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田地里,陈卿遇见隔壁邻居,出于本能的露一露笑意,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说不定总得有相互照应的时候。
哪知道,人家想笑来着却被自己爷们或者娘们一把给拽回去,不许打招呼!
这可尴尬极了。
陈卿挠挠额头。
傅凛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许是我面目可憎,跟你没关系。”
陈卿倒也不是很在乎,人不能完完全全活在别人的眼里:“我们都一样。”
原主名声也不好,与傅凛凑一块算是“难兄难弟”都为各自的家庭变得苦不堪言,别人敬而远之应该的,谁也别说谁。
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傅凛把东西放下来不及喝水又马不停蹄拿着工具去山上埋伏陷阱。
这是他每日的工作,少做一天就得挨饿。
陈卿哄着俩只小包子睡下午觉,开始整理厨房把东西一一安置完毕,又将昨日剩下的一只野鸡和今日带回来的猪肉一块简单的腌制储存。
暂时吃不了多少,以免造成浪费。
傅凛在村里人缘不好,陈卿打算在屋后边种些时新蔬菜,整日靠野菜也不是个事。
所以在镇上她问路边买菜的大娘买了点菜苗子以及葱姜蒜三样常用配料拿回来种下,现在就得扛起锄头干活,省的晚了菜苗子都死光。
依照现代在书中介绍和视频上所见三农自媒体等干活流程,勉勉强强能把活干好,开垦一片土地有点费劲,土地还比较贫瘠。
将菜苗子种下,还有一步那就是马上浇水,陈卿浑身软绵绵的靠在屋墙角喘气。
傅凛不在家,她得去后山的泉眼挑水,就原主这瘦小的身板她,她能吗?
陈卿都自我怀疑!
回屋看看俩只小包子,还未醒,她深呼吸撸起袖子将扁担与两只简陋的小水桶把好,门关上,去往后山挑水。
依照印象中的小路,陈卿很快找到那一处清澈见底的泉水,自深山里往外流形成一条小溪再到村里的田地去。
她没干过这种活,如何也撑不起来,平衡不了扁担两头的木桶,一来一回狼狈不已,水打湿了衣裳与裤脚。
一气之下,陈卿将水全部倒出!
沉默两秒又才打上小半桶水,少一点这回应该可以了吧?
仍然不行。
她没有经验。
陈卿耍赖式呼叫系统,能否给帮个忙,然而回应的她是一道低笑又略带嘲讽的笑声。
“谁!”陈卿顿时寒毛乍立。
这偏僻的树林里怎么会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在她的注视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偏瘦,穿着一袭青色长袍衣裳上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十分简单。
墨发披肩,相貌堂堂,手里还拿着一个箩筐,里面是各种草药植物等东西。
他倚在不远处的树干旁笑她。
陈卿瞬间眯眸,认出此人。
范文良,原主的心上人,村里为数不多饱读诗书又精通医术的英俊男子,也是村里唯一一位大夫范大夫的儿子,可了不得。
但范文良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的样子,高傲自大。
陈卿想起他以前拿原主当傻子玩的场景就不爽,爆脾气上来抓起扁担就往肩膀上扛,下蹲蓄力,走你!
她还真挑起来了!
陈卿那个高兴,抿着唇目不斜视就这么在范文良面前走过去,把他当成是空气,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这回轮到范文良纳闷,看着陈卿摇摇晃晃的背影皱眉,他刚刚是被无视了么?
陈卿居然不看他?
以前一见着自己就像个跟屁虫似的黏着自己不放,恨不得趴自己身上现在竟然......
范文良百思不得其解,迈腿跟着上去看看,难不成是傅凛太过于凶狠把人都给打怕了?
陈卿气喘如牛回到屋里,俩只小包子已经醒了,陈兮闹起床气,咿咿呀呀在地上边哭边打滚,傅凛倒是回来了,正手足无措哄着她。
“娘亲,娘亲,你去哪里了?妹妹找不到你哭的厉害。”陈遇眼尖,一眼就看到她。
陈卿放下扁担,揉了揉肩膀走过去:“没去哪,就是屋后面种了点菜,挑水去了。”
她虎着脸抱起陈兮,给她身上拍干净,擦眼泪,“怎么能这么无赖?见不着我就赖皮,哥哥都没哭呢,陈兮羞死了。”
陈兮抱着她不放手,眼睛明显还没有完全睁开,随时要睡过去却还在一抽一抽的哭,委屈极了。m.χIùmЬ.CǒM
“娘亲别怪妹妹了,她是怕你走了。”陈遇看着自家爹爹都没敢多说话。
爹爹回来的时候左右找不见娘亲模样可比妹妹要恐怖的多啊!
陈卿没眼力劲,看不到傅凛的黑脸,来回踱步哄着陈兮,边道:“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我刚去后山挑水,你快去把水浇了吧,省的菜苗死了,就在后面。”
她出门要引傅凛去。
可没想到自己实在太过于废物,两只桶,一只各半桶水自不远处的山里走回来已经不剩多少,都洒了。
傅凛看看水桶与陈遇不约而同看向抱着孩子的陈卿,陈遇不忍心道:“娘亲,你是去挑水的吗?”
陈卿尴尬,嘴硬道:“......那不是还有点吗?你们俩个赶紧的快去!”
傅凛见到她就放心了,听话提着水桶马上去:“往后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
他刚走没两步,迎面而来一人。
陈卿顿时就感觉到有股煞气在徘徊,范文良正悠哉悠哉往他们家这边走。
傅凛立马走不动道,停住看他。
范文良扫量着他们一家人,朝傅凛道:“娇娇女子,小小身量又细皮嫩肉不要总是让女人干这种活,蹭到刮伤可怎么好?”
陈卿:“......”
这王八羔子想干嘛?
傅凛抿唇,理亏,说不出话!
也是他不在所以阿卿才做这些活,若是他在定不会让阿卿来干。
“男人就该有点男人的样子啊,哎......不多说,走了。”范文良似乎很满意傅凛憋屈的模样,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完事自己可开心了留下一地鸡毛笑眯眯离去。
这让陈卿十分懵逼,这他娘的范文良是不是有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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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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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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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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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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