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你还好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去休息一下吧。”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可能、可能是因为没吃饭吧。”
林佩一听,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一个面包给她:“吃我这个吧。”
“谢谢,谢谢你们。”纯纯突然眼圈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顾夏姐,我……我……”
顾夏耐心地等着她说完,可是她嘴唇发抖,只是轻声啜泣着。她注意到纯纯满头大汗,连头发都被打湿了,便提醒道:“你穿得太多了,是不是太热了,所以难受啊?”
虽说现在是一月份,可在室内搭的棚里一点也不冷,尤其是现在头顶上方打着灯,炙热的灯光让室内的温度直逼三十度。
这里的每个人都穿着单衣,有的甚至更清凉、唯独纯纯,套着厚厚的棉服,脖子里还围着围巾,看上去有点违和。
纯纯吸了吸鼻子,拉紧了衣服的领口,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怕冷。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顾夏细细打量着纯纯,跟林佩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她沉稳许多。鹅蛋脸,尖下巴,眼睛深邃,就是苍白的皮肤让她略显寡淡,要是打扮一下,一定是个好看的姑娘。
纯纯突然站起来,擦掉脸上泪水:“让你们见笑了,我先去工作了。”
“我觉得纯纯好像真的很怕那个副导演。”林佩悄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林佩努努嘴,顾夏看过去,副导演刘正义正被一群人围在慢慢走了过来。
“刚才他们一走进来,纯纯就跑了。我看啊,肯定是刚才挨骂了,看来这个副导演脾气不怎么好,你可得当心点。”
刘正义是目前中年导演中的中坚力量,虽然拍摄的作品不多,但每一部反响都不错,也算是一位知名人士了。
顾夏照了照镜子,不以为然:“用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这一天,顾夏跟着老师学了一天的仪态,没想到无论是坐姿还有站姿都大有学问,可把她累坏了。
刘正义在不远处戴着一副墨镜,仔细打量着他们这群演员,时而点头时而蹙眉,跟导演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纯纯正在化妆间里整理的假发片和服装,一样一样仔细核对着。正埋头工作时,突然听到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是落锁的声音,心里不由地一紧。
她战战兢兢地回头,就看到刘正义坐在沙发上用一种猎人看猎物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吓得手上的假发掉在了地上。
“你别乱来。我、我只要大声喊,外面的人就能听到。”
刘正义坐在皮质的沙发上,他身材高大,软软的沙发被坐得深深陷下去一块。
面对纯纯毫无威胁的话语,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过来坐,我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让我看看。”
内心的羞耻感让纯纯的眼中充满泪水,她不愿回想不久前的发生的事,倔强地握着拳头死盯着刘正义道貌岸然的脸。
“你这是性骚扰,我可以去告你的。”
刘正义似乎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尽管去,我看谁会相信你的话。我是一个名人,而你呢,一个小小的化妆师,或许换个说法,更能让人信服。比如说,你为了前途,恬不知耻地来勾引我……”
纯纯听到这话差点昏倒。
是啊,有谁会相信她的话?一旦事情张扬出去,不管结果如何,刘正义是不是受到惩罚,她都没法在这个圈子干下去了。
“过来。”刘正义又拍了拍身侧,“我说过,只要你听话,就相安无事。”
纯纯反抗不了,只能麻木地挪了过去。
刘正义的眼中透着精光和猥琐:“这才对,我就喜欢听话的小姑娘。”
纯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缩着身子,祈求快点进来一个人。
刘正义并不打算放过她,邪恶的手在她的腰间摸来摸去:“身材这么好,穿那么多干什么?你腿那么长穿个小裙子一定很好看,衣服的领口也可以再低一点,这样才显得脖子长嘛!”
纯纯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了,绝望地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女人。
这种日子有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应该超过半年了。她不是没想过要躲开刘正义,可这个圈子太小,刘正义也不肯轻易放过她,就这样,她跟傀儡一样,被控制了。
因为这件事,她去看过心理医生,要不是放不下病重的母亲,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刘正义在她的身上嗅来嗅去,拉着纯纯的手闻了一下:“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别怕,我不是要伤害你,我是喜欢你才会这样的,知道吗?”
他的手心汗津津的,擦过纯纯的皮肤,那种黏腻的感觉让她汗毛倒立,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刘正义并不满足于此,他的手越来越放肆,纯纯只能哭着求他:“求求你,别在这里,放过我吧。”
“有我在你怕什么。纯纯啊,你记着,我们之间的事千万不能说出去。我是为你考虑,要是你丢了工作,你的妈妈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刘正义就是知道纯纯的软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纯纯的心上插刀。wWW.ΧìǔΜЬ.CǒΜ
不知过了多久,刘正义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纯纯跟滩泥一样,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她抱着膝盖,绝望地哭泣着。她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不发出一点声音。
“哎,纯纯,你坐地上干嘛呢?”林佩推门进来大大咧咧地说。
“我找东西呢,好像掉沙发底下去了。”纯纯赶紧擦掉眼泪,装模作样地伸手在沙发下面掏了掏,然后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整理着假发。
“你怎么来了?”
林佩走到化妆台拿起一个手机,扬了扬:“小夏姐的手机忘在这里了,我帮她来拿。哎,你收工后还有节目吗?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不了,我想回酒店休息。”
“哎呀,一起去嘛,难得我跟你这么投缘,一个人回去睡觉多没意思啊。”
纯纯拗不过她,也想着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只能答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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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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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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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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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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