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干出丢人的事,你替她瞒着掖着,是怕她把你咬出来吧?”
“不要脸的玩意,你咋不死在外头,非得祸害我老程家的名声啊!”
程老太太的叫骂声,估计村头都听得到。
程宁翻过院墙回家的时候,便瞧见程李氏拿着菜刀抵在脖子上,两个小的哭的撕心裂肺的喊着娘。
“给我闭嘴!”
被程老太太恶毒的话语吵得心烦,程宁厉喝一声,把前来围观的村民都吓了一跳。
“二丫,娘就是死了也不能连累你们。你奶这是要逼死我,娘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了。”
程李氏站的笔直,看着三个儿女哭成泪人儿。
“娘就这么想看我们姐弟成为孤儿,小命都攥在那些从不把我们当人看的人手中吗?”
“别说只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说了娘几句坏话,就算是天塌下来,娘也该想着咋替我们姐弟顶着,而不是一死了之的逃避!”
程宁愤怒至极,走上前去握住程李氏的手,高声道:“娘真想死我也拦不住,但娘死了我就去把那些逼死娘的人都砍死,再带着弟弟妹妹去黄泉路上找娘团聚,也省的活着受罪!”
程李氏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程宁坚定的眼神,丝毫不怀疑她只是说说而已。
握着菜刀的手没了力气,程李氏跌坐在地上默默流泪,无助的连眸子都失去了生气。
没空去安抚程李氏,程宁一把夺过菜刀,指着本能往后退缩的程老太太,怒道:“奶是不是忘了我程二丫是个混的?”
“今儿奶想要逼死我娘,也等于断了我们姐弟几个的活路,干脆咱们一起上路,奈何桥上再做祖孙吧!”
说着,程宁就朝程老太太冲过去,大有要砍死她的架势。
程老太太吓得转身就要跑,可腿发抖的不听使唤,狼狈的跌倒在地。
程宁猛地扑过去,一刀砍在程老太太身侧,把衣襟都砍下来一截。
“奶放心,杀了你我就去把你放在心尖上的几个都杀了,说不定下辈子他们还能继续孝敬你,让你做老夫人呢!”
用力的拔着已经入地面一多半的菜刀,程宁发狠的盯着程老太太,像极了被逼到绝路的野兽,眼中尽是凶狠的光芒。
“啊啊啊!”
“杀人了,程二丫疯了,要杀亲奶奶了!”
程老太太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往院外去。
因着程宁发狠的模样太骇人,村民们虽然嘴上说着劝阻的话,却没人敢上前去拉她。
以程宁刚才砍程老太太的力道,要是真砍中了,估计脖子都能断一半,哪有看热闹还招血光之灾的?
“别跑啊!奶不是喜欢看二房倒霉吗?”
“只要我杀了人,二房就有一个杀人犯的闺女,活着也被人戳脊梁骨,不是正合奶的心意吗?”
好不容易拔出菜刀,程宁又追了上去,围观的村民自发的让出路来,都躲的远远的。
程老太太的恶毒让人厌恶,可程宁的狠劲也让人惧怕,没人敢因为她年纪小就觉得她不敢下死手。
“二丫,你不能这么干!”
程李氏跌跌撞撞的追上来,抱着程宁的腰将人拦下,哭求道:“你别吓娘啊,要是你出了啥事,叫娘还咋活啊?”
“娘不死了,也不怕人说嘴了,娘清清白白做人,老天爷看得见的,娘只求你别干傻事啊!”
程李氏哭的很伤心,抱着程宁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用力挣扎的程宁也没能让程李氏松开半分,菜刀因程宁的身子扭动而乱晃,那锃亮的刀刃让人看的心惊。
但程宁又怎么会去伤害程李氏?
顺势把菜刀扔在地上,程宁平复了一会心情,冷声道:“谁敢伤害我娘,伤害我的家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灭了他全家,不信就试试!”
与其要所谓的名声,程宁宁愿活的舒心。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去,但无不是在说程二丫这丫头太凶狠、不孝之类的话,泼辣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程宁的所作所为。
就算有人觉得程宁是被逼迫才会如此,可谁敢说出来?不孝的帽子能压死人。
哪怕是觉得程宁的做法解气,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道上一句,但以后绝对不会去招惹程宁,不,应该说不会招惹二房,谁没事闲的要闹个满门惨死?
程李氏哭着把程宁拽回家,菜刀也不敢让程宁拿,手都是哆嗦的。
“二丫,你刚才吓死我了,你可真敢下手啊!”
“这里没外人,说句不孝的话,要换成我是你估摸也能干出这事来,可真为了那样一个人搭上自己不值当的。”
程桃花的脸色还有些发白,这番话也是真的为程宁考虑,至少她没有因为程宁的举动就要和她断了往来的意思。
“方才我是气狠了,但也是吓唬吓唬我奶,我这么年轻还没活够呢。”
程宁忽然展颜一笑,在众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听程宁又道:“但她真的敢逼死我娘,我也真的干出来杀她全家的事!”
“……”程桃花。
为了感谢程桃花这两日传话的事,程宁非得送她些家里做的小零嘴,又有程李氏的坚持,程桃花也只好拿着回家去了。
但为了不影响程桃花的名声,程宁让她这几日别来自己家,并不是每个人都无畏于声誉的,何况程桃花即将要说亲了。
“二丫,下回再有这事,让娘去做,你们都要好好的。”
送走了客人,程李氏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便回屋去做针线活了,反倒是不再掉眼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没过几日,程宁在镇上遇到七爷,知道镇上的小餐馆要开业了,又多一笔收入自是让程宁高兴。
但七爷又做了一件让程宁感激的事,这样的合作伙伴想不长期合作都难。
“七爷我去了趟你娘做工的地方,这份是那边的人给提供的证词,证明你娘在那边贪黑起早的干活,没有半点不合规矩的事。”
“要是感谢七爷,就再给几张方子。七爷虽然在道上混,可能清清白白赚来的银子,留给儿孙也有面子不是?”
七爷仰着脸,说着不在乎的话,可那神态分明是等人夸奖。
如果七爷不是满脸的胡子,人也白皙一些,或许程宁还会觉得这粗糙的男人还有可爱的一面,此刻只觉得辣眼睛。
“七爷有心了,方子过几日我就给你,保管七爷不管是自己做买卖还是和人合作都能赚钱,这次我便不拿分红了。”www.xiumb.com
朝七爷深深的鞠了一躬,有了手里的这几张纸,程老太太再想作妖就等着被族里处置吧。
握着证词的手紧了紧,程宁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寻找机会一先发制人,不能一味被动还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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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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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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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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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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