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嘴硬吧。
他再丧心病狂,至少对家人还有一丝人性,这一点林子衿很肯定。
不过有些话点到即止,她不会不识趣的去逼他承认。
“擦药了,会疼,忍着点。”
“再疼够你那一下疼?”白斯寒语气很冲。
“我以为是小偷。”
所以她没约那个什么凯文?
不过她的话不可信。
白斯寒冷冷道:“你早就看清是我,故意想砸死我,好当有钱寡妇对吧?”
“要知道是你我下手会更重。”林子衿用力一摁。
“你擦药还是杀人!”白斯寒咆哮。
“我说了会有点疼。”
“你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白斯寒眼底闪起危险的暗火。
林子衿忙收起药酒,“你回去吧,我还要加班。”
“见鬼的加班,你想留下来等野男人才是真。赶紧把衣服给我穿好,穿得这么骚,巴不得小偷上门?”
林子衿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内衣没穿,衬衫领口也没扣,露出一大片肌肤。
刚才仓皇下楼,哪里顾得上穿戴好?
一时间窘迫得红了耳朵,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无措。
那张粉嫩的小嘴又咬住了。
勾人犯罪!
白斯寒忽然心痒难耐,眼眸深了几分。
林子衿羞赧得要逃,可起身太快突然头晕,一屁股坐了下来,而且好死不死正坐在白斯寒腿上。
小脸“唰”地爆红。
“这可是你主动的,林子衿。”白斯寒玩味一笑。
“我,我没有,不是……”她着急起身,却被他扣住腰。
“欲擒故纵好玩么?”白斯寒扣住她的下巴,“想要了?”
他邪恶地笑着,如俊美的撒旦,充满魅惑,缓缓向她靠近。
林子衿紧张得无法呼吸,小鹿乱蹦。脑子乱麻麻的,忘记了一切,只呆呆看着他邪笑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狂乱的心跳忽然停止了。
空气好热,好像就要烧起来。
两人的唇快要贴上……
只差一点点……
然而只剩一毫米,白斯寒忽然停下,抬眸冲她嘲弄一笑,“你不会以为我真会吻你吧?”
林子衿瞬间脸色一僵,难堪至极。
她刚才为什么没躲开?
她不该被他蛊惑的。
着急地在他怀中挣扎,叫喊:“放开我,白斯寒。”
“一会儿主动投怀送抱,一会儿要我放开,这种烂招我早看腻了,没意思!”
“放手。”林子衿去推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就像一只抓狂的小母猫。xǐυmь.℃òm
看着她气恼不已的模样,白斯寒难得地愉快。
她也没装的那么淡定。跟他斗,她还嫩着。
“放就放。”白斯寒突然双腿一分,林子衿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痛!屁股要裂开了。
可恶的混蛋。
林子衿捂着臀躲进洗手间,被镜子里娇媚的女人吓一大跳。
半干的头发披散着,衣服凌乱,肌肤绯红,柔情似水,就像个风情万种的妖精。
天,她怎么能被他看到这种样子,太丢人了。
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让她每个毛孔都在沸腾。
很快白斯寒就来敲门,“赶紧出来!你死在里面了吗?”
“林子衿?”
“出来!我没耐心等你。”
林子衿忙整理好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冷静地推开门,一脸冷淡地说:“我拿东西。”
白斯寒跟上她。
她桌上有一盆小发财树,绿油油的。
呵,钻钱眼里了,拜金女。
电脑上贴满了小纸条,全是客户电话。
满屏幕的设计图,笔记本也写得密密麻麻。
看着还挺认真。
白斯寒拿起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工作日程和客户情况。
角落写着:熬过最漫长的黑夜,便是黎明。林子衿,你一定能靠自己夺回林氏。
“别碰我的东西。”林子衿急忙抢回。
那是她写来鼓励自己的,不想被别人看到,更不想被白斯寒拿来当笑柄。
白斯寒微微蹙眉。
靠自己夺回林氏,难道不是她演的戏?
冷嘲道:“故意写给我看的吧?”
“你没那么重要。”林子衿冷冷回了一句。
“……”他不重要,商墨重要?
白斯寒沉着脸扬长而去。
……
夜。
黑色宾利驶suv入墓园。
“商先生,又来看你太太啊。”老保安笑容和蔼地说道。
都说越优秀的男人越深情,商先生这半年多几乎每天都来,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叫人感动。
虽然商太太去了天国,但被这样深爱着,也很幸福。
商墨温和地点点头,“辛苦了。”说着递过去一箱老年保健品。
“商先生你怎么又给我带东西?我身上这件羽绒还是你送我的。今年冬天太冷了,要不是靠这件衣服,我真熬不过这个寒冬。”他一个孤寡老人,老婆死得早,儿女又不管他,只能靠着守墓一千多块钱过日子,商先生是唯一关心他的人。
老保安感动得掉泪,“谢谢你商先生,你真是大好人。”
“举手之劳。”
……
墓碑前的小雏菊还很新鲜,商墨又换了一束新的。
他一身黑风衣黑手套,高大挺拔,温柔地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
“雪儿,我来了。”
“这两天很想你。”
“抱歉,加班到现在,你没怪我吧?”商墨温柔如水,睫毛中的每一道光都是深情的,“以前我也总是加班,凌晨回到家你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地还要爬起来给我热牛奶。”
“那时候很心疼,想着将来一定要挤出时间陪你。可等我终于有时间,你却病倒了。为什么绝症总是伤害善良的人?”商墨叹息。
那段时间他经常彻夜不眠。人在生死面前太无力,即便他能找最厉害的医生,也救不回自己的爱人。
直到现在,他仍未从失去挚爱的痛苦中真正走出来。心,永远地缺了一块。
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娶她为妻。因为她不希望他丧妻,拒绝了他的求婚。
可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他的爱妻。
“还记得子衿吗?你去世前嘱咐我要把眼角膜捐给她,因为你听在监狱的医生朋友提过,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儿,被其他囚犯打瞎了双眼。”
“那天我去了,亲眼看到她做完手术。时隔半年,没想到还会见到她。”
“她是白斯寒的妻子,可他对她很恶劣。再过两个月,她就要离婚了,我想给她幸福。如果你在天有灵,也会希望我这么做吧。”
眼前浮现那双弯弯的明眸,商墨笑得温柔而坚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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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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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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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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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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