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绾宁眼底溢出一丝惊恐,慌乱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一群人,惊惧地大喊。
他们这么多人是什么时候接近她的,为什么没有声音?她为什么一点也没发现?!
此刻,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无比的恐惧和不安,被人牢牢地包围起来,无法逃离。
同一时间,小屋中,池欢正要向前踏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她猛地一惊收回脚,转身跑出小木屋。
当她看清木屋外被一群统一着装的灰白衬衣男人控制住的傅绾宁,池欢眸色一怔。
傅绾宁?!
这一切,竟然都是她的搞的鬼?
即便是有过怀疑,池欢还是不敢相信,绑架峥峥的人竟然真的是她!
“傅绾宁?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池欢快步走到傅绾宁身前,面上充满着惊诧。
她不懂,傅绾宁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这么恨她?
恨到,希望她去死?!
“为什么?池欢,你竟然有脸问我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你不是已经和秦骆离婚了吗?为什么又要一而再的缠着他!既然你和秦骆不清不楚,又为什么要和沈宴混在一起!”
“明明他们心里,爱的人是我!是我!凭什么你要把他们,从我身边抢走!”
傅绾宁疯狂的吼叫着,一头优雅的微卷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甚至因为剧烈的挣扎,有几缕发丝垂在面庞上,将她本就狰狞发狂的脸映衬的越发狠厉。琇書蛧
池欢蹙紧眉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抢秦骆,我和沈宴真心相爱,和秦骆也早就没有一点关系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你和沈宴真心相爱?呵!”傅绾宁冷嗤一笑。
“沈宴他爱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变心!一定是你勾引的他!”
“而且,那天本该是你被人……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
傅绾宁此时再顾不得保持端庄优雅,朝着池欢嘶吼着,挥舞着双臂想要冲上来,似乎要将池欢撕碎。
可她的动作显然是徒劳,被周围的男人死死地抓住胳膊,根本靠近不了池欢分毫。
池欢咬紧下唇。
她第一次感觉到以往优雅高贵的傅绾宁,竟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即便沈宴以前是爱着她,可是难道不是她先介入自己和秦骆的婚姻之间,宁愿做第三者也要选择秦骆吗?
现在又来怨怪沈宴没有一直等着她?这是什么道理?
池欢摇了摇头,不愿再和傅绾宁多纠缠,转身准备回去小木屋救峥峥。
可就在她回神的瞬间,余光下意识扫过周围抓着傅绾宁的人,怔了一下。
是这些人救了自己和峥峥。
可是,他们是谁?
难不成,是沈宴派了人,先赶来救他们吗?
那沈宴呢?他自己为什么还没到?
她正要开口问他们的身份,突然警笛声呼啸响起——
那声音由远及近,伴着一连串的脚步声,从林子深处传来。
池欢听到警笛声的瞬间,心中一松,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方向走去。
“池欢!我要你去死!”
一旁,傅绾宁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猛地一口咬在了抓着她的人的胳膊上,趁着那人没留神,吃痛松手的瞬间,如一只陷入困境的野兽,疯狂的伸出尖利的牙齿和指甲,朝着池欢扑了过来!
池欢下意识回头,可傅绾宁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双手,已经近在眼前……
“池欢!”
不远处,沈宴带着警察疾步走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不由地心里一紧。
当他看到傅绾宁的手,伸到池欢脸上的那一瞬间,沈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在这一刻停止。
他双膝一软,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手机跌落在地上。
与其同时,那些原本控制着傅绾宁的人,倏然上前,其中一人飞起一脚,朝着傅绾宁的背上猛踹过去!
“噗——”
傅绾宁背后受到猛力,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身体朝前一栽,指甲堪堪擦着池欢的耳垂移开,跌落到了地上。
“啊!”
池欢惊叫一声,耳垂上猛地一痛!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人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清新的广藿香味钻入鼻翼的瞬间,池欢吸了吸鼻子,回身抱着了沈宴紧实的腰身。
“沈宴……”
“没事了,我在这里。”
沈宴双臂收紧,像是要将怀中的人深刻的嵌入骨髓之中,无数安慰的话梗在喉咙间,最后都化成了简单的几个字。
没事了。
他在。
池欢哽咽了一下。
宴微微颤抖的声调,恍若带着魔力,轻易便将她狂跳的心安抚好。
“池欢!你凭什么!凭什么……”
夺去她的一切,将她害成如此境地!
傅绾宁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紧随其后的警察控制着,双手反剪在后,提了起来。
那昂贵的衣裙上,早沾上了泥土,肮脏而颓败。
傅绾宁此刻唇上的鲜红口红因为方才的折腾,早胡乱的涂抹开,狼狈的弄花了整张脸的妆容。
沈宴紧紧地抱住池欢时那眼底的珍视与后怕,像极了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剜开她早已鲜血淋漓的心脏。
傅绾宁几乎是痛哭出声,不甘愿的仰着头,唇角努力扯出一抹凄然的微笑。
“沈宴,你看看我,我是傅绾宁,是你放在心上,呵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你为什么会舍得,让我这样被人欺负?”
“沈宴,你看看我,我不相信,我不信你的眼里,真的没有我!”
沈宴薄唇轻抿,一贯玩世不恭的眸底蕴满阴厉。
他紧抱着池欢,后背崩得僵直,没有理傅绾宁,而是眼睫微垂,略带粗粝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池欢的侧脸。
“欢欢,我的心里只有你,今后我一定寸步不离你的身边,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池欢听到他安慰的话,笑了笑,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再一次深深刺痛了傅绾宁的双眼。
傅绾宁拼命挣扎着,想要冲到沈宴的身边,可手臂上巨大的力道,却死死的将她困在原地。
哪怕前进一步,都已经是无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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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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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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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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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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