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如今连叫都不屑叫他们,瞧着是铁了心要与陈家断绝关系。
“今天是你二哥好日子,你一个做妹妹的不要那么抠搜,怎么,去一趟家里不行了?不想随礼还是不认我们?”
王氏眼里银子最大,看着陈卿蹭蹭来气,想也不想就把话说出口:“你叫傅凛拿银子到家里来贺你二哥成亲。”
陈卿凉凉答:“没空。”
闻言赵家几人面面相觑,看来这家人有点问题啊,哪有母女俩个这么说话的?
“阿卿,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没空!”陈富贵拉下脸,非常不满意陈卿的态度。
“今日我成亲,你叫傅凛一起来!”
陈卿依旧答:“没时间。”
“她才不是没时间,小叔,她是心虚!”陈宝儿小小年纪却是个厉害的角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开始揭陈卿的老底:“小叔她是不想出来喝喜酒的份子钱!看看他们家孩子穿成这样肯定是偷家里的银子买的!奶奶,偷盗,动手打人,您一定要让她给她说法,否则还有没有天理了?”
王氏一噎,当即看向赵家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你说什么呢你?什么叫说法,今天是你小叔的好日子你提那些东西干什么,陈卿,你必须得去。”
“去什么?”陈卿悠悠反问她。
“既然话说开了,那我就问问您,可还记得当着乡亲们和里正的面说过什么?”m.χIùmЬ.CǒM
陈富贵面对陈卿的散漫,气上心头,觉得丢人,连忙要去捂住她的嘴:“阿娘让你来你便来,提那些事做什么,来就是了!”
“你要是敢不来我就去找傅凛,看看他怎么管你这个女人的。”末了,陈富贵还在陈卿身边压低声音来一句。
“记得拿上几两银子当众给阿娘!抵了上次的事情!”
“小叔,你嘀嘀咕咕跟她说什么,我的腿还疼着!”陈宝儿与钱氏非常相似,也是钱氏怕赵氏进门后自己就不得宠,不能为所欲为,是以一直对她灌输赵氏如何不要脸如何贱的思想。
导致现在陈宝儿一点都看不上赵氏,甚至想着不让赵氏进门更好,趁着今天使劲闹!
“奶奶,今天是个好日子,难道就让我瘸着腿喝酒吗?婶婶也看见了,我的腿疼,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有数,青天白日满口胡言,你读的书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卿看不下去,毕竟是大喜的日子,赵氏是无辜的,不应该为自己的事情尴尬晾在这里。
“你婶婶大人有大量才不与你计较,你还在这里扯谎,误了吉时你担待的起么?”
陈富贵恍然大悟,朝着王氏道:“对啊娘,还有吉时......”
这对古代封建社会来说,迷信仍然占有一席之地,误了吉时会出大事,很可能成亲以后多事不顺,惹不起。
陈卿笑而不语。
“走吧,别误了吉时。”赵家看了会热闹,几口人交换一个眼神,赵母心里明白这陈家是个怎样的环境,赵氏自己也明白,不过他们都是不怕事的人,不当回事或是自有算盘并让赵家兄长赶着牛车继续往前走。
王氏脸色难看又不能反驳,心里压根就不太在意这回事,本身就是亏本的生意。
这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个人看不出来儿子娶媳妇有多高兴,半死不活往前走。
陈宝儿见自己的话被无视,陈卿轻易逃过,恼怒的很,当即又是怒吼又是跺脚的喊陈富贵。
可惜陈富贵被赵家人拦着不许停,拉拉扯扯之下牛车已经走出很远,进村了。
俩只小包子跟着陈卿去找爹爹,陈遇频频回头,担忧道:“娘亲,我方才打了她怎么办?看她凶的很,会不会连带着舅娘和舅舅来找我们算账?”
陈卿低头轻笑,“现在知道怕了?”
陈遇马上挺直腰板:“才不怕,我没有错就不怕!我要是不保护自己,她下次还会欺负我的!”
“这才对。”陈卿赞他一句,看来自己与他说的话他们都记住了,是,他们没错凭什么要忍受这种侮辱?
陈遇陈兮本就比别人敏感,如果一味的教他们忍让只会使他们的性格变得懦弱不堪,自卑的心理大概要用一生来自愈。
相反若是他们日后以此为借口主动招惹别人,四处惹事她教训起来一定更会毫不留情。
趁着还小,还能改,她已经竭尽全力去引导呵护他们,自己曾经经历过,不想他们再步后尘。
“没关系,他们要来就来,宝贝没有错,你有爹爹和娘亲,你跟别人是一样的,做人不能太懦弱,也不能太强势,娘亲希望你们能够保护自己,懂什么是坚强,也要知道什么是善良。”
陈卿给俩只小包子一路解释。
不管他们是不是能完全理解,但她会直说一遍,耳濡目染,相信他们长大一些自然就能懂。
人的一生渺小又短暂,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不期望他们将来要怎样出人头地,只想要他们开开心心的活着,不要管别人说什么,自己过的好开心最重要。
她可以替他们遮风挡雨,无怨无悔。
只因他们有自己曾经的影子......
“爹爹累不累啊?”傅凛砍了不少木头,还都是大棵的树,陈兮一见面就扑上去。
“给,娘亲给你带的水。”陈遇背上背着一个小水袋,陈兮抱抱傅凛后着急去解,解着俩只小包子就差点打起来。
陈遇努嘴:“陈兮真笨。”
陈卿笑了,看着满头大汗的傅凛:“饿了吗?这些木头够了吗?要不要先回去吃饭?”
傅凛扫了一眼:“还不够,我再砍些,你跟孩子先回去吧。”
陈卿没动:“还要砍多少?”
“大约还要四五根这么粗的。”傅凛用手比划俩下。
陈卿皱眉,心想要不叫个牛车帮忙?“那么多一会你怎么拿回去?”
傅凛答:“大业说来帮忙。”
“那也不成啊,这么多呢。”陈卿当即替他决定:“还是找个村里有牛车的来拉回去,用不了多少银子,你也能轻松点。”
见她为自己着想,傅凛心里高兴,点头:“好,听你的,我待会就去跟大业说。”
“嗯,咱们先回去吃饭,下午我跟你一块来。”
陈卿催着他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凛总感觉陈卿待自己不一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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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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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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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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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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