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块则压在她的手臂上,当场造成骨折。
骨折期间,没有得到最快的治疗,反而是压了两天才被救出来,此时的手臂已经不行了,必须做截肢手术。
夏雪挪步到病房门前,看见谢言琛把熬好的粥递到她的嘴边。
黄亦柔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哭着说:“我不要截肢,我求你了言琛,如果我截肢,我的人生就毁了,还有谢溪禾,他会杀了我的。”
黄亦柔哭得很伤心,这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她确实害怕、确实担心。
一个女人没有了一只手,对于未来该有多黑暗?
“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谢溪禾走在一起?你们之间达成什么交易?”
黄亦柔哭着说:“你别问,你别问,我求你了,我现在好痛苦,你别再问我这些事。”
谢言琛放下手里的汤匙,看着黄亦柔,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跟我说实话,要么我把这些事都和你爸说清楚,让他来辨明是非。”
“言琛,我什么都不想选,我就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也许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谢言琛微微皱起眉头:“好,这些事暂且不说,可你必须要截肢,如果不截肢,你很有可能会死的。”
黄亦柔怔住,傻傻的看着谢言琛,泪珠横挂在脸上,十分可怜。
“你要知道,如果我截肢了,我会生不如死,谢溪禾不会再用我,家我也回不去,流落街头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会要你。”谢言琛紧皱眉头:“只要你先把截肢手术做完,一切的,我都会安排好。”
这句话说出口时,夏雪心头一紧。
黄亦柔做了很多错事。
也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但终归有一点,她是真心爱谢言琛的。
在生死关头,仍然可以为了他付出自己的性命。
她不能去反对谢言琛的做法,也不能去指责什么。
因为黄亦柔做的这些事,确实为他着想。
那一刻,夏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觉得喉咙干涉,嘴里泛苦。
最终,黄亦柔在谢言琛的安抚下,决定接受截肢手术。
得知这个消息时,夏雪就坐在自己的病房里,望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发呆。
风轻轻的拂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突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她没有回头,却听到身后传来谢言琛的声音。
“你还好吗?”
夏雪点了点头:“还好。”
谢言琛慢慢的走到她的身旁,顺着她的眼神望着窗外。
“这次婚礼是我欠缺考虑,我会补偿给你的。”
“不用了。”夏雪面无表情的说:“有些事,补偿不了。”
“你什么意思?”
夏雪抬头,仰望着谢言琛:“你不是一直问我,我之前怀孕的时候,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她的眼神干净而单纯,眼里充满了泪水。
谢言琛拧起眉头:“我不问,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答案终究在那里,跑也跑不掉。”夏雪的眼泪滑落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打掉了你的孩子,打掉我们的孩子。”
谢言琛的黑眸紧缩,双手紧握,保持缄默。
“我们都忘记了,我们都记不起来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夏雪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无法接受之前发生的事,更无法接受这个孩子的离开。
太难受了。
真的太难受了。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狠狠的刺穿她的心脏一般,痛苦不堪。
夏雪哭得很伤心,哭得像个孩子似得。
谢言琛伸出手,想要安抚她,可是手放在空中却又不敢放下,只能僵持着。
最终,他收回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不能前进了?”
“你能接受吗?”夏雪幽幽的问:“你能忘记吗?”
连翻两个问题,直击心灵。
谢言琛绝望的闭上双眼:“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离开,你也别找人跟着我。”夏雪站起身来:“你愿意照顾黄亦柔,我没意见,她为你受伤,为你死,就算我和她有仇恨,也无法阻挡她对你的爱意。”m.χIùmЬ.CǒM
“你要走?”谢言琛黑眸一凝:“去哪?”
“不用管我。”夏雪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们的人生,也许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误,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们在一起,只会让对方痛苦,让周围的人难受,谢言琛,我们都放手吧。”
夏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
放手?
要如何放手呢?
谢言琛握住她的手,沙哑地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啊,说放手就放手?”
他的声音轻柔至极,说的夏雪心头打颤。
她不忍。
但又能怎样?
他们之间隔了这么多的事,真的可以都忘记、不介意吗?
夏雪慢慢的把手给抽了出来:“言琛,我很爱你,非常爱你,可是有些事,真的过不去,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幸福、快乐,如果将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希望那个时候的你,比现在更好。”
说完,夏雪便转身离去了。
谢言琛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你记起来了,是不是也记起那个对你重要的男人?你要离开,是不是因为他……”
夏雪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回家收拾行李。
她记得自己的行囊里有白檀送给自己的吊坠。
当初车祸过后,她忘记了全部,看见自己脖子上戴着那块吊坠十分不满,便摘下来放到了箱子里。
现在回想起一切了,她要把对白檀的承诺全部兑现。
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块吊坠。
她紧紧握着那块吊坠,重新戴上。
“白檀,我说过,我去哪,你就去哪,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抱歉,让你久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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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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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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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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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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