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瞧着含情脉脉对视下的两人,健步如飞而至,直接将腻歪在一块的他们给推开。
苏瑾踉跄两步,差点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盛厉霆同样被迫着往后一仰,伤口又开始汩汩往外流血。
苏瑾见状,忙道:“傅二爷,你在干什么?”
傅臻咬牙切齿道:“是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我如果再不进来,你们是不是就亲上了?”
苏瑾闻言,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她竟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替小四爷处理伤口。”
傅臻看着他们,同时举起两只手,更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刚刚的那一幕,他道:“你们俩都是头挨着头,脸贴着脸了,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他就要对你耍流氓了。”
“傅二爷,事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是替小四爷上药。”苏瑾看着他胳膊上淌下来的血线,更是焦急,“你别乱来了,小四爷伤口又流血了。”
傅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消毒水,想都没有多想,一股脑全部倒在了盛厉霆的胳膊上。
“嘶。”这一下,疼的盛厉霆不受控制的叫了一声。
苏瑾瞠目,“你在做什么?”
傅臻将消毒水扔在一旁,一本正经道:“我这是在替我们尊贵的小四爷处理伤口啊。”
盛厉霆疼的倒抽一口气,等缓过来之后,怒不可遏的瞪着敢趁机偷袭他的家伙。
傅臻嘴角上扬,噙着一抹笑,“小四爷不必感激我,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言罢,他又拿着止血药,也不管多了还是少了,全部洒在对方的伤口上。
“傅臻,你别太过分了。”盛厉霆见他拿起纱布,看那样子,是真打算做戏做全替他包扎了。
傅臻挤眉弄眼,笑的那叫一个猖狂,他道:“小四爷不用跟我客气,我向来都是识大体辨是非的好人,见不得别人有什么病痛。”
盛厉霆压着他的手,“你最好立刻给我滚出去。”
傅臻充耳不闻他那软绵绵的威胁,拿着纱布也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三下五除二就替他绑好了,还贴心的送了一个蝴蝶结,道:“小四爷不必感激。”
苏瑾本意阻止傅臻这等野蛮的包扎方式,只是自己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经处理好了?
傅臻下一刻,直接抓住苏瑾的手,强硬的将她拖出了房间。
苏瑾被他拽着,铆足了劲儿才推开他的钳制,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蹙眉道:“傅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傅臻回头,目光如炬,“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臭小子他要轻薄你吗?”
苏瑾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傅二爷,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预。”
傅臻听着她这回复,竟是诧异,她这言外之意是告诉自己,她愿意被他轻薄的意思?
“我的东西落在了房间里。”苏瑾转身又想要回去。
傅臻挡在她面前,“小瑾,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那个混账玩意儿。”
苏瑾抬头,“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傅臻清楚的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他道:“你没有否认我,而是在质问我,小瑾,你真的——”
苏瑾推开他,“傅二爷,你如果昨晚上没睡好,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傅臻看着她离开,心里犹如被打翻了五味杂陈,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好像失恋了啊。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绵羊掉进盛家这个狼窝里,哪怕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他也不会任由盛厉霆连哄带骗的把他的小宠物给带走了。
傅臻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追上前。
苏瑾重新推开了房门。
盛厉霆刚脱下染上了点点血迹的衬衫,听见声音的刹那,本能的回了回头。
苏瑾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对盛厉霆的第一印象就是见色起意,他这个男人,不仅又高又帅,身材还极其的富有诱惑力,衬衫下的腹肌若隐若现,再配上那张让人无可挑剔的五官,他一回眸时,微风四起,像是有什么手在不停地挠她的心,挠她的肝。
咕噜一声,苏瑾咽了一口口水。
盛厉霆重新穿好衣服,开口道:“怎么了?”
苏瑾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可是她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瞄,因为有些失血,他的脸有一点点病态的苍白,如此氛围下,竟是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虚弱感。
这男人,又欲又美,还有一种破碎感。
怎么能不吸引人呢。
盛厉霆走到她面前,“怎么不说话了?”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小四爷还需要帮忙吗?”苏瑾低着头,说的断断续续。
盛厉霆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没什么了,已经止血了。”
“那就好。”苏瑾面红耳赤的转过身,准备离开。wWW.ΧìǔΜЬ.CǒΜ
盛厉霆却是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
苏瑾迟疑的低头看了看,“小四爷——”
“之前你不是说过要为我写幅字吗?”盛厉霆道。
苏瑾愣了愣,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了?
盛厉霆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书桌前,一边磨着墨,一边看着她,“还请南一先生赐教。”
苏瑾听着他这称呼,掩嘴一笑,“小四爷想要我写什么?”
“只要你写的,我都喜欢。”盛厉霆将笔递给她。
苏瑾深思一番,落笔: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盛厉霆凑上前,细细揣摩。
苏瑾竟是手心出汗了,瞧着这写的有些差强人意的字,忙道:“不是很好,我重写一帖。”
盛厉霆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字。”
苏瑾道:“小四爷毕竟只是对字画略有兴趣,如果是内行人一瞧,便知我写差了。”
“嗯,确实是差了一点。”盛厉霆又道。
苏瑾准备撕了,却见他执笔而起。
盛厉霆莞尔,“不过我补上一句就好了。”
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亦念卿,寐也念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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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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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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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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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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