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啊,这一晃都四、五年没见了,要不是这次你来向城读书,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咳咳……对了,你们家老爷子还好吧?”
陈一凡恭敬地站在一旁,“老首长,我们家老头子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倒是您,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你这孩子,净跟他们不学好,还叫什么老首长,叫我薛爷爷就是了。”
“是,薛爷爷!”
老首长姓薛名安之,是薛家上一代的领军人物,如今已是七十多岁高龄,虽退休多年,但是影响力依旧不减。
这得多亏他的三个子女,老大是女儿,如今是政界精英,老二和老三都是儿子,一个青年时期就送去当兵,如今混得自然是风生水起,另一个在港台从商,也是富甲一方。
有这三个精英儿女,也不怪薛安之退休多年,还依旧被人敬重。
当然了,就算只凭他自己过往的威望和地位,现在各界大佬还是都得给点面子。
就在此时,李建刚敲门走了进来。
“老首长,向城的几位商界精英带了几位中医大师,还有汪海洋手下的神算老九,一起来看望您了。”
薛安之又咳嗽了几声,“那就请他们进来吧!哎,老了,不中用了,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看了很多医生,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就是感觉身上到处都疼,浑身都没劲,我看啊,我怕是没几天好活咯!”
陈一凡上前一步,“薛爷爷,不然我给您看看吧。”
薛安之点点头,“来,看看吧,说起来,还是你家老爷子有本事,就是脾气太臭,不过如果不是五年前他给我瞧了一下,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啊。”
陈一凡在床边坐下,单手搭在薛安之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这时候李建刚领着那几个人一同走了进来。
神算九走在前面,朱建啸领着那位赵志敬赵大师跟在身后,最后是一位须发全白的老头和一位中年人。
看起来还有几个人没能进来,估计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真本事。
见到陈一凡正在把脉,虽然几位脸上都是轻视的神情,不过碍于薛安之的面子,他们也都没有说什么。
片刻后,陈一凡皱着眉头停止了把脉。
“薛爷爷,您的脉象不稳,经脉受阻,血液流动不畅,看起来跟您年轻时受的伤有关。”
薛安之点点头,“是啊,老毛病了,上次你家老爷子也说过,那次被炸伤时,心肺受损,已是不能痊愈,能活到今天,算是我的福气了。”
朱建啸一听,顿时感觉机会来了,连忙向李建刚投去请示的目光。
李建刚点点头,开口道:“老首长,这位是朱建啸,他请来了宁城的中医大师赵志敬,要不然给您瞧瞧?”
朱建啸连忙一步上前,点头哈腰道:“老首长您好,我是朱建啸,早就听闻老首长的英明,一直未能相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今日有缘得见,正是小朱我的三生之幸,日后跟人提起,小朱我也是倍有面子,想当年老首长纵横战场,所向披靡……”
“行了行了,让赵先生看看吧!”李建刚见朱建啸一说就停不下来,连忙制止。
赵志敬装模作样的捋了捋山羊胡,迈步走了上去。
“老首长,在下就献丑了!”
薛安之点点头,伸出胳膊道:“有劳了!”
对于这种名声在外的中医大师,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赵志敬轻咳了一声,示意陈一凡让开。
陈一凡暗暗摇头,横移一步挪出了位子。
赵志敬这才端着架子在床边坐下,开始单手探脉。
足足五分钟过后,赵志敬收回了手。
“哈哈哈!老首长大可放心,今天有赵某在此,必保安然无恙。”
听到赵志敬的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朱建啸和李建刚都是满心期待,特别是朱建啸,差点高心坏了。
李建刚连忙问道:“大师真的有办法?”
薛安之也没想到赵志敬真的有办法,如果换做旁人说这话,他或许不信,但是赵志敬也是颇有名声、享誉多年的中医大师,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九爷和他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顿时脸就垮下来了,他们也不想被抢去了头功。
赵志敬见众人的表情都很丰富,当下也是颇感有面子,端着架子道:“如果换作他人,或许没了法子。”
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瞟了陈一凡一眼。
“但是赵某钻研此道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老首长不过是筋脉淤塞,只需稍使手段,使筋脉畅通即可。”
那须发皆白的老者闻言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江南一带,能治愈筋脉淤塞之人,怕是屈指可数,其中以赵志敬赵大师为个中翘楚。”
想不到连白胡子老者都这么说,邀请他来的那中年男子当即便蔫了。
赵志敬冲老者点了点头,“不错,不是赵某自夸,以赵某家传针灸之法,只需三月,便可使老首长痊愈。”
“哈哈哈……”九爷忽然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观老首长天庭之上,隐隐有一道瑞气冲天而起,此乃长寿之像,想来是碰到赵大师了,此次旧疾必可痊愈!”m.χIùmЬ.CǒM
李建刚连忙道:“那还请赵大师施展手段,替老首长医治,不知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赵志敬一撩衣服,从怀中掏出一条布袋,缓缓展开后,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银针。
“请准备酒精灯盏,我现在就为老首长施针清理筋脉淤塞。”
李建刚略显激动道:“好,我这就去办!”
他还没有走出去,一人忽然站出来道:“不可!”
众人一惊,抬眼去看,原来是陈一凡说话。
李建刚疑惑道:“一凡,何出此言?”
陈一凡看了看薛安之,淡淡道:“老首长的旧疾只能疏而不能通,如果只是清理筋脉淤积这么简单,不用我们家老爷子出手,当年我就可以根除病患。”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什么?”赵志敬顿时大为不悦,“看你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据老夫所知,敢说能清理筋脉之人,在这江南一代,怕是也不过三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跳梁小丑出来作祟?”
“不出三人?呵呵,那是你孤陋寡闻!”陈一凡不屑道。
别的不说,就是他们那个小山村,起码就超过三人会这手段。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李建刚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一凡,你说这能疏不能通,是何道理,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陈一凡点头道:“不错,李叔,薛爷爷的旧疾由来已久,他的身体在潜移默化之中,也受到了损害,如果强行疏通经脉,使血液流动畅通起来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接受,所以不能硬通,只能慢慢疏导,这就是所谓能疏不能通。”
说完他看着薛安之道:“薛爷爷,您的老毛病,只能慢慢调理,不可硬来!”
“荒谬,幼稚!”
赵志敬气得胡子都快要竖起来,“哪里来的狂妄小子,竟敢在此大言不惭,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见到二人这样,李建刚一下子也犯了难,便询问道:“老首长,你看这事……?”
一个是享誉多年的中医大师,一个是老首长救命恩人的传人,这二人却各自持有相反的观点,真是让人头疼。
赵志敬见到李志刚心存疑虑,当即倔脾气也上来了,指着陈一凡道:“小子,你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你才多大年纪,老夫学医之时,怕是连你父辈都还在玩泥巴,你居然敢质疑我的决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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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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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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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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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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