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想着找到陈遇后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他怎么想的,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教育有问题。
然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见到陈遇会是这么一副血腥的场景......
路上,陈卿与秋月没有声张,快步去了榕树下的左侧,哪儿有个小拱桥,很久之前就都砌在哪儿,岁月痕迹斑斑足以说明有点年头。
拱桥下有一条小溪,很浅。
这些天下雪,雪化了水流大那么一点点,的确看到很多小孩子出来玩。
三三两两都是拿着过年的压岁钱买零嘴或者炮仗炸水花,很热闹。
独独不见陈遇。
“小柳。”秋月喊住一个小朋友,是个男孩子,脸上脏兮兮的还挂着鼻涕,一看就是玩嗨了。
“怎么了婶子?”小柳跑过来。
秋月指着陈卿问:“见着陈遇了吗?就是这位婶子家的小男孩。”
“陈遇啊......”小柳打量好一会陈卿才想起来陈遇是谁,紧接着摇头。
“没看见他,怎么了,他不见了?”
“没有,我就找他回家喝药,你看见他记得叫他回家好吗?”琇書蛧
陈卿看不过眼拿出一张手帕给孩子擦掉脸上的污渍:“没事了,你去玩吧。”
“好。”小柳一头又扎进孩子堆里。
既然这找不到人,陈卿与秋月就离开此处准备去村里孩子最多的地方,在村头不远的小茶铺。
有酒有零嘴卖。
平时路过此处的人少,偶尔可以赚点他人闲钱,但最多的还是本村人或者邻村人来这里唠嗑。
“阿卿你也别着急,陈遇这孩子看着就很稳重,指不定都回去了。”
路上的风越来越大,陈卿的脸色越来越黑,琼鼻傲挺,漆黑的眼眸凌厉十足,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会让人误以为发生了什么特严重的事。
陈卿深呼吸换气,无奈道:“我能不急么?这孩子说不听,偷偷跑出去,别回来又是咳嗽发热的,我快急死了!”
一家四口俩个病号谁能担的起?
秋月想想也是,就没说话,帮着她尽快找到陈遇,希望这孩子只是闷的慌出来走走没什么。
否则屁股肯定要开花。
俩人去了村头茶铺,发现哪儿根本就没人,大过年初十五还没有出,在农村谁会来开铺子。
家家户户都囤满东西过年。
“阿卿,找到陈遇了么?”
陈卿与秋月走一圈未见陈遇,抱着最后一丝小家伙已经回家的想法返回家里。
途中遇见杵着棍子出来的傅凛,陈兮掉着眼泪跟在一旁。“娘亲,我劝不住爹爹,他非要出来。”
陈卿:“......”
一瞬间血压有点高。
她压着脾气不理会傅凛,弯腰抱起陈兮。“没事没事,娘亲知道不关你的事,别哭。”
秋月则是替她回答道:“不见陈遇,问了几个孩子都说没见他,会不会是回家了?”
傅凛摇头,想到刚才自己一路走来,整个村子差不多都被他们找遍了,林业也帮忙找,都没见陈遇。
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
“......再找找。”陈卿率先抱着陈兮走开,脑瓜子嗡嗡疼,对自己的反应很嫌弃!
陈遇身上是有定位系统的......
然而自己太着急就忘记了。
直到看见陈兮才想起来。
于是立刻系统追踪系统,顷刻间锁定具体位置是在陈家。
“陈遇呢?”陈卿几乎是跑着来到陈家,一脚就把外面院子的门踹开。
陈富贵在家中,手里正拿着一盆糠喂鸡,瞧见她没好气的回:“你家孩子问我做什么?”
陈卿二话不说将陈兮放下来,自己进屋找。
陈多财还在睡,不知道是死是活,倒是王氏和钱氏看见她骂骂咧咧的,精神不错。
“陈遇在哪里?”陈卿火了,一把揪住陈富贵的领子,找遍整个家都不见,可位置显示明明是在这里的!
“放开!你疯了,你的孩子来问我,我怎么知道,陈卿你个死丫头,放开,有时间吵闹还不赶紧去给娘洗床单!”
陈富贵被她吓住,奈何力气却没有陈卿打大,眼看她身后傅凛也来了,一张脸难看至极。
“陈遇去哪里了关小叔什么事啊,你没事不要再我们家撒野。”陈宝儿也在家中,独独不见赵氏在。
“吵死了!”
她鄙夷的看陈卿,脸上有这与她年龄不符的表情,陈卿果真松开陈富贵,走向她。
“你说陈遇在哪里,我知道你见过他对么?”
陈宝儿欲后退却被陈卿一把拉住,冰凉的指尖扣住她的手腕,一个与陈兮手上同款的银镯子就被硬生生撸出来。
陈宝儿惊呼:“疼。”
“陈遇在哪里,带我去找他。”陈卿二话不说提起陈宝儿的身体,这丫头肯定知道。
“你闭嘴,不用说话,指着就好否则我打死你!”
她说的非常霸道,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凌厉,让人觉得简直冷到骨子里。
傅凛和陈富贵都阻止不了她。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陈卿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
陈宝儿滑稽挣扎,甚至用拳头挥舞,陈卿充耳不闻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直到——
他们走过榕树下遇见赵氏。
赵氏怀里好像抱着个人,颤颤巍巍。
她看见陈卿和傅凛夫妇俩个很是激动,不断挥舞着自己的一只手臂。
“阿卿,这里!这里,快过来,陈遇受伤了,快快快过来啊。”
陈卿是怎么跑过去秋月快到看不见,眨眼间陈卿就把陈遇给抱到怀里。
身体温度在不断下降......
胸膛地方全是血......
血渍很大,衣服也不是之前的衣服。
陈遇的脸色已经发青,陷入昏迷。
“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我是去找林婆子拿点针线就看见他一个人躺在草堆里,周围没有人,范大夫不在家里,我不敢动他,出什么血......”
赵氏自己手里也有血渍,浑身发软磕磕巴巴解释,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陈卿也没个功夫听,带着陈遇转身就往家里跑,在赵氏话音落下时秋月也只能堪堪看到陈卿的背影。
纤细的如同一根杆子,风一吹就断却又异常的坚韧不拔,对待傅凛的俩个孩子,她是真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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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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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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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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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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