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倒,他还有那么多的兄弟。
阿城听到汪海洋的吩咐之后,连忙开始拨打东方权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阿城说了一句,对方便挂掉了电话。
汪海洋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阿城根本就还没有说明情况,便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阿城一脸苦涩道:“海洋哥,对方说东方权不在家,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也做不了主,不敢轻易动手。”
汪海洋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该死的,东方权,居然敢跟老子玩一这套?等平定了向城,一定要去宣市干他丫的!”
“这帮家伙,我怕是活腻了,居然敢连手对付我,王家林,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能煽动他们动手。”
就在此时,一个跑去联络小弟的人再次慌忙跑了回来。
“海洋哥,不好了,外面传言您……您已经……”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汪海洋冷着脸道:“说,外面传言我怎么了?”
那人低着头,小声道:“外面传言您……说您已经被干掉了。”
“该死的!”汪海洋一拳头重重砸在了桌上,“这肯定又是王家林的诡计。”
“你们去告诉手下的兄弟,老子还活得好好的!”
“是,海洋哥,可是……可是兄弟们中,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要不然……你出个面?”
流言往往就是如此,越多的人去说,相信的人也就越多。
王家林那几位大佬的手下,人可不再少数,如此多的人都说汪海洋被干掉了,传来传去,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加上汪海洋确实很久没有公开露面了,所以这个传言仿佛也被得到了证实。
汪海洋彻底瘫在了沙发上,“可恶,王家林,这一招用的真好啊!”
他敢露面吗?很明显,他不敢!
罗永鑫连同袁飞白等人已经被干掉了,昨日被他派出去的魏海也不见了踪迹,阿城手下那些去砸菲姐场子的人,也一同消失了。
现在的汪海洋,手下能用的人,真的不多了。
他目前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数量庞大的小弟,但是现在传言他已经挂了,而其他的大佬也一同发难。
汪海洋目前的局势,已经十分不妙。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只是多年的老队员东方权放了他的鸽子,此时的汪海洋四面楚歌,他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能集合多少人是多少人,开始反击!”汪海洋靠在沙发上,一脸颓废,“你们都下去吧。”
“是!”
那些小弟都走了,阿城没有离开,而是慢慢走到了汪海洋的跟前。
他知道,汪海洋肯定还有话要说。wWW.ΧìǔΜЬ.CǒΜ
“阿城啊,收拾一下,安排一辆直升机过来,我们走。”
汪海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在向城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一朝之间,就全部崩塌。
他确实还能反抗一段时间,或许还能拖一两个人下水,但是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汪海洋在向城当了几十年的龙头老大,他的胆色已经不复从前,被岁月打磨的差不多了。
“是,海洋哥,我这就去安排。”
阿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安排跑路的事去了。
几个小时之后,汪海洋只带着阿城和那个年轻的女人,外加一个直升机驾驶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向城。
除了身份证和几张存着巨款的银行卡,他什么都不要了。
汪海洋虽然走了,可是向城的动荡并没有平静下来。
他的那些核心骨干仍然在负隅顽抗,这些人并不知道,汪海洋其实已经抛起他们了。
这场大仗已经持续了三四天的时间,无数的人负伤甚至挂掉,最终上头不得不出门,约谈了几位大佬。
在多次联系汪海洋无果之后,上头终于放弃了汪海洋。
而汪海洋的那些小弟们,这时候才总算醒悟了过来。
汪海洋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了。
……
断崖山,王家别墅大厅中。
王家一家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高兴。
“哈哈,汪海洋终于倒台了,而且居然这么快,真是没想到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王若海开心的笑道。
王若萱靠在陈一凡的身边,带着憧憬小声问道:“一凡,那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这话问出后来,王若海也停止了笑声,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
陈一凡淡笑道:“若萱,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汪海洋是汪海洋,他倒了是因为得罪了太多的人,上头也不想管了。而我的情况不同,我干掉了罗永鑫,这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王若萱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办?你还是要走吗?”
陈一凡点点头,“我必须得走,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完成。”
现在已经是年底,距离明年年初的死亡训练营,只有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虽然知道王若萱很不舍,但是陈一凡必须得走。
其实他又何尝舍得?
王家林凝重道:“若萱,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见王家林话说得有点重,陈一凡拍了拍王若萱的手道:“若萱,别担心,你忘了我们的一年之约了吗?”
王若萱微微点点头,“我记得!”
她抬起头来看着陈一凡,深情款款道:“那我等你。”
“嗯!”
见他们说好了,王若海才找机会道:“一凡,不如过完年在走吧,反正也没多久了。”
陈一凡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准备过两日就走,留在这里对你们也不太好,要是被上面的人发现,恐怕会直接对你们动手。”
王家林父子都微微点了点头,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罗永鑫是上头很看重的人,他被干掉,上头一气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几人一直谈到夜深,好好规划了一下日后的战略部署。
王若萱靠在陈一凡的身上,不知不觉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结束的谈话之后,陈一凡将王若萱抱回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后,陈一凡蹲在床边看了好一会。
王若萱在睡梦中,还一直紧紧抓着陈一凡的手,好像很害怕失去一样。
陈一凡守在床边,一直到了天色将明。
“若萱,好好在家等我,我会回来的。”
陈一凡悄悄抽回了手,在王若萱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从窗口直接跳了出去。
他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再多留几日,他怕再待下去,会更加不舍。
陈一凡什么都没有带,包括之前王若海给他的手机,也都留了下来,除了身上穿得衣物,全身上下就什么都没了。
他就这样走了。
几日之后,一个小山村的村口,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人。
“哟,这不是一凡小子吗?你啥时候回来的啊?”一个扛着锄头的庄稼汉问道。
“呵呵,老张头,这么早就下地干活啊?”
“可不是吗,今年天干,收成不好,只能勤快一点了。”
“那您忙着,我先回趟家。”
踏在熟悉的乡间小道上,陈一凡很快就走到一个小院子旁,推门院门,三间瓦房映入眼帘,在院内的空地上,还养着几只小鸡。
一张躺椅还摆在老地方,椅子靠背对着院门口,只能看见有阵阵烟雾不时升腾而起。
“老爷子,我回来了!”
陈一凡站在院门口,感慨万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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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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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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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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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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