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多一分力量您就多一分希望,大家都是有同一个目的的人,还要隐瞒什么?”
范大夫显然很是为难:“傅凛媳妇,您能帮就帮吧,没必要这样不是?”
他与陈卿对峙。
陈卿率先移开目光,轻飘飘爆出一句:“我知道方棋跟我相公和我儿子出事都有关,或许陈宝儿失踪也跟他有关,这是很有力的证据,您就不心动?”
范大夫:“......”
内心在咆哮!
心动啊,怎么能不心动!
现在有关方棋不利的一切他都想要!
“傅凛你就这么任着你媳妇说话,在这个家里面好歹你也是一家之主啊。”
范大夫说是说不过陈卿的,转头就找傅凛挑事,希望他能出来说说话。
可惜,他是错付了。
傅凛眼睛直勾勾看着陈卿,脸皮还挺厚的:“我听我娘子的,范大夫您就说吧。”
“......”
范大夫被俩人气个半死!
“傅凛媳妇我可告诉你了,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
他似乎早有准备,早就猜到陈卿是个怎样的人,手指沾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行字。m.χIùmЬ.CǒM
年关,官府拨银子,私拿。
陈五叔......
“我得回去了,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范大夫匆匆离开。
傅凛跟出去。
只有陈卿愣愣的看着那字出神。
原来如此!
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如果不是那帮人吞了官府给村民的好处又怎么会那么紧张不让查?
“阿卿,你在想什么?”
傅凛看着范大夫一路小跑着走,返回来陈卿还是保持刚才那个模样,他大胆的过去抱住她。
“想什么?”
陈卿猝不及防被他抱个满怀。
眼眸灿若繁星瞧他。
“我在想怎么告发这件事,有点棘手,我是很自私的,我只在乎我们家能不能讨个公道,至于别人不太想照顾。”
比如说里正。
虽然范大夫没有说里正参与偷公款的事,但不管怎么行就是他的失职啊,知情不报,纵容那几个老不死的贪污。
可之前王氏与自己大吵大闹,里正偶尔也站在自己这边......
“那阿卿你是觉得很难做?”
陈卿点点头:“挺难做的,就怕一个把握不好,功亏一篑,范文......不是,方棋家那么有钱!其实早就该疑惑的,平时老见他坐马车,果然不是好货色。”
“这还不简单。”傅凛似乎有办法。
“什么啊?”
傅凛竟然学会卖关子:“你猜猜。”
“不猜,你快说。”陈卿抬手捏他的脸,捏成很丑的形状:“说嘛说嘛,看看你的脑瓜子能想出啥办法来。”
傅凛傻傻的笑。
越笑越丑。
丑的不忍直视。
即使这样陈卿也没放开他,反倒觉得他傻得可爱,丑萌丑萌的呆头鹅她喜欢。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傅凛最近胆子越发的大,学着陈兮那副无赖样。
陈卿今晚兴致好,没跟他计较,靠过去就亲了,完了继续蹂躏他的脸:“说呀。”
“阿卿你有系统呢。”
傅凛心满意足,压低声音,这是要干坏事的前奏,“就,模仿方家的字迹给官府写举报信就好。”
陈卿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直勾勾看他。
傅凛被她看的脸颊发烫:“怎么了阿卿,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陈卿咧嘴一笑,弯弯的月牙儿就露出来,“没想到你这脑袋瓜还挺会转,的确可以这么做。”
傅凛高兴:“嗯!”
“可是问题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字迹是怎样的。”
“我有。”傅凛说着就进房间里拿东西,在衣柜里翻来覆去,惹的俩只小包子也跟着看,陈兮还趴过去:“爹爹找什么呀?”
“阿卿,给。”傅凛把陈兮拎回床上,把一张欠条样的东西献宝似的交给陈卿。
曾经在别人的牵引下与众多猎户一起给方家的某庄子提供新鲜猎物,当时人多,管事的没有备够散银子。
到傅凛和林业时只好给了一张欠条,让他们去方家取。
如今纸上的内容已经被毁坏,不算数,却还是能依稀的辨别上面的字体。
真真是误打误撞。
傅凛还保存着!
“你真是天秀。”陈卿接过来。
傅凛跟个小孩子似的,被媳妇夸奖很高兴,快乐要上天:“那阿卿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我好好想想。”陈卿将纸张小心翼翼放在系统里。
“贪污这件事肯定不能让方家知道,否则他们还不跟里正穿一条裤子,两两相抵,私了过去。”
傅凛也这么觉得:“嗯。”
“所以先把范文良的身份告诉大家,以免五叔他们下手,至于方家那边......那就以他们家里人的人名义写书上告官府说方棋谋害范文良,下人看不过去见义勇为告发他。”
陈卿絮絮叨叨想出这点。
说实在,她脑子也不是很好转,现代她能独立以后生活的环境很少有这种激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时刻。
没什么经验。
傅凛认真听着,觉得阿卿真厉害:“那万一方家不认,想要拿钱摆平这件事怎么办?”
“那就只能阴险一点了,偷偷的把消息散出去,他们还能堵住太平镇所有人的嘴?方家家大业大,死对头也不少,总不能一手遮天。”
陈卿这么说着,心里发凉。
自己好像非常恶毒。
“当然了,也只是最初的计划,要是王官差能查出点什么,方家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不用做了。”
“我都听你的。”傅凛认同她,阿卿说什么他都同意。
陈卿脸上洋溢着欢快神情:“你不怕么,我这么很恶毒阴险。”
傅凛摇头:“不怕的,阿卿很好,你最好了。”
陈卿说不开心那时假的,压住笑意继续问道:“真的,一直都不嫌弃?”
“不嫌弃!”
傅凛抬手拉过她手掌拢住,认真道。“我不敢嫌弃阿卿,你别嫌我我就好。”
陈卿笑了,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偶一流盼,如此甜美,迷得傅凛目不转睛。
眼看就抱着要亲下去。
然,不巧。
小包子陈兮在房里喊道:“娘亲,快进来,我想喝牛奶睡觉觉了,哥哥也困了。”
傅凛一个激灵,兴致全无。
陈卿赶忙站起来,应道:“来了来了。”
俩只小包子营养跟不上,起先不爱喝现代的奶粉作为辅食,在她不懈努力下终于是习惯了。
睡前必备。
毕竟有那条件,苦什么都不能苦孩子。
只有傅凛一个人泄气坐在哪儿,对俩只小包子又爱又恨,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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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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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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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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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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