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夏雪最爱吃的蛋糕。
夏雪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伤势,便躲在房间里,谎称自己要睡觉。
可睡觉能隐瞒多久?
到了傍晚,还不见她出来,谢言琛便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
一开门,夏雪便用被子包裹着自己。wWW.ΧìǔΜЬ.CǒΜ
“你别过来,我真的要睡觉。”
谢言琛微微皱起眉头:“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我早上九点钟回来,你就睡到现在的傍晚五点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走到她的身边,安抚:“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别这样。”
夏雪咬着唇,知道这件事始终瞒不下去,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和家里关系紧张。
思来想去,她还是开口:“那我要是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谢言琛叹息:“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夏雪支支吾吾的说:“我今天出门去学校了,遇到一个同学,我们俩吵了一架,就动手了。”
“动手?”
夏雪拧着眉头,一把掀开了夏雪的被子。
果不其然,看见她脸上有淤青,尤其是嘴角部分,隐约能看到伤口,还有五指印。
“是谁打的!”谢言琛当场就怒了:“谁打的这么狠!哪个同学?因为什么事,我现在就找他去。”
谢言琛从来不是爱冲动的人,更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大动肝火,哪怕是在处理案子的时候,也是谨小慎微。
可当他看见夏雪的伤势时,实在是无法忍受。
夏雪半张脸都被打肿了,是谁下的这么狠的手!
“我们不是一个系的,我们就是在学校因为读书馆抢座位的事吵架,我也动手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也没有事。”
“什么叫做没有事?!”谢言琛心疼的看着她的脸:“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
谢言琛二话不说,直接要去她的学校调读书馆的监控,不管夏雪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听,一定要把打她这个人给揪出来。
“这件事是我错在先,也是我先动的手,你别去找他,我没有道理的。”
夏雪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谢言琛抿着唇,黑眸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夏雪:“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
夏雪隐隐觉得不对劲,心虚后退。
“你从来不会和别人大声说话,也不会动手打人,今天是周末,大部分的同学都回家了,图书馆应该没什么人,为什么会因为座位的事情打架?还打得这么惨烈?”
夏雪怎么忘记了。
谢言琛是法医啊!
他有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推断能力。
要不是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些事情早该想明白的。
夏雪有些慌了,退后了好几步,脑子拼命的在想怎么回应。
“我,我就是气不过……那个座位是我先抢到的,他偏偏说是他的,我们争吵不休,所以……所以我就动手打他了。”
“好,那你打的对象,是男还是女。”
“男人。”
“好,一个男人,因为座位的事对一个女人出言侮辱,以我对你的了解,对方一定说了很难听的话,才会让你动手,既然是这样,那我也要去找他说个清楚,看看他究竟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谢言琛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他故意这么做,只是想让夏雪说出实情。
夏雪见他如此固执,咬着牙说:“是,是我不小心撞的。”
“你能不能说实话,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谢言琛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非常清楚严肃。
他的神色,令她感到害怕和恐惧。
她微微后退半步:“真的是我自己撞的,你别问了。”
“夏雪,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被人打成这样,我有多难过,多伤心,你是扛下了一切,但是我呢,我的伤,你要怎么赔偿?”
夏雪怔怔的看着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她不想把谢言琛卷进这次纠纷里,也不想因为她,而导致他和家人关系不和睦。
突然,谢言琛眼尖的看见了她放在床头的传票。
谢言琛之前是法医,他对法院的事情再了解不过,即便没有靠近,也看见了那传票的样子。
“谁的传票?”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夏雪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拿起传票一看,看见上面是夏雪的名字时,严肃的说:“传票是我哥给你的?”
夏雪浑身僵硬,摇摇头:“不是。”
“我哥是不是动手打你?”
“没有。”
“好,你不说,我回去问他。”
夏雪赶紧抓住他的手:“你别回去了,你什么也别问了。”
谢言琛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握紧了双手。
他猛然转身,一把将夏雪抱在怀中,紧紧的抱着。
夏雪有些懵,但片刻后,也紧紧的抱住谢言琛。
两人相拥着。
他沙哑地说:“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们订婚吧,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也不想看见那些人欺负你,夏雪,你跟我过的太苦了。”
这句话说出来时,夏雪鼻子就酸了。
什么叫做苦呢?
她和谢言琛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哪怕有很多的苦难,也比以前开心百倍。
“言琛,答应我,今天的事,你当做没看见、没听见,也不要管,算我求你了。”
谢言琛握紧了那张传票,黑眸中流露出些许的痛苦。
他痛恨自己保护不了夏雪,让她受了委屈还要她独自咽下所有的苦楚。
是他不对。
“答应我,好吗?”
她的轻声细语,令他无法抗拒。
最终,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法院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
说完,他放开夏雪,微微亲吻她的额头:“对不起,小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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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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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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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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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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