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快到后院来找程宁,活灵活现的将当时的场景再现,程宁听的只觉得牙酸。
“多谢小哥了,日后他们要是再来吃饭,你依旧留意着。一点小心意,小哥收下吧。”
拿了一包硬糖给小二做打赏,有时候东西比银子还难得。
虽然在镇上能买到硬糖,可穷人家谁舍得买来吃?
程宁绝不承认她是在小二面前炫富,只是让对方知道给她办事绝不吃亏。
“东家客气了。”小二道谢离去。
程宁坐了一会才离开,避免与程山等人撞上。
在大厅里吃饭,以程山的性子绝不会乱说的,除了知道程锦婳想要往上贴之外,倒是没有真正有用的信息。
不过那少年竟然是知县家的公子,看来知县对程山果然很满意。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程宁已经刻意在酒馆那边待了一会,可回村的路上还是与程山一行人碰上。
毕竟是县令公子,出行的时候有马车配置也是常态。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二丫堂妹啊!这是又去镇上了?”
撩开车帘看‘风景’的程锦婳,见程宁走在路上,娇笑的问道。
本不想搭理搔首弄姿的程锦婳,奈何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人作呕,见马车的速度慢下来,程宁索性也停下来,敲打着大腿,一副很累的模样。
“我没大堂姐好命,一大家子供你念女学,一天不干活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真羡慕大堂姐,明明都是程家的孙女,大堂姐你连吃饭都有人端到跟前,洗脸也都是用热水,我下辈子也要像大堂姐这样好命,每天擦脂抹粉的念念书就成。”
程宁天真的神态,听的程锦婳险些吐血。
可不等程锦婳反驳,便听县令公子道:“既然是亲戚,那便请令妹上车吧,一个小姑娘走路着实辛苦。”
“杨公子不妥!”
程锦婳忙放下车帘,见杨毅皱了皱眉头,忙解释道:“堂妹她没见过世面,怕是与杨公子同车而坐会拘束。乡下丫头,这点路不算事的。”
闻言,杨毅没再说什么,却闭上眼睛假寐,不再有兴致与二人聊天。
程山神色复杂的看了杨毅一眼,示意还要说话的程锦婳闭嘴。
这位公子虽然年轻,但绝对比杨县令要精明的多,想要让自家妹子嫁过去的希望怕是要再掂量一番。
程宁并未听清马车内的对话,本也没想搭车的她,见马车又行驶起来也只是努努嘴,对程锦婳的战斗力表示鄙夷。
果然装裱的人,只能在私下里露出本来面目,着实没意思的紧。
县令之子到程家小住的消息,很快在村子里传开,大家也纷纷猜测程山这是得了个好名次,才会有官家之子与他结交。
“程山啊,这位便是县令公子吧?你咋带贵客来这了?这万一要是磕着碰着了,咱们一村子人的脑袋也赔不起啊!”
“可不是咋地!要不你带县令公子去后山转转?别往深山里去,没准能逮住野鸡、野兔啥的呢。”
正在忙着建作坊的村民,原本干的热火朝天,一看到程山领着以为公子哥前来,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
既想看看贵人沾沾贵气,又担心会伤了对方,那可是官家子弟啊!
“这位大叔,你们这是要建什么啊?”
杨毅和善的笑问,不见丁点公子哥的架子。
程山回家后并没人告诉他作坊的事,故而还不知道,便道:“杨公子是代县令大人下来体验民情的,大家伙不必拘着,权当是歇会了。”
环视一圈,并未见到村里难缠的人,程山倒也不怕有人不开眼,只是怨怪家里不和他说这事,现在也只有听听的份儿,否则说不定能运作一下,给自己带来好处。ωωω.χΙυΜЬ.Cǒm
闻言,村民们脸色十分怪异,纷纷看向程山。
程山不明所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犹豫着要不要劝说杨毅离开,又觉得那样做打脸。
偏偏杨毅像是没有所觉一般,干脆坐在一个木桩子上,和村民闲话起来。
“村里这是要建作坊,要说这也是我们村是福地,养了个财神座下的童女。这不,明明自己攥着值好几千两的方子,却在村里建了作坊。”
说话的老汉笑的直摸胡子,就差把程宁视为仙子了。
“还是我说吧。”
另一位少年凑上前来,与有荣焉的道:“就是我们村的程二丫,别看小丫头干巴瘦还泼辣,可对村里是真好啊!这作坊不但让村里人上工,到年底还给啥分红,干到几十岁来着?反正就是干不动了,还给养老的银子呢!”
“要我说程二丫就是老天爷派来救我们村的活菩萨,比去庙里烧香还管用,等我有钱了就给程二丫弄个庙,让子孙都给她磕头上香去!”
杨毅愣了一下便想起程二丫是谁了,对新奇事物颇有兴趣的他,立即与少年聊了起来,旁边的人听了也七嘴八舌的给补充着。
对于作坊的用工制度等,杨毅听了个七七八八,至于程山难看的脸色,根本就没人看得到。
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活菩萨,此刻正被人拦住了去路。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程二花,叉腰站在程宁面前,程锦婳则是故作高傲的仗着身高俯视着程宁。
“呵,你们家不是来了位县令公子吗?咋地,不在家里想着咋生米煮成熟饭,跑着找我聊天来了?”
“行啊,想聊几两银子的,麻烦先结账,否则本姑娘可没兴趣陪米虫耗功夫。”
程宁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别过脸去大口的吸了两口气,这才觉得鼻子没那么痒痒了。
秋老虎还没彻底过去呢,程二花擦那么重的脂粉,当真是熏得人难受。
“二丫,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丫头,就是给杨公子做丫头也不够格。”程锦婳冷声道。
“这是不想装高洁了,还是不敢装了?”
好笑的看向程锦婳,程宁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呵笑道:“程锦婳,你见着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就想爬床,该不会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吧?”
“先别发火,要你眉间有了褶痕可就不好去见你的杨公子了。不过我得好心提点你一句,满身狐媚子味儿的女人啊,最多能做个侍妾,这上杆子的买卖可不值钱哟!”
“二花,给我撕烂了她的嘴!”程锦婳厉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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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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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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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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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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