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村长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不再是刚才那蛮横的模样。
“陈村长,你说的事有证据吗?冤枉人可是得赔礼道歉的。”王村长不敢确定,可面上还是要再抗衡一下。
程宁下了牛车,接话道:“我家的东西都有标识,让我们搜一下就知道了。要是官府来搜,那可就直接够下大狱的了。”
“至于打人,有人证在,王村长也该了解这家人是啥品行。”
程宁这话直接的让王村长老脸发烫,王铁柱一家子还真是没有省油的灯,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大人说话,有你个你姑娘啥事,边去。”王村长挂不住脸,便冲程宁摆脸子。
“就凭我是苦主,要告官也是我去告,县令大人也得让苦主说话不是?”
厌恶王铁柱一家,连带着也讨厌这个村子的人,程宁板着小脸道:“王村长可知道,这王家出了个秀才外甥,可不巧的是那程山是我亲堂哥。真要是闹大了,村长觉着我堂哥会帮着哪头?”
乡下人都敬畏有功名的人,王家能这么作,也是认定了程山兄妹会出息。
而一般老百姓都怕得罪读书人的亲戚,可这亲戚也有远近之分。
在这个宗族能超越律法的时代,程山和二房关系再不好,也得装出维护二房的样子来。
果然,王村长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心里把王铁柱一家骂个狗血淋头,一甩袖子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王家村村民在知道是王铁柱家的事之后,本来也不愿意掺和,见村长都走了,除了愿意看热闹的也都回家去了。
屋里的王铁柱一家子见没人护着自己,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往外头看。
“铁柱啊,你说这事可咋办啊?你姑不是说二房熊吗?这咋还打上门来了呢?”Χiυmъ.cοΜ
铁柱娘快要急哭了,她敢撒泼,那也得看对方是谁,是几个人啊。
王铁柱的腿伤还没好,闹心的很,不耐烦的喊道:“拿了啥给人家还回去,大不了叫人把你腿打断了,要不你就想法赔银子!”
王家人自己还没商量好,那边陈村长和程宁等人已经进了院子,而族长则是被几个下洼村的村民送去王家村的族长那里。
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只出口气还不够,要不然下洼村的人往后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你们这是干啥?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王家大儿子王铁头没什么气势的喊了一句,站在门口不敢出去。
“你这是贼喊捉贼,我们是来抓擅闯民宅的王家婆娘,这是替官府省事呢。”
程宁一句话把事情定了性,进门前还找到一根棍子掂了掂,冷笑道:“这人犯事都怕蹲大牢,我要是不小心把犯罪的人打断了腿,应该不犯法的。”
王铁头吓得没骨气的跑回屋里,下洼村的村民早就知道程宁的彪悍,此刻都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路上程宁就说了,银子啥的不重要,就是来出气的。
“各位叔伯、邻家哥哥们,我们二房的东西都有记号,比如那坛子啥的,打碎了能在里头看到划痕就没跑了。咱们拉回去也不方便,就都砸了做证据吧,省的王家人不认账。”
程宁吆喝一嗓子,瞧着仓房的位置就冲了过去。
被人拿走的东西,但凡是入口的,程宁绝不会再拿回家去,谁知道里面还干不干净?
下洼村的人虽然觉得程宁的做法浪费,可打砸一通的确最能出气,也可以让王家村的人听个响动,之后还怕传不出去下洼村的人厉害?
“跟着二丫干!”
陈村长吆喝一声,原本犹豫的村民也纷纷动手。
不论是仓房、厨房还是院子里的大缸,不过一会功夫就被砸了个稀碎。
至于程宁所说的证据,农家的东西哪能没有划痕?
王家人听的心肝都颤,既害怕也心疼。
王家老头最先坐不住,指着自己的大儿子骂道:“你个窝囊废,娶这么一个败家的玩意,还不快动手,等着让人把家都祸害没了吗?”
王家的家底早就败的差不多了,禁不起再一次折腾。
铁柱娘吓得想往外跑,可她的亲儿子就挡在门口,心虚的望着结网的屋顶,就是不让开。
一家子都是自私的人,王老大也怕家底都被掀了,恶狠狠的拿着烧屋里炕用的烧火棍,冲着媳妇的腿就是几下子,把人打倒了都没停下。
屋里杀猪般的叫喊声,外头自然是听的清楚,王家村的人也留意到下洼村的人根本没进去,只能是王家人自己下的手。
“这婆娘欠管教,她打断了你娘的腿,我也打断她一条腿算是赔罪了。至于药钱,我们家是真没有,你告到官府去也就是让这婆娘蹲大牢。”
王老大扯着媳妇的胳膊来到院子里,没有半点心疼的道。
程宁冷眼看向昏迷的铁柱娘,再扫向那只完全变形的腿,没有半点同情。
虽然不是自己动手,但结果是程宁想要的,还避免了后续的麻烦。
“你媳妇带着几个妯娌去我家抢了不少东西,在你家就找到这些,那就请大叔带个路,让我把东西都找齐全了,也省的费二遍事。”
程宁冰冷的态度,让王老大敢怒不敢言,竟然真的去带路了。
如法炮制,程宁把这几家都打砸了一遍,尤其是王老三家的闺女戴着自家做的头花,程宁更是把王家三房的屋子都搜了个遍,把一袋头花直接放火烧了。
“以后再想打我家的主意,就去问问王铁柱,当初被我砍的那一刀疼不疼!”
放下这么一句话,程宁等人才踏上回村的路。
至于族长和王家村的族长谈些什么,程宁没有问,但也知道过了今日,自己凶悍的名声必定会远扬。
可比起被人欺负的腰杆都挺不直,程宁宁愿有人在背地里嚼舌头。
回村之后,村长要去老宅收东西,程宁自然是不会错过看老宅肉疼的一幕。
除了头花和几匹布料,其他东西程宁都没收,而是对村长道:“今儿麻烦乡亲们为我们二房撑腰,二丫感激不尽。可家里实在不方便,就不请大家伙喝酒了。”
“这些东西,劳烦村长叔做主给乡亲们分了,算是二房的一点心意。”
双倍的补偿,加起来有近二十两银子,的确够做人情的。
“程二丫你是不是人?祸害自己亲奶奶,便宜外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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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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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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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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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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