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她所赐,她这辈子第一次进警局,成了她人生的一个污点。
林子衿淡然微笑着,落座,“不是以为能赢,而是绝对会赢。”
“我比你强,你是赢不了我的。”林茜不屑。
“既然如此,你还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林茜,我原以为你是个有实力的女人,没想到和林欢一样,只会用些歪门邪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林茜身子前倾,鄙夷地看着她,“因为我最讨厌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女人,是我们女性的耻辱。”
“可惜我不是你嘴里那种女人。”
林茜不可抑制地大笑,“你林子衿不是,那就没有人是。那些女人至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而你不承认或者不自知,是最差劲的。”
“那是你主观认定我是那种人。”
林茜轻蔑地笑着,“公司那么多人,我怎么只认为你是?而且所有人都这么看你。难道是问题不是出在你一个人身上,而是出在所有人身上?”
“并不是人多就是对的,有时候蠢人都一个鼻孔出气。”
“你不靠男人能把我关进去?”林茜怨恨地说。
“难道不是你先陷害我?”林子衿立刻反问。
“你那些阴招根本伤不到我,只会自损。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有能力,剩下十几天就凭真本事和我较量一场。你要是担心输给我,那就当我没说。”
“林子衿,我绝对不会输给你。”林茜发誓。
……
晚上,白家。
“怎么样?臭小子今天去律师楼找你了没有?”白清风担心得一天都没吃饭。
“去了,他不肯签字。”
还好没签……白清风的心总算归位了。
劝道:“他不肯离婚,就代表他心里还有你,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林子衿只想呵呵,“他心里有我,人却在许羽轻那?”
虽然他解释了很多,但关键不在于他怎么说,而是在于他怎么做。
报恩也好,旧情难忘也罢,她看到的只是他为了许羽轻让她在生日那天一个人等到12点。
是他几天几夜陪着许羽轻。
是在她提出离婚的时候他还和许羽轻在一起。
林子衿苦笑,“他的心在许羽轻那,不在我这。”
“不是那样的,不然他干嘛不肯离婚。”
“他只是很享受折磨我,他心理变态的。爷爷,求您帮我劝劝他。”
白清风摇头如拨浪鼓,“子衿,婚姻没那么简单,需要经营,需要包容,需要时间。你们才结婚没多久,你能不能再给他多一点时间?”
“您想我死在他手上吗?”
“没那么严重。”
“这才不到一年我就被折磨成这样,还不严重?”
林子衿紧紧抓着白清风的手央求,“如果您真的心疼我,就帮我劝他,让他放了我。”
白清风为难地,支支吾吾道:“子衿,离婚不能草率啊,你再考虑一下吧。再说,我,我劝他他也未必肯听啊……那小子犟,他认定了你,是不会放手的。”
“可你都能逼他娶我,让他和我离婚就不行吗?”林子衿急声。她知道白清风不是能,而是不愿意。
忽然有些心凉,觉得白清风有些自私。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爷爷再疼她,那也是白斯寒的亲爷爷,不是她的,关键时刻他还是会帮着白斯寒。
“我相信斯寒会醒悟的,你再忍忍吧。”
林子衿情绪失控地站起来,“忍到什么时候,忍到我和他妈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
“子衿……”白清风睁大眼。
“少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跟老太爷说话?老太爷一向最疼您啊。”
“疼我?他要是真的疼我,就不会看我这么痛苦还逼我忍。他心里就只有白斯寒,他们都一样自私!”林子衿冲了出去。
“少奶奶,少奶奶……”
白清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心情沮丧。
“老太爷,少奶奶说的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
白清风摇摇头,“子衿没有骂错,我是很自私,我对不起她……”
“您也是希望少奶奶和少爷好好的啊,您是一片好心。”
“不,我是个坏人。我不顾她的痛苦,强行留下她,眼睁睁看着她遭罪。哎……一开始就是我害了她,我不该逼他们结婚。现在伤害已经造成,悔不当初。”xǐυmь.℃òm
“老太爷……”张婶看他这么自责,心里也很难受。
孽缘啊孽缘。少爷和少奶奶还可能和好吗?
……
林子衿冲出家门,却不知道该去哪。
她妈的压力,白斯寒的压力,可能怀孕的压力……全都一起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果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了,哪怕只是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至少有一个能躲的地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处可去。
一个人走在长长的山道上,路灯将她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随时要倒下……
天下起雨,冰冷的雨水钻进她脖子,背脊,冷彻骨髓。
抬眸,任雨水打在脸上,苦笑:老天,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惨吗?
好冷,好冷。
林子衿鼻子酸酸的,眼睛越来越红,眼泪滚出眼眶。
不许哭,她伸手抹泪,却流下更多的泪水。
“林子衿,不许哭。”她哽咽着命令自己。
没有人会心疼你,白斯寒和许羽轻看到了只会大笑,你不能让自己的痛苦成为别人的笑话。
可眼泪还是一直不停流,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轰隆——”一道雷电,整个世界仿佛地动山摇。
雨越下越大,来往的车辆疾驰而过,没有人会理会这个可怜的女人。
“哗——”一辆车从她身边开过,水溅了她一身。
从头到脚都是污水,嘴里也一股涩味。
林子衿走不动了,她在路边蹲下来,抱着自己在雨里放声痛哭。
雷声雨声掩盖了她的哭声。
不知多久,全身冷得冻僵。
一辆suv从雨幕中驶来,但它没有像其他车一样开走,而是准确地停在了她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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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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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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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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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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