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好一个不认识!碧云,一年前,你说要好好同我生活,如今有了如此的荣华富贵,就不要昔日情郎了?我道是你为何会弃我而去,原来是躲在这儿做了侯府的妾室!”
此时的白章自然是护着严碧云的,奈何有一大帮外人看着,白章也不好直接发飙,只是沉住气问道,“你是谁!从何而来!为何口出狂言?”
那郎君朝白章笑了笑,“这位便是侯爷吧,还要多谢侯爷对碧云这一年来的照顾,若非这一年我寻碧云寻的苦了,我自不会上门,今日,我只是要来问个明白,当初为何不辞而别!”
而此时,不明所以的嬷嬷想要抱着手中的孩子逃离现场,却是当场被那男子抓住,那男子看了一眼嬷嬷怀中的孩子,又大笑了起来,“瞧啊,这孩子长得多像我啊!碧云,你弃了我为何还要将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无论谁被当众带了绿帽都会怒不可遏,更可况是白章,他更是火冒三丈愤怒不已,直接将严碧云推到一边,想要上前直接将那男子碎尸万段。
此时他的身边多出了一个软糯的身体,“郎君莫要动气,既然此人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他的,叫他拿出证据!众人瞧着,可不能冤枉了严妹妹啊!”
慕容云的声音传入白章的耳中,白章镇定了下来。
那男子却是极为自信道,“侯爷可是要证据?”
慕容云道,“你若拿不出证据,便是胡言乱语,我侯府自是要将你逐出去的!”
那男子捏着手中严碧云的帕子,“既然同床共枕过,证据我自然是有的,碧云,你当真不承认吗?”
一旁的白浔琬细细看着严碧云的神情,是害怕和惊恐!这便说明,她与这男子不仅仅只是相识!
也不知慕容云从何处寻来这样的一个人!着实是可恶至极!
严碧云哭着朝白章道,“郎君,你信我!你信我!”
这眼神又像极了当年白浔琬被武文彦捉|奸在床,当时的武文彦却是一眼不屑,满脸写着她白浔琬是个肮脏玩意儿。
“一派胡言!将他拖下去!”白章狠狠道。
那男子忽而笑了起来,“堂堂侯爷,居然草菅人命,强夺他人之妻为妾,简直天理不容!”
“慢着!”白浔琬一句话,竟是叫这一场闹剧暂时停了下来。
白章怒道,“还不快退下!”
白浔琬对白章的怒喝充耳不闻,直接走到那男人面前,瞥了一眼那男子手上的帕子,“这帕子绣工这么粗糙,也不知这位郎君是从何处买的?”
那男子说,“这是碧云所赠!”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家严姨与你有婚约,那么请问严姨是什么身世?”白浔琬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那男子自然也不示弱,自信道,“自然是知道!碧云乃是河|南人士,河|南闹了瘟疫,严家人口已经全都死了,我与碧云自小有婚约在身,我便想着来寻她,不成想她已经来到了京都!”
他清了清嗓子,“一年前,我在西市遇见了她,便与她相认,没成想,后来她竟晕倒在了侯府车架前,被侯府带走,从此一去不回!”
“后来,我便想尽办法私下与她见了一面,就是那时,我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可没想到自那以后她说不再与我相见,我还以为是如何,原来就是因为这宣平侯!”琇書蛧
白浔琬冷哼一声,果然是编的有模有样,几乎是天衣无缝。
白浔琬瞥了他的衣料继续问,“郎君的衣料乃是京都秀林坊的手艺,诸位都知道,秀林坊的一套衣服少说也要十两银子,这位郎君,你一路无依无靠便上京了,也不知这银钱是从何而来?”
“再者!这绣着碧色云朵的帕子,我那儿也有一条,难不成我是与严姨也有婚约还是有你有什么不成?”
白浔琬自是不会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继续道,“其三,既然你说你与我严姨一年前见过面,那么请问,是在哪儿见的面?又是何时?可有证人?严姨又是几时出门几时归?这些你能说的上来吗?”
“第四,听郎君的口音,的确像是河|南人士,正好户部的刘侍郎今日也在,我宣平侯府别的倒是没什么本事,央请刘侍郎查一查郎君的户籍自是没有什么问题!”
一旁的刘侍郎听闻,亦是很配合的点点头,“举手之劳,下官自然可办!”
“第五!”她转过身来看向易垣,“京兆府尹家的易郎君今日正好也在,小女倒是要请教一下易郎君,擅闯侯爵门第,诬陷侯爵家属,伪造户籍是个什么罪?”
易垣亦是很配合的微微一笑,仿佛是摘到了天上的明月一般高兴,“若是良民,擅闯侯爵门第,重打三十大板,诬陷侯爵家属,重打五十大板,但若是伪造户籍,轻则充军流放,重则立即处死!”
那男子听完白浔琬这些责问,竟是一时之间目瞪口呆,他不过是收了钱来扰乱这宴会的,但他也做好了准备,他自信道,“查就查!我乃正经河|南人士,祖籍便在河|南,一年前上元节前一日,我与她在草渊阁畅聊一夜,碧云,你难道忘了?”
白浔琬继续质问,“既然郎君说是河|南人士,那么你可知我家严姨的母亲是哪位?”
那男子脱口而出,“自是知道!是琅琊王氏!”
白浔琬冷冷一笑,“很好!既然你说你与我严姨自小定情,那么我家严姨的母亲自然也是知晓的,是也不是?”
“自然是!”一个死人知不知道与他何干?
听到此处,白浔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像极了猫儿抓住了在逃的老鼠,那双眼睛更是叫一旁的易垣移不开眼,“正好,今日我家七郎和九娘摆了百日宴,不仅仅请了朝中的达官贵人,更是将严姨的舅父请了来,郎君如此笃定,何不对个峙?”
那郎君忽而紧张了起来,“不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夫人死的早,如何还会记得这门婚事!”
此话一出,白浔琬竟是笑出了声,“那么既然如此,又有谁能证明你与我家严姨的婚事?难不成是用你身上的这块绣工粗糙的帕子证明不成?”
那男子慌了,连忙指着严碧云,“她根本不是严碧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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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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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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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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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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