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蛮横地把顾夏拉了过来,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怎么,能跟时年共处一室,跟我才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吗?”
顾夏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他抓过来,现在半个身子和他贴在一起。她惊慌地看了眼司机,想要逃开他的桎梏。琇書網
叶司南看出了她的意图。
一手牢牢地托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朝旁边摁了个按钮。隔离板缓缓升起,形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他钳住她柔软的腰肢,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顾夏今天的妆容,将她原本灵动的双眼,变得细长,平添了几分妩媚。她仓皇的眼神四处张望,落在叶司南的眼中成了别样的魅力。
“你为什么总是要躲我?”
“叶先生言重了,不是躲,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接触而已。”顾夏恢复了镇定,想挥开他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被牢牢抓住。
“你,你是不是真的跟是时年在一起了?告诉我!”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当然有关!”叶司南就像个得不到心爱的玩具而耍赖的孩子,“我说过他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
顾夏的冷淡更加衬托出了叶司南眼底的狼狈:“你这是干什么?对自己的前妻纠缠不休,就不怕女朋友知道吗?”
女朋友?
叶司南发怔,反应过来后,低头轻轻地笑出了声。
顾夏趁这当口,赶紧摆脱他,手向上一拂,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下巴。
叶司南发出了“嘶”的痛哼声,摸着下巴上的血痕:“你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
顾夏重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没有搭腔。
叶司南好死不死地继续招惹她:“哎,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以为沈清婳是我女朋友?”
没有得到回应,他继续说:“真吃醋了?哎,你听我说,她其实是……”
“stop!”顾夏用力敲了敲隔板,大声喊道。
“你别喊了,他只听我的。”
顾夏不管不顾地要去扒旁边的那个金属把手。她要离开这里,她受不了叶司南把她当猴耍的样子。
“你疯了你!”叶司南惊呼,及时制止了她,按住她的肩膀,“沈清婳她是我小姑姑!”
小姑姑?
她在叶家那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沈清婳的名字?
“她是我爷爷战友的女儿,一家满门忠烈,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给奉献给国家了。我爷爷见她孤苦无依,就认了女儿。她成了大明星后,不想被人说是靠叶家的关系走红,一直很低调。”
叶司南说完,看了顾夏一眼,视线相碰,他的眼中浮现一丝惊喜之色。
“我说你怎么今天格外阴阳怪气呢,原来以为我跟我小姑姑……哈哈哈。”
顾夏拍开她的爪子,横眉冷对:“我对你的风流韵事没兴趣。只是认为你既然有了女朋友,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可不想惹麻烦。”
“怎么到我这儿就是麻烦麻烦的。你公平一点,扪心自问,我替你解决了不少事吧。”
“没错,你确实帮了我很多。可这是果,因呢?你想过吗?要不是因为你,江天颖犯得着对我赶尽杀绝吗?我看你就把她娶了吧,那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我的麻烦!看在你帮我的情分上,我一定随份大礼!”
顾夏一顿疯狂输出,说得叶司南眉毛直跳。
他无力反驳,鼓了鼓腮帮子,气恼地别过头去。
车内再次陷入了一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良久,叶司南率先投降。
他看着顾夏的侧脸,在窗外柔和的月光下,勾勒出了银色的光晕,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有话问你。你妈说,她说,那个时候你嫁给我其实……”
伴随着刹车,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顾夏下榻的酒店门口。
她二话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
叶司南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酝酿了半天的话顷刻间咽回了肚子。
这就像他已经戴好拳套,准备对着沙袋重拳出击,可谁知沙袋却先泄气了,这种感觉真是令人胸闷不已。
酒店内。
何思一边回复着邮件,一边看着手表,怎么还没回来,四个轮子的难道还比不上两个轮子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打开了,顾夏一身疲惫地走进来。
“才回来啊,手机不接,急死我了。”
顾夏用笑容安慰着她:“没电了。佩佩呢?”
何思朝里努了努嘴:“喏,踩自行车踩累了,回来就呼呼大睡了。”
“真好,没心没肺,遇到烦心事也不会往心里去。”
“你看上去倒是心事重重。”何思把拖鞋递给她,“叶司南是不是又没事找事了?”
顾夏弯下腰,头低下去,看不见表情:“没有。”
“哼,之前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出头,我还以为他转性了呢,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现在还染指我的女神!”
“他跟沈清婳不是男女朋友。”
“他跟你说的?”何思瞪大眼睛,“那你们?”
顾夏用手捂住了嘴,打了个哈欠:“今天累死我了,哎呀,脚都肿了,我得好好睡一觉。”
何思见她这副模样,没有继续深究:“你先去卸妆洗澡,我还得回几封邮件。”
“晚安,你也早点睡。”
第二天,顾夏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房间里的另外两人早就不见踪影。何思给她留了字条,说是带着林佩坐着火车去了另一个城市,见g牌的代表,商谈一下后续合作的问题。
昨天的活动结束后,她们这次伦敦行的任务就完成了。
返程的机票订在三天后,顾夏决定趁这段空闲的时间,出去逛逛。
她洗漱完毕后,给何思发了条微信,让她不要担心。再跟酒店的前台要了一份旅游指南,背上双肩包,带着墨镜,就出门了。
好久没有这种背包客的感觉了,她看着导航,查着攻略,心里难免有些兴奋。
顾夏通过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结果在路边等了快半个小时都不见踪影。这要是在国内,估计早就被投诉了。
她打开软件想查看一下车辆的位置,结果居然连行车轨迹都看不到。又等了十几分钟,她实在没耐心了,就拨了司机的电话。
没想到对方语气比她还豪横,把所有原因归咎为伦敦糟糕的交通。那一口咖喱味的英语,把顾夏都听饿了。
她决定改坐地铁,刚在手上摁下取消订单,结果一个对话框弹出来,提示会扣除20英镑。
手指即刻顿住了,她算是明白的为什么从小课本上对资本主义的形容是“万恶”的。
顾夏不想浪费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只能继续在路边傻等。边等边感叹,还是自己国家好啊。
她走马观花似的去了西敏寺,逛了大英博物馆。这些曾经让她无比向往的名胜,亲眼见到了以后,觉得其实也不过如此。
更别说,这湿哒哒的天气,心情怎么都愉快不起来。
顾夏找了一家中餐馆,一碗稀松平常的蛋炒饭将近人民币100元。她小口小口品着,想象自己是在吃米其林大餐,努力吃出人民币的感觉。
等走出饭店,夜幕已至。
伦敦街头依旧人头涌动,街边的艺人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着路人的注意。
顾夏站在一位小提琴手旁,听完一曲后,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币,放入了卖艺人面前的一个纸盒子。
对方微微一笑,脱帽表示感谢。
她裹紧身上的大衣,按照导航朝地铁站走去。
突然,远处出来一阵沉闷的巨响,顾夏感觉连脚上的地都跟着微微震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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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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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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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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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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