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文良,就是个......”
陈卿真想破口大骂范文良就是个流氓,披着人皮外表,内心比谁都龌龊。
范大夫听闻自己儿子被点名,不得不开口说话:“文良昨晚可能心情不好,你们不要被他误导,也知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这样,但是这就说明傅凛有问题啊,范大夫是不是?你去给傅凛看过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不对劲的地方......”范大夫沉吟半响摇头。
“没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傅凛伤的比较重是真的。”
钱氏不怀好意道:“那就是去挖人坟了,没见过大过年还去打猎的。”
陈卿回答:“不好意思,我们家相公就是那么勤快,大过年去打猎怎么了?”
“猎物呢?”
陈卿嗓音清脆:“卖了。”
“那就是没有,那就是挖坟去了!”陈多财指着陈卿朝里正让嚷嚷。
“就是傅凛没错了!就是他!”
林业真真气得不行,上前两步:“陈多财你嘴巴干净点,你又没看见,你说个屁!”
村民贵田:“那你让傅凛媳妇说,打猎的猎物去哪里了?”
“这是人家的家事凭什么要告诉你?”
陈多财哈哈大笑,狰狞模样可谓吓退不少人:“那就是没有啊,傅凛阿傅凛,这个扫把星,咱们村有他就没消停过。”
傅凛莫名其妙就被扣上扫把星的名头,陈多财真的是恨急他,也就因为上次银子的事情。
陈卿心知肚明,隐隐感到悲哀。
这些人的亲情真的很脆弱。
“我不想跟他吵,清者自清,里正您说句话吧,我相公已经那样了,床也下不了,猎物真的被卖掉,不过是趁着新鲜卖个好价钱,回来时雪很大,一时不慎就冻伤在雪地里,范大夫您也能看出来,他伤口是真的被猎物所伤吧?”
范大夫点头:“是,这一点是真的。”
里正回想起傅凛那样,也不由的道:“傅凛媳妇没有说谎,平时傅凛也是趁早去把猎物卖,年初一镇子上人多,于情于理都没问题。”
两句话,傅凛的嫌疑洗清了。
陈多财和钱氏等人的污蔑毫无根据。
可钱氏不会因此放弃:“那,那,那也不代表傅凛就没去挖坟啊,都有人看见了,小范大夫不会扯谎吧?”
陈卿侧目,唇边一荡,带着诡谲味道:“谁看见了,谁没事去坟地玩?还有我相公为什么要去挖桂芬坟,出于什么目的去挖?都说说啊!”
“......”
现场一片寂静。
没人说的出来。
是啊,傅凛跟陈三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挖她的坟?
见状,陈卿桀桀笑出声:“怎么,说不出来了?莫不是要说他挖着好玩?”
陈三可听不下去,让陈多财闭嘴:“不知道就别乱说,挖着好玩就应该去挖你祖坟!”
陈多财:“......”
钱氏:“......”
“我看还是报官吧,我同意报官,我们家绝对不会做出这总事情。”
陈卿站出来对陈三行个普通的常礼,款款道:“陈大哥,对于桂芬嫂子的事情跟我们扯上关系,我很抱歉,但是那个变态的凶手还在我们村里躲着,为了大家安全,我觉得还是报官吧,让官府让人来查总比我们在这里打嘴炮的好,你觉得呢?”
陈三也是这个想法:“傅凛媳妇说的有道理,总不能让我家桂芬死了还不见人。”
里正完全同意,主要已经超出自己的处理范围内:“那就报官,这么大事情,不搞清楚不行。”
“好。”
一拍即合,决定报官。
又是贵田道:“那傅凛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陈卿紧蹙秀眉:“有我们家相公什么事?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偏要说是我们?”
钱氏冷笑,骂骂咧咧道:“因为你们缺德,就是你们做的,上次你因为跟桂芬争吵指不定人死了还不甘心。”
陈卿黑人问号脸:“上次......跟我有关系吗?不是因为大丫?”
陈多财胡搅蛮缠:“你跟大丫就是一路人,就是你还装!”
陈卿彻底无语凝噎,懒得浪费口舌:“算了,里正直接让人去报官吧,不要管他了,这大过年的谁都不想这样。”
“好。”ωωω.χΙυΜЬ.Cǒm
贵田贼息不死:“傅凛的事情就不打算再查?傅凛媳妇真是好本事,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不公平啊。”
陈卿美眸倏然眯起,灼灼闪亮,好像两团燃烧的火,直对那人喊。
“你要怎么公平,报官还不公平,你两句话就说我相公挖坟,无凭无据,我还说你去盗窃了,有人看见了!你说没有就是在撒谎,还有你怕是不知道燕国律法吧?造谣生事轻则几大板,重者入狱,怎么着过年家里吃不得不好,想去吃吃牢狱的饭?”
“......”
嚷嚷最厉害的几人都被她后面两句话吓住,全部噤若寒蝉,不敢再跟她理论。
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去坐牢不值得。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大家散去,由里正、几位老长辈与陈三家一起商量剩下该怎么做。
如何整理详细的事情经过交给官差过目,配合调查。
陈卿与秋月并肩走,还拍了拍身上,一股气闷在喉咙里,十分不爽。
“真的挺晦气的,大过年遇到这种事情,烦。”
秋月苦笑看她,安慰着:“没事,今天回去吃点好的就算了,你娘家人就这样,不用放在心上。”
“我也不想放心上。”陈卿扶额:“但是老这样没完没了,着实烦人。”
陈多财和钱氏之前被恐吓过,消停没多久,如今又使劲蹦哒,她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先回去吧,看看官府来人怎么说再做打算。”秋月一声叹息,有点感同身受。
“要是实在不行就去镇子上住算了,我听傅凛说你有这个打算,咱们凑点钱不是事。”
“这哪能让你操心,烦归烦,还是能住的。”陈卿可不敢让秋月夫妻俩个如此操心。
“你也别想着我,趁着过年养好身子,开春我陪你去瞧瞧,上个香准能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子,陈遇陈兮也好多个伴。”
秋月低头笑笑,没什么信心:“还早。”
“不早,会有的。”陈卿已经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会有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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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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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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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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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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