赚的工钱都搭在某人身上了吧?婶子得想想,是和那边撕破脸,让春生哥明白他是没希望的好,还是让某人一直吊着他,耽误春生哥娶媳妇的大事好呢?”
温和的一笑,程宁不信在春丫娘为了儿女的未来,还能去顾忌那些虚名。
程二花,既然你不肯消停,那就好好自食恶果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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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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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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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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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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