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孟星空对陈一凡的态度如此恭敬,邱少宇和他的那些小弟都傻掉了。
邱少宇虽然是岭南邱家的少爷,但是他毕竟是外来的,在向城不如孟星空和贾昱等人根基深厚。
“凡哥,我爸让我来找你的,想请凡哥赏脸晚上一起吃个饭,说是有要事告诉你。”
陈一凡点点头,将孟星空拉倒一旁问道:“我让你爸探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孟星空连忙点头,“应该是吧,我爸也没跟我说太清楚,他只是说弄到了不少资料,请你今晚务必去一趟。”
“好,时间、地点告诉我。”
孟星空见陈一凡同意,连忙道:“凡哥,我晚上来接你好了。”
陈一凡点点头,让孟星空先回去,晚上再来。
法岚国际餐厅,向城最豪华的西餐厅。
孟祥龙将一个厚厚地档案袋放在了陈一凡的桌前,面带微笑的看着陈一凡。
陈一凡抽出来一看,顿时眼睛都睁大了,能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果然都是有用的资料,等了快二十年了,我终于有机会揭开父母死亡的真因了。”陈一凡的心中非常兴奋,毕竟已经等了这么久了。
见到他的目光十分炙热,孟祥龙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陈一凡没有细看,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将资料都装了回去,用线绳将档案袋拴上,放在了一旁。
“孟先生,谢谢你帮我弄到这些,以后你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孟祥龙顿时喜笑颜开道:“陈先生,这些都只不过是小事情而已,另外这次虽然花得时间比较久,但是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肇事司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有个老婆和儿子住在宣市,地址在档案袋里有。”
陈一凡点点头,“很好,总之很感谢你。”
他没想到孟星空不仅去查了他想知道的资料,还顺带将肇事司机妻儿的资料都找了出来。
……
周末,陈一凡没有带上王胖子,只身一人坐上了去宣市的班线车。
路上,他又掏出了孟祥龙给他的那份资料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当时的肇事司机名叫赵成龙,是建筑公司的一位临时工,很奇怪他当时才刚结婚,儿子也才半岁,并患有轻微的小儿麻痹症,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为什么要畏罪自杀?”
“如果真是普通的车祸,犯不着自杀啊?根据档案里记载,他的遗书里说是怕赔不起高额的丧葬费,所以以死抵债,希望车祸死者一方不要去找他的妻儿。”
陈一凡再次皱起了眉头,“这里我就想不通了,我父母都是孤儿,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就老头子而已,这老家伙虽然脾气臭得要死,但是万万不会为了一点钱去逼人家的,而且孙教授也不是缺钱的人,这点就很说不过去了。”
正因为有太多的不解,陈一凡才会坐上去宣市的车,他想去见一见赵成龙的妻儿,也不是去找麻烦,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巴车开得很快,不过在路上停了不少次,司机临时搭客,虽然已经超载了,不过售票员还是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几个小板凳,来者不拒。
车上的乘客也都见怪不怪,这种跑班线的车几乎没有不超载的。
陈一凡他们是在车站买票上车的,收入自然是归车站的。但是这些在路上带的临时客人,所收的车票大部分都归驾驶员和售票员平分了。
这会车又停了下来,上来了几个黄毛青年,由于过道已经比较拥挤,售票员喊了好几声,才努力把这些人都塞了进来。
车子缓缓开动,陈一凡收回了资料,随意一看,就见到一位刚上车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刀片,慢慢地划向一位女乘客的挎包。
那刀片十分锋利,也没见那人如何用力,便轻松将挎包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钞票便露了出来。
“呵呵,是几个小偷!”
陈一凡知道这几个黄毛青年的身份,他们肯定都是一伙的。
边上也有几个其他的乘客见到了他们正在偷钱,可是一个刚出声的都没有。
得手之后,这几人没有停歇,那位动手的黄毛青年又换了一个位置,来到了以为老妇人的身边。
老妇人穿得很破旧,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
她忽然半弓起身子,起来问道:“闺女,还有多久到宣市啊。”
售票员笑了笑道:“大妈,又给您孙子送生活费啊。”
老妇人面带慈溪的微笑道:“是啊,这不捡了几天的塑料瓶,换了点钱给孩子送去,他父母死得早,知道我们老两口挣不到钱,平时省不得吃喝的,我这次再给他送点钱,让他能吃好点。”
售票员有些感动道:“大妈,等您孙子大学毕业了,您二老就享福咯,您别急,还有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我会提前叫您的。”
“哎哎,好,谢谢你了,闺女!”老妇人感激的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几个黄毛青年相互使了一个颜色,那夹着刀片的青年猛然一个踉跄,好像没站稳似的,栽在了老妇人的身边。
哗啦!
他的手法很快,整个车上也就陈一凡看清楚了,随着他手里的刀片划过,老妇人怀里布包内一个被塑料袋包裹严实的一小叠零钞被他快速摸走了。
虽然都是零钱,不过看起来也有一两百块的样子。
加上前面一个女乘客的挎包,他们差不多已经得手了一千来块钱了。
或许是感觉差不多了,几个黄毛青年忽然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便道:“师傅,前面下车!”
他们几个慢慢悠悠便往车门处挤去,走在最后的青年收起了刀片,刚走一步,忽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给抓住了。xiumb.com
黄毛回头一看,是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便眼一瞪道:“拉老子干吗,找死啊?”
陈一凡微微勾起嘴角,眯着眼睛道:“交出来吧!”
他原本没有心思管闲事,可是老妇人的家庭背景跟他很像,一下子触动了他。
“交什么?你小子乱说什么,小心老子揍你!”那人好像也有些慌张,其实他们这些小偷也害怕被人抓住。
就在这时,车正好停了下来。
那接黄毛青年都准备下车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了后面的异常举动,便都回过身重新挤了过来。
“小子,你到底想干是什么?”
“有什么话跟我们下车说去,别再这里叽叽歪歪的。”
“告诉你,最好不要惹事,我们是跟宣市权哥的。”
陈一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人,淡淡道:“把你偷这位奶奶的钱拿出来,我放你们走。”
此话一出,车上人都惊呆了。
“什么,他们居然是小偷?”
有些人反应过来,连忙开始检查自己的背包。
那位女乘客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挎包上的刀口,顿时大叫道:“哎呀,我也被偷了,我包里有一千多呢!”
几个黄毛顿时脸色就变了,其中有两人当场就将刀掏了出来,“都吵吵什么,不想死的就来试试,走,我们下车!”
这几个黄毛也害怕会引起群愤,快速地下了车门。
见到这些人都亮刀子了,车上的人都赶紧避开,每一个人敢说话。
那被偷了钱的女乘客也只能急得直掉泪,但是什么也不敢做。
被陈一凡抓着这人一下子也急了,大骂道:“小子,你再不放手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小心挨刀子。”
陈一凡冷笑了一声,“我再说一遍,想走可以,钱留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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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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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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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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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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