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受了惩罚吧,还也不算是太重,顶多就是要趴着睡几天。
可阿沅表现的就好像她缺胳膊断腿似得,下半辈子瘫痪,都需要人照顾。
于冰夏特别讨厌这种情况。琇書網
她又不是半生不死,为什么要把她当成快死的人。
尤其是阿沅,每天都要拿着药站在她面前,非得给她上药。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于冰夏扭头看着他:“我都说了,我伤的地方,你不能看,给我滚!”
说着,她直接抽出了枕头,扔向阿沅。
可阿沅不躲不闪,就硬生生的接下她的枕头,一脸平静:“你不给我上药,我就一直站在这里。”
“你这个混蛋。”于冰夏咬着牙:“行啊,你愿意站,那你就站着,站死了,我也不会给你上药。”
于冰夏扭头对着墙壁,也不看阿沅,也不跟他说话,自顾自的躺着。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的伤势很重,要是真把衣服摊开给他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自己之前还拿镜子照过呢。
真开花了。
如果要让阿沅看见,对她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好不容易让他对自己有点好感了,可千万不能做这种事。
想到这,于冰夏是死都不肯给阿沅上药。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阿沅站在她的身边站了许久。
突然,后背有些酥麻。
于冰夏一个激灵,猛地回眸,看见阿沅拿着沾着药水的棉球在她腰部的伤口擦拭着。
“妈的,钟离沅,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
于冰夏正要起身,可一起身,就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妈的……”于冰夏咬牙切齿:“你别动我!给我滚开!”
阿沅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动弹,果然是师姐。”
于冰夏听得出他这句话里的讽刺。
她冷笑一声:“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我不需要你来给我上药,就这点伤……嘶……你在碰哪里?!钟离沅!”
于冰夏话还没说完,阿沅的手就直接戳在了她的伤口处,顿时刺激得她大声喊叫。
看着这样的于冰夏,阿沅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浅笑。
“师姐也不是不怕痛。”
“你滚!”于冰夏痛的龇牙咧嘴,整个人僵硬得像个木头一样躺着:“你别管我,滚开。”
“你再这样,我就只能给你扎一针,让你彻彻底底的躺着,我好给你上药。”
阿沅的医术倒是了得。
于冰夏眼珠子一转,竟然没有反驳,反倒是冲着他微笑:“好,你给我扎针吧。”
阿沅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这个反应,有些奇怪。
“你今天……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主人不给我打麻药,你给我扎几针,缓解一下我的痛苦也好。”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阿沅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现在不赶我走了?”
“不赶不敢。”于冰夏谄媚的笑着:“谁敢赶你这个大医生走呀,快快快,给我扎几针。”
于冰夏这个反应,真是搞得阿沅哭笑不得。
还没见过哪个人哭着求着喊他扎针呢。
阿沅无奈的抽出银针:“有点痛,你忍忍。”
“知道啦。”
就扎针那点痛,跟她身上的痛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习惯了,也就不害怕。
阿沅手法轻柔,慢慢的将银针扎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觉,舒缓了她身上不少的痛感。
她舒服的哼了哼,还时不时咯咯的笑出声来:“钟离沅,你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
“嗯?”阿沅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温柔啊。”于冰夏闭着双眼,十分享受的回答:“又温柔、又善良,长得还很好看,你说是不是个好丈夫。”
“我觉得做一个丈夫最好的一点,就是对自己的妻子好。”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谈论起这个话题,于冰夏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微微咳嗽一声:“我觉得这次主人似乎对我手下留情了。”
“嗯……”阿沅应了一句,没有回答。
“之前见过孙子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孙子同样是玉龙门的人,但是因为背叛了玉龙门,惨遭灭口。
灭口那次,于冰夏和阿沅都在场。
何等惨烈,他们心中都有数。
相比之下,于冰夏背叛的人可是直接是沈星澜!
孙子只是盗取内部文件而已!
于冰夏越想就越不对劲,总觉得这次主人有手下留情。
可按照玉龙门的规定,是不能手下留情的。
“你说,主人会不会还有什么酷刑等着我?”
于冰夏忧心忡忡的看着阿沅:“我有些害怕,你说我会不会哪天就死在这里了?”
“你在胡说什么”
阿沅神色不变,语气平缓:“死什么死,你还会怕死吗?”
“谁不怕死。”
于冰夏哼哼一声,倒在床上:“但就是算死啊,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不要像孙子那样,还没回过神来,就硬生生的给人弄死了。”
她想过了,如果自己真的有天会死,那她一定要在死之前,跟阿沅说清楚一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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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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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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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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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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