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没受伤就好,这事不是你的错,不必内疚,娘亲也没生气。”
“嗯,我知道,是张平哥哥的错,他先动手就是不对。”
陈卿停顿,弯腰抱起他:“那胸口这里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要跟我说。”
“没有,好着呢。”陈遇笑嘻嘻的宛如打了胜仗的将军,挽着陈卿脖子。
“对不起娘亲,我下次会报告夫子的,不打架,不给你惹麻烦。”
陈卿笑了,温柔的亲了亲他:“没关系,是娘亲不好,知道张平也在书院连累你们,我和爹爹会处理好这件事,你跟妹妹安心上学就好。”
“嗯!”
陈卿带着陈遇返回云水间。
脸颊上是小伤,不碍事。
她本意是中午得了空再处理小包子的事,也是在等张家先找上门来。
张家比她先一步接走张平,可见有问题。
不出所料,中午陈卿带着小包子回家中吃饭,才进门后脚冯氏和张全娘急匆匆来了。m.χIùmЬ.CǒM
“陈卿!”冯氏眼睛红一圈。
“你个毒妇居然敢让这个野种打平儿,平儿的手都断了!你站住!”
陈卿让小包子先进去,自己转身看着俩人,又似挑衅般浅笑:“吼什么呢,有事吗?”
“你赔钱,你赔我儿子!把我儿子赔给我!你真是心黑也下的去手!毒妇!”
张全娘紧跟着泼脏水:“就是,平儿哥招你惹你了,让你那个野种出来给平儿哥出气,否则这件事没完!”
“平儿哥先动手打人跟我们家孩子有什么关系,我还没问你要银子你先送上门来,正好,所有的账咱们都算一算。”
陈卿站在台阶上,烈日当空也不打算让她们进去坐着说话。
张全娘相比前两天精神不少,脸颊消肿,肌肤白皙,浑身上下香喷喷的。
陈卿一眼就看出来她用的是云水间的香水,嘴角一扯:“哟,全娘有银子给自己置办东西,没银子给平儿哥看伤啊?”
张全娘正得意洋洋,听闻此话脸色一变!“你少在这里喷粪,说这个说那个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嫂子别管她,进去拿银子就是了,反正傅凛不在家,咱们两个二对一还没有胜算吗?指不定还能把房契拿到手!”
冯氏心动不已,对着陈卿大放厥词:“你是自己把东西拿出来还是我们拿,你自己拿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陈卿一寸一寸挑起眉骨:“我如果不拿呢,你们能怎样?”
张全娘被她的态度气疯,狂跳脚。“我们能怎样,我告诉你我大哥已经在写状纸了,傅陈遇打了人就等着赔死你们!到时候你跪下来求我们不一定有用!”
“我懒得跟你废话,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带着你家野种去给平儿道歉,别以为书院那老头说两句话你就信,天真!”
冯氏迈腿上前。
陈卿这会看的仔细。
她用的脂粉,可不就是云水间的么?
把这两天的事情连接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劝你们嘴巴放干净点,一口一个野种是觉得我脾气好还是觉得你抗打?”
天气逐渐炎热,陈卿脾气逐渐暴躁,动手就绝不想逼逼,她揉了揉手腕。
“这两天我这里不太平,最诡异的是青天白日我做事的云水间少了很多东西,被明抢的,张全娘是你吧?”
张全娘被点名,完全没想到陈卿居然能看出来,不过她胸脯一挺:“你瞎扯什么玩意!谁知道你这个瘟神会惹上什么事你还怪别人,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我说什么?”
陈卿靠近她,散发出危险气息:“不知道你身上的东西哪里来的?脂粉,香水,还有香包都是云水间的牌子,你拿的东西不少啊,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当谁瞎啊?”
张全娘步步后腿,脸颊燥热,支吾的看向冯氏:“大嫂你还看什么,今天干嘛来的你看什么看,还不让她赔银子走人,大热天的热死了!”
冯氏不知她干了什么,一把扯住陈卿:“你不要说其他的,赔钱,平儿的手要是好不了你就死定了!”
“赔什么钱,你还有脸问我赔钱,你们这几天干的事够你们进去喝一壶了!找我赔银子先把屁股擦干净!”
陈卿挥开冯氏的爪子,冷冷发笑,漆黑的眸子带着森森的冷意,刺骨的冰寒,如那从地狱中爬起的鬼魂。
“张平先打人,打的不止一个,要告起来还是你们吃亏,今天你们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已经是我手下留情,谁给你的脸问我要银子?”
她利用身高差距,捏住了冯氏的脖子,指尖冰凉让冯氏吓破胆,“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张全娘全然没想到陈卿这么疯!“杀人偿命,你松开,你,你要死!”
陈卿充耳不闻,只问冯氏:“还问我要银子么?”
冯氏已经有点呼吸不上来,眼神涣散,摇头:“不,不,不要......”
“咕咚。”冯氏被陈卿松开摔倒在地,随后一脚踩上她的小腿使劲!
冯氏一声惨叫。
“银子,赔我,我就放过你们,否则让张全勇拿银子来赎人,不赎就等死。”
“凭什么给你银子,谁欠你的了?”张全娘啐她不要脸,还跃跃欲试要进屋。
“嫂子你等着,她不敢对你怎样,我现在就进去拿房契,看她这么横。”
“啪!”
预料之中的耳光又响起。
陈卿松开冯氏抓住她,反剪,按着她跪下,膝盖与地板的触碰发出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我这两天脾气不好,能动手就不想说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们知道怎么做。”
张全娘疼得呲牙咧嘴。
完全没想到陈卿力气那么大,拼命挣扎:“救,救命啊,陈卿杀人了,救命啊......”
“陈卿你快点放开全娘,我,我真要报官了,一家人你这是在干嘛,有话好好说!”
冯氏压根不敢靠近陈卿。
这个女人好可怕。
“谁跟你们一家人,银子呢?拿来。”陈卿轻松将张全娘这只弱鸡钳制住,还能拿下她的钗子吓唬她。
“不知道血液在脖子喷涌而出是什么样子,你想知道吗?我划给你看?”
张全娘吓坏了,又疼又怕瘫在地上:“不要!不要划!嫂子你救我啊,这个女人是疯子,你救救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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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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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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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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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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