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软绵绵的果冻一样,叫嚣着无声的诱惑。
“呦!那敢情好!我就怕这东西卖不出去砸手里呢。”王招翠搓了搓衣角,也跟着笑开了。
刘丹回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一对梨涡浅浅地泛起来,看着乖巧又娇俏。
“涛哥,咱们这糖人儿是要卖给城里小孩的,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这上头的倒刺容易扎指头上,必须刮干净才行。”
小媳妇低着头,拿着刀片给男人做示范,格外小心地把竹刺剔干净。
“喏,就这样。”
男人抿着唇接过来,灼热的指尖覆上女孩的温凉,下一瞬像触电了一样猛地收回来。
天寒地冻的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的乡下人家都是吃了饭就赶紧上床睡觉了。
连圈里的鸡和母猪都安分地不出声,在暖和的窝里各自抱成一团。
刘丹率先刷牙洗脸上了床,僵硬地躺在里侧,心脏跟擂鼓一样砰砰跳,脚趾尖都紧张得蜷缩起来,阖上眼眸静等着男人爬上来。
孙至涛闲不住,往灶房垒了一垛柴火,才草草洗了洗上炕。
深蓝的天幕点坠着几颗星星点点的亮光,月牙儿好像害了羞,躲进云层不肯露面。
男人体魄强壮,上来的一瞬间床明显往下陷了陷。而且地方并不宽敞,他想把身子整个儿挨在床上,就得往刘丹这头挪。
浓重的雄性阳刚气息充斥着鼻间,带来强烈的安全感,刘丹不自觉放轻了每一次呼吸,悄悄睁开眼,借着窗子里透进来的昏暗月光看孙至涛。
失而复得的丈夫啊,多少次都只在午夜梦回里愧疚的人,此时就活生生躺在自己身边。
她忍不住眷恋地用目光去描摹他微敛的眉,冷峻的眼,以及挺拔的鼻梁和菲薄的唇。
“看老子干啥,觉着你汉子皮相不孬?”男人三两下脱了衣裤,掀开被窝钻进去。
炙热滚烫的身子顿时紧贴着刘丹的,惊得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前几天刚下了雪,天冷,他俩原本是一人一床被子,上头再搭一床宽棉被。
孙至涛却把自己的棉被撂在一边不管,跟刘丹挤一起。
他们睡的这张床并不是标准的双人床,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是肌肤相亲,这下就只隔着一层薄溜溜的秋衣了。
刘丹很庆幸她没脱光,否则孙至涛裸着身子猛地凑上来她非得闹个大红脸。
“嗯,看你好看。”她细声细气地回他,手臂跟光溜的蛇一样攀沿着勾住男人的脖颈往自己身边搂。
桃花眼水灵灵地瞧他,直勾勾的,像一只修炼成人形的狐狸精。
嘶,要命。
孙至涛眸光晦暗幽深,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只觉得浑身都紧了紧。
心念一动,男人粗砾的大掌就顺着下摆滑进去。琇書蛧
“别......”女孩双手推拒着,口中溢出来的音调带着点娇嗔,倒像欲拒还迎,叫嚣着引人采撷。
前世一直等到她快十八才圆房,那回孙至涛逮着她跟野男人偷情,气得差点动手打她,最后在床上发泄了,疼得她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三天。
现在还没到跟郑明轩幽会被孙至涛逮个正着的时候,不过看这男人的架势,新婚第二天圆房似乎躲不掉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想想就心有余悸。
男人呼吸愈发急促粗重,咬了咬腮帮,继续往上滑,收拢手指抓握掌心。
手上的力度非但没有缩小,还泄愤一般聚拢得愈发紧,委屈巴巴地被男人搓扁揉圆,从手指缝里溢出来,看着好不可怜。
“涛哥......”
得,这回打着颤音儿,让他一激灵,差点没当场缴械投降。
“你得多吃饭。”孙至涛却收了手,腔调正经得很。
刘丹嘤咛出声,桃花眼委屈埋怨地瞪男人一下,颊边飞起两抹红晕,娇俏灵动极了。
这狗男人!
孙至涛呼吸一滞,只觉得再不提枪上阵就要造反了。
才哪儿到哪儿啊,这就憋不住了。他心下嘟哝,对自己的忍耐力不满极了。
他把手指对在一起捻了捻,薄唇紧抿,隔着秋衣落在刘丹鼓囊囊的胸脯上。
“你是老子掏钱买回来的,就得跟老子好好过日子,再想着别的男人,再想跑,腿打断!”
怕这小女人还受不住教训,孙至涛又阴狠了脸色,眸光森冷,“腿打断了躺床上也不耽误给老子生娃!”
然后满意地看着小女人吓得惨白了脸,才邪性地舔了舔嘴唇。
刘丹羞愤地几乎哭出来,想翻过身背对他,却被他钢铁一般坚实有力的大掌钳制得无从挣脱,桃花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看着着实可怜。
啧,小媳妇儿瞅着还怪可人疼的。
孙至涛这么想着,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硬邦邦地留下一句“老子出去一会儿”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刘丹羞得扯过被子蒙住脸,闷闷地“嗯”了一声,只留一条马尾辫露在外面。
打赤膊出去,从井里汲了两桶水,从头到脚直接浇了个透心凉,这才觉得浑身上下的滚烫焦灼消减下去些许。
娘的!
谁家汉子跟他一样憋屈,新婚夜没把生米煮成熟饭也就算了,现在也还是干看着不能吃!
单是这么想想就觉着窝着一肚子火气,更别提自己媳妇儿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天底下翻过来翻过去也找不来他这样式儿憋屈的汉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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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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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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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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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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