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们去了山下的草原马场学了骑马。
令池欢意外的是,沈宴早就备好了一套高级定制的奢华女士马术服,完全就是她的尺码,把她的长腿细腰凸显的非常好。
池欢学得很快,沈宴便给她牵了一匹极其漂亮的栗色种公马,二人在夕阳的浪漫余晖下跑到筋疲力尽才回去。
第二天,他们去了山下的湖边散步,远远地看着山上的别墅,甚至还能看到忙碌厨师的小影子。
不过,湖边有些冷,他们便早早地回了别墅,在壁炉旁边取暖,很快,便又一起睡到被窝里……
玩了两天后,他们去了山下更远的一个小镇。
和常年积雪的山上不同,山下的古镇四季如春,民风淳朴。
虽然池欢听不懂那边的方言,但因为沈宴“买买买”的态度,使得他们在所到之处都十分受欢迎。
池欢意外地发现,原来各个地方都有陶塑铺子。
这一家展示的陶瓷器淳朴可爱,池欢看了也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她有些担心做的不好,又在沈宴面前闹笑话。
沈宴察觉到了池欢的兴趣,主动开口道:“你搬新家,我好像还没正儿八经送过你贺喜礼物。不如,我做个手工陶瓷送你?”
池欢抬眼一笑,眸盈秋水。“当然好。”
她声音小了半分,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亲手做的东西,会更有意义。”
沈宴微愣,只是笑着牵着她进了店门。
二人选了一处阳光极好的角落,围好围裙,一起做起陶塑。
陶土温暖,在手指的控制下逐渐成型。
池欢忍不住去偷看沈宴做的如何,却不小心失力,把自己的陶土坯弄得一团糟。
沈宴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
他平日里看起来都是不着调的模样,很难见到他专心致志的神情。
而似乎只要他认真起来,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ωωω.χΙυΜЬ.Cǒm
明明都是第一次弄陶塑,那些软绵的陶土在他的手下就听话得很,很快就做出了花瓶的形状。
沈宴听到池欢在一边懊恼地低叫一声,立刻抬眼望来。
只见池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挡住自己的“杰作”,有些心虚地说道:“别看……好丑。”
沈宴轻笑起来,阳光恰好落在他乌发之顶,眉目爽朗,池欢恍惚以为他们两个是在学校课后的某个空荡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去想象沈宴少年时的模样,池欢的心头突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记忆里有条丝线,直觉告诉她很重要,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下一秒,沈宴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直接坐到了池欢的对面。
他的大手直接覆盖在池欢的手掌上。“别急,我来教你。”
他掌心的温暖中带着泥土细微的颗粒,微微粗糙。
仿佛池欢的手是他精心呵护的玫瑰种子,他是一片为她所独有的园地,给予她所需要的所有养分,只希望能呵护她发芽,生长,开花……
池欢睫毛颤抖,小心地看着如此温柔的沈宴,竟有些许移不开眼。
而沈宴眉目低垂,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池欢手中的泥土,低声教道:“大概这个力道,手再弯一些,对,很好就是这样,乖孩子……”
原本沈宴这个老师当得还挺不赖,只是他最后那个满是调笑的昵称,又暴露了他一贯的不正经。
池欢故意不搭腔,只是闷着头继续做陶塑。
而沈宴看着池欢微红的耳朵,微微勾起的唇边也多了些得逞的意味,眸色也更浓。
虽然过程坎坷,但池欢的陶器好歹是成型了。
不过只是个上窄下宽的水瓶罢了,跟旁边沈宴做的无比精致的马蹄莲陶瓷杯比起来,实在有些过于质朴。
二人的陶艺品被店家拿去烧制,沈宴直接说了自己的色彩构想,让店主帮忙上色,之后他派人来取。
池欢倒是挺想亲手上色的,毕竟这是她的专业领域,她也想在沈宴面前露一手,找回点面子。
但沈宴揽着她的腰,凑近她耳边,语气深意无穷道:“我们的行程很丰富的。上色要两天以后,我可不确定到时候你还有力气,能坐一小时的车来这里玩……”
池欢一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抬头望进沈宴眼中,只见那深邃的眸里满是促狭,这才懂了他的意思。
她实在觉得有些好笑,压低声音:“沈宴,你怎么能做到随时随地都能耍流氓的?”
沈宴挑了挑眉,低声道:“我可不是耍流氓。在床上好好伺候你,就是我这几天最重要的安排……难道,这两天你不满意么?”
池欢才不愿说“满意”,不然沈宴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但说“不满意”,他一定又要变本加厉……非逼得她改口。
于是沉默不理他。
沈宴见状,笑意更浓:“池欢,我可记得你说过,这几天全听我的安排。现在,你这是要反悔么?”
池欢被他激得也仰起头,微笑里也藏着些许故作的挑衅。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沈公子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安排’了。”
沈宴哈哈笑了起来,随后饶有兴味地看着池欢,一步步逼近她的唇,低沉的声音里半是压迫,半是蛊惑。
“池欢,这是你说的。就算你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夜晚,池欢果然体验到了沈宴所说的“特别安排”。
……
终于,池欢实在精疲力竭,沈宴才肯勉强放过她。
沈宴抱着浑身酸软无力的池欢去圆形大浴缸泡澡。
玫瑰浴盐散开,整个浴室里都氤氲着馥郁甜美的水汽。
池欢的发被沈宴轻柔的扎成简单的丸子头,她双手搭在大理石上,头枕在胳膊上,背上漂亮的蝴蝶骨半露,还有着逐渐凝聚顺流而下的细小水滴。
透着薄薄一层雾气,池欢侧脸看着身侧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终于没忍住心头的疑惑。
“沈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可以回答我?”
她这几天都一直憋着没问。
但今天,她似乎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稠密,更靠近……
无论如何,她总想要更了解沈宴一些。
沈宴的眼眸微微睁开,那双往往锐利纨绔的双眼,此时却荡漾着柔软的水色。
他微微点了点头:“问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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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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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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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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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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