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天马行空的本事可见一斑。
他解释:“我知道不是你。沈慕柠说,这人说是你派去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沈竹漪拧好瓶盖:“有没有可能,问题不在我这边?”
比如,沈慕柠说谎了。
陆桁舟深思了下,摇头:“她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哦。”
沈竹漪有些悲哀,陆桁舟果然深爱着沈慕柠啊,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她。
“我要去练拳了,你自便。”
说着,她拎着水去了拳台。
谁知,她前脚刚落地,陆桁舟也上了台,手里还拎着拳套。
沈竹漪:“?”
“我陪你练。”陆桁舟熟练的戴好拳套,见对方满脸疑惑,顺口解释道:“你的陪练休假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
“不清楚。”他也是五分钟前才知道的。
沈竹漪皱眉:“那不练了。”
这两天她心情实在糟糕,本想发泄一下,结果又泡汤了。
陆桁舟长腿一跨,拦在她跟前:“我陪你练。”
“不要。”沈竹漪理智拒绝:“你身价太高,万一把你打伤了赔不起的。”
陆桁舟嗤笑:“你对自己还蛮自信的。”
人是不能受刺激的。
一受刺激就容易冲动。
沈竹漪左右勾拳,往陆桁舟身上招呼,被他一次次避开后,彻底炸毛了。
她对着空气打了半天,一次都没打中。陆桁舟全程气定神闲的躲着她的拳头,一滴汗都没流。
半个小时后。
沈竹漪郁闷的坐在台上喘气。
陆桁舟见状,没忍住打趣:“你打太极呢?”
蹦蹦跶跶的跳来跳去,表情奶凶奶凶的,像龇牙嗷嘤叫的小奶虎。
一点杀气都没有。
“……”沈竹漪眼皮一跳,噌的站起来:“继续。”
陆桁舟站了起来。
他还没站稳,沈竹漪的拳头就招呼过来了,他迅速抬手挡住。
谁知,女孩子一声不吭,闷头往他身上砸拳。
技巧丢了。
规矩也不守了。
脚也不蹦跶了。
而且越打越起劲。
甚至满场追着他打。
手不够用,脚也用上了。
周围练拳的人都停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
一个打闹,一个纵容。
画面居然无比和谐。
有人嘀咕:“不去阻止吗?”
馆长一边嗑瓜子,一边回答:“不用,小年轻打情骂俏呢,这是情趣。”
……
打情骂俏的后果就是,沈竹漪一脚踩空,扭到了。
陆桁舟把人带回墨园,用药酒敷了会。
沈竹漪这会倒老实了。
“今晚就在这住下。别下床走动,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陆桁舟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唇角一扯,坐在床边:“我被你揍的满场跑了,你还不高兴?”
沈竹漪很努力的憋笑。
陆桁舟戳了下她脸颊,一漏气,她立马笑了一声出来,边笑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竞技精神,你懂的。”
“懂,你还挺不服输的。”陆桁舟揉了下她的脑袋瓜:“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铃声打断了。
陆桁舟一看来电,笑意敛了几分。
他下意识的回头,沈竹漪已经低头专注的研究起脚伤了。
他停了下,还是接听。
手机内,传来沈慕柠委屈又哀怨的声音:“桁舟哥哥,你在哪啊?我醒来没看见你,我好想你啊,你能回来陪陪我吗?我看不见你,我的心都疼了。我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啊。”
这声音嗲的很,百转千回的矫情。
沈竹漪头皮一麻,故意掐着嗓音回:“老公~被窝给你暖好了,你快来呀~”
陆桁舟:“……”
他背脊窜起一股电流,直击心口。
整个人都酥麻了。
电话内,沈慕柠楞了会,才僵硬的说道:“那桁舟哥哥你忙,我先挂了。”
“嗯。”
陆桁舟游魂似的挂了电话,楞楞的看着沈竹漪。
“你去看看吧。”沈竹漪平静的说:“她有抑郁症,别想不开又自杀了。”
“医院有几十个保镖,出不了事。”可陆桁舟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那样子的眼神饱含野性跟欲望。
如同在寂寂黑夜中,窜起一团火苗。
沈竹漪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她拉着被子盖好:“那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被子被人存心压住,拉不动。
她拿眼神质问男人。
陆桁舟眼风一挑:“我睡这。”
“?”沈竹漪心中警铃大做:“墨园这么多房间!”
“认床。”
“那我去别处睡。”沈竹漪身残志坚的要下床。
陆桁舟手一揽,她又跌回被窝中。
男人一个翻身,压在她的上方,眼神如同狼一般幽幽的打量着猎物:“睡觉。”
“……”沈竹漪动弹不得:“都离婚了,不合适!”
黑暗中,男人缓缓的掀开眼皮:“我没签字。”
“为什么?”沈竹漪想问个明白,结果身旁男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想去戳下他的脸颊。
猛地,被人握住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指缝,引起阵阵酥麻:“睡不着就来做点夫妻间该做的事。”
“!”沈竹漪身子一僵,两眼一闭,双手交叠在身前。
睡姿无比安详。
陆桁舟掀开眼帘,看着她的傻样,嘀咕了句纸老虎。
……
医院内。
沈慕柠气的不行:“沈竹漪,你就是个狐狸精!”
“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柳如沐走进来,放下东西,担忧的坐在床边。
沈慕柠咬牙切齿的说:“桁舟哥哥又跟沈竹漪在一块了。陆夫人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吗?”
柳如沐闻言,也变了脸色:“估计是后悔了。”
沈慕柠:“由不得她!”
“你放心。你先告诉妈妈,那个要杀你的人,还有留下什么线索吗?我们找出凶手,扒出幕后主使沈竹漪,别说离婚了,送她去坐牢都没问题。”
柳如沐算盘打的很响。
沈慕柠冷哼:“不是沈竹漪派来的。我是为了借着这次机会,离间她跟桁舟哥哥的关系,才故意那么说的。”
柳如沐震惊:“你说什么?”
“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是他对我敌意非常大。”沈慕柠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咕哝:“他是真想要我的命。”
一层阴霾笼罩在她们头顶。
“这件事自有桁舟去找。”柳如沐说:“先让他们两离婚,才是重中之重。”琇書網
沈慕柠点点头。
……
第二天。
沈竹漪一醒来,就被吓了一跳。
屋内摆着几十个盒子,整齐的码在地板上。
女佣端着蜂蜜水进来,见她一脸震惊,笑着解释:“少夫人,这是上次你让人送到墨园来的衣服。少爷说,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就让我们先收着,等你回来了,自己整理。”
“……”哦,记起来了。
上次坑沈慕柠的后续,她这几天都忙忘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沈竹漪起床洗漱了下,然后兴致勃勃的坐在地毯上拆盒子。
衣服,裙子,包包……
还有……情、情趣内衣?!
沈竹漪惊悚的拎起那几片薄薄的镂空设计的布料,眼角狠狠的抽了两下。
还真是……情趣内衣?!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门打开。
陆桁舟刚要进来,视线落在那几片衣料上,俊美的脸孔瞬间僵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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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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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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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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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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