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小姐把您新买的瓷器全砸了!”佣人从楼上狂奔下来,心急如焚地喊道。
罗薇用手按住突突猛跳的太阳穴,无力地挥挥手:“让她砸!不够的话,把家里所有的瓷杯、瓷碟,只要是一切能砸的,都给她送过去。别再来烦我了。”wWW.ΧìǔΜЬ.CǒΜ
不一会儿,佣人又来了。
“夫人,小姐跑到老爷的书房去了!”
“什么!”这下罗薇坐不住了,万一这祖宗闯祸,最终还得连累自己挨骂。
她疾步上楼,看见江权书房内一片狼藉,全身的气血一下子涌上来了。
她扯住江天颖的胳膊,呵斥道:“你又想惹你爸爸生气是不是?快给我出来!”
江天颖的刘海贴着额头,脸上的汗把妆都浸花了。
她双目血红:“你们一个个都不帮我出气,我现在脸都丢尽了。我不活了,你让爸爸打死我吧!”
罗薇夺下了她手中的古董花瓶,从书房里把她拉出来。
“你闹够了没有!劝你在家安心做个大小姐你不听,现在砸东西有什么用!你爸爸最近工作上不顺心,你就被再去惹他了,”
“爸爸不帮我,你也不理我!你们干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有没有良心?我之前哪次没帮你?”;罗薇被气得眼眶泛红,指了指书房的门口,“你去吧,把你爸爸的书房砸了,我再也不管你了。”
江天颖抹了抹眼泪,自知失言;“妈,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你就再帮帮我吧,你找人把那个小贱人打一顿,最好把她毁容!”
“你消停消停吧。打人犯法,我没那么大能耐。”
“你不行,就找李叔叔啊!他那么有本事,两年前,他不就……”
“你闭嘴!”罗薇大惊失色,她看看周围,还好没有其他人。
她把江天颖拽进房里,言语中带着警告:“以后不许在家里提你李叔叔。两年前的事要是传出去,我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记住没!”
江天颖不服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也不帮我想想办法。难怪,爸爸说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打麻将!”
罗薇被气得眉毛直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居然这么说我!好,以后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了!”
她气恨不已地走出别墅,完全不想理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对正在擦车的阿昌说:“去和景湾。”
和景湾是郊外的一个别墅区,罗薇在这里有一处秘密房产,连江权都不知道。
罗薇从车上下来后,走进客厅,脱掉鞋子,无力地仰在沙发上。
她闭着双眼,想把自己从烦闷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这时一双大手抚上了她白嫩的脚背,慢慢地向上摩挲着,轻轻按着她纤细的小腿。
罗薇懒懒地抬起眼皮,正对上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嘴角微勾,深情地看着她。
“没心情,你别闹。”她一脚把李海洲踢开。
李海洲也不恼,在她白生生的脚面上印下一吻:“谁惹我的宝贝生气了?”
听到这么一句,罗薇原本紧绷的脸一下子舒展了。
整天对着江权那张阴郁的老脸,她都快成神经病了。
李海洲这一套,对她特别受用。要不然她也不会从夜场中把这个小她十几岁的男人带出来,养在这里。
她摸着李海洲肩背上薄薄的肌肉:“老的不拿我当人,小的也来气我。那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我看你干脆跟那个老家伙离婚得了,省得我们见面还要偷偷摸摸的。”
“不行,我们两家本就是商业联姻。现在还有很多利益牵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离婚。”
李海洲不说话,把罗薇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柔地按摩着。
他眼尖,瞄到罗薇的眼睛有一小块青色的淤痕,伸手查看:“你这里怎么了?”
罗薇手忙脚乱地拿头发盖住:“不小心撞的。”
“是那个老家伙打的吧!我去找我兄弟把他揍一顿替你出气!”
罗薇立刻制止:“江权身边那么多保镖,就你那些小混混兄弟,连他身都近不了。”
江权最近被叶司南在生意场上各种围追堵截,损失惨重。脾气大得吓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眼角的伤就是被他用手机砸的。
外人肯定想不到,风光无限的江太太背地里居然过得这么卑微。好歹也是名门出身,却还是在丈夫面前唯唯诺诺,头都抬不起来。
罗薇越想越替自己不值,眼眶渐渐泛红。
“江权就算了。现在小颖这孩子也处处顶撞我,我天天夹在他们父女俩中间受气。”她含着泪花的双眼突然陡生恨意,“说来说去都是被那个顾夏祸害的!”
顾夏?
李海洲微微沉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是不是就是两年前你让我绑架的那个女人?”
罗薇从沙发上窜起来,用手捂住他的嘴:“当心被人听见!”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怕什么。”李海洲顺势拉下她的手,亲了一口,“江权我是拿他没办法。可一个小丫头片子,我收拾起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真的?”
“这个女人害我两个兄弟一个坐牢,一个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别说是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等我替你出了这口气,你回去告诉小颖,让她也高兴高兴。”
“还是别告诉她了,这孩子没什么脑子。到时候说漏嘴,我怕给你惹麻烦。”
李海洲捏了一下她的手:“心疼我了?”
罗薇白了他一眼,在他胸口挠痒痒似的捶了一下,扭着身子不理会。
“给点补偿就行。”李海洲笑容轻浮,手上动作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的手沿着罗薇的腿不断往上,熟练地撩起了她套裙的下摆……
一番云雨之后,罗薇穿戴整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留下李海洲缓了半个小时才有力气爬起来。
有了年轻男人的滋润,罗薇满面红光,一扫之前的阴翳之色。她坐上车后,看了阿昌的后脑勺,慢悠悠地开口了。
“阿昌,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也跟着我父亲十几年了,我们罗家从没亏待你吧。”
阿昌立刻领会她的意思:“罗家的大恩大德我绝对不会忘。您放心,不该看的我不看,不该说的我不说。”
罗薇听了,觉得很满意。
她从鳄鱼皮的包里掏出了镜子,开始欣赏自己容光焕发的脸,好不惬意。
突然,“砰”一声巨响,车子被追尾了!
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往前冲,猛地撞在了前方的椅背上。
罗薇一颗心狂跳,她捂着心口,气都喘不匀了。
等回过神后,她摸了摸生疼的鼻梁骨,看着皮质座椅上蹭上了自己的粉底液,忍不住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会不会开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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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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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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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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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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