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华嚷嚷:“那肯定有关,老七平时什么脾气谁不知道,没关系谁信啊。”
傅畅没说话。
燕帝虎着脸又问:“老七,你说,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大傻子才会承认。
傅凛两手一摊:“虽然说本王很不喜欢和安,也不至于那么狠毒,再说本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需要这般。”
“你满口胡言,既已承认了不喜安儿,那定然有问题,皇上您一定要还安儿一个清白,她还那么小。”
长公主死咬不放也没办法再放,否则和安真的是白死了。
“瞧,解不解释都一样,巴不得我死。”傅凛最是说话没把门。
“还有太子的话未免也太刻意了点,生怕谁不知道似的。”
傅畅侧身:“你脾气乖张,睚眦必报,有些事恐怕还真说不准。”
傅凛:“请便。”
“拿到什么证据了,快拿出来啊,啰啰嗦嗦,我跪的膝盖疼。”xǐυmь.℃òm
傅明华瞧见活力往傅凛身上转移,慢慢的抓着傅畅的袖子起来。
呲牙咧嘴,真像是疼坏了。
傅畅朝赵大人点头。
大理寺的人将证物放在托盘上递上去,傅畅解释:“此乃在和安院内的树下搜出来的香料粉灰,以及一块带血的布料,埋的深,多亏了猎犬。”
这种狗是精心挑选调教过的,厉害的很。
大理寺办案,很多时候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会它们负责找出。
这次也不列外。
燕帝看着那两样东西,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东西,从哪来,干什么用?”
傅凛不说话。
傅畅也不说话。
傅明玄站着的姿势微微紧绷,剩下傅明华一人茫然,探长了脑袋去张望。
“什么东西?”
赵大人一眼一板:“安神香不过被加入了茉莉花粉,这布......是苏州今年新进贡的苏锦,薄厚适中,是上品。”
傅明玄已经明白怎么回事,看向傅凛,傅凛也在看他,俩人颇有些好久不见相视一笑的意思。
傅明华傻啦吧唧还问呢:“安神香啊,和安睡眠不好?你别扯那没用的,直接说谁放的香,衣服是谁的就成。”
赵大人朝燕帝作揖:“皇上,安神香内有一味香料与茉莉相冲,量少不致死,量多难说,且和安郡主院子里明显被清理过,臣听闻贤王殿下也颇爱茉莉花香,平日的熏香,观赏都是茉莉,至于布料,这一批苏锦您全给了岐王。”
“你个狗官!”
傅明华反应过来了。
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天底下那么多人,偏偏就本王的茉莉花吸引人?这叫查案,这叫污蔑!”
傅凛笑了:“茉莉花种类虽多,这个时节京城里少有,你说呢?”
傅明华真真是锅在天上来。“老七,你别欺人太甚拉本王下水!”
“闭嘴。”燕帝问傅明玄:“你说呢,这布料怎么回事?”
傅明玄:“儿臣不知。”
傅明华:“儿臣也不知。”
燕帝:“谁都不知,难道这是在天上掉下去的?”
长公主懵了,不是傅凛?“明华,你......亏得平日和安与你走的近如亲兄妹般,你安的什么心搞这种事情!你把女儿还给本宫!”
刘大人也傻眼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姑姑你冷静。”傅明华比窦娥还冤,“不可能啊,本王的东西岂是旁人说拿就拿的?”
傅畅垂下眼眸:“贤王,你再仔细想想。”
傅明华咆哮:“本王再仔细想也没有!”
傅畅闭眼,似乎一副我救不了你的模样:“还有一件事......”
燕帝脑阔疼:“说说说,有事快说,别藏着掖着。”
“和安非完璧之身。”
......
全场肃静!
于长公主而言简直就是一道雷,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傅畅你休得胡言,你怎么知道!”
赵大人硬着头皮上前:“郡主的贴身侍女和嬷嬷已为郡主检查,千真万确。”
“啧,有意思。”
傅凛摸着下巴开始总结:“贤王的安神香,岐王的衣服,还有和安这个死丫头的秘密姑姑都不知道,总感觉在告诉我们什么。”
如此明显的话语,莫非是三角恋或者情杀?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长公主发了疯!“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说!和安向来安分守己,她与本宫是母女,有些事本宫都不知道,你们又如何知晓!”
傅畅使了个眼神,让一旁的小太监把长公主拦住:“证据确凿,姑姑请稍安勿躁,另外两个丫鬟也已经在外面了,也有证词,相信父皇一定会给和安一个清白。”
傅明华着急脱身:“我赞成姑姑的话,这就是污蔑,和安怎样我不管,我没有这么做,岐王的衣服在和安哪里怎么不说是他陷害我!”
傅明玄是最值得怀疑的。
所有人都看着他。
燕帝:“你是朕的长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傅明玄掩了掩自己的口鼻:“儿臣不知。”
“你没做过和安会......”
长公主病急乱投医,“明玄,你身体不好没有王妃在身边伺候本宫也理解,但你这么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皇后娘娘就是这么教导孩子的?”
傅明玄生母去世的早,一直有皇后娘娘负责长大,小时候可是跟傅畅傅凛俩人一起长起来的。
不知怎么的长大后就越来越疏远了。
“人若要犯贱,皇后还能拦得住不成,他又不是小孩。”
傅凛不满长公主的地图炮,不就是想把事情按他身上么?
燕帝一场戏看下来心里多少有点谱,只问一句话:“明玄,老二,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做,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说实话!”
傅明华完全是不知情的,噗通一下又跪下去。“儿臣真的不知啊......”
“那你呢,明玄?”
傅明玄不说话,眼睛盯着傅凛看,轻声唤他:“小七。”
傅凛:“......”
这他娘的当即一身肌皮疙瘩!
眼看他要发火,傅畅及时拦下:“有事说事,别冲动。”
傅明玄:“我没做过,和安是你未婚妻。”
“......”
神他么的未婚妻!
傅凛咬着牙把头转向另一边,冷静冷静再冷静,别一拳打死他。
燕帝:“都没做那是谁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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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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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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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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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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