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但苦于没有证据,要是离婚就必须分他一半财产,我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他。”女人咬了咬唇,“说起来是我该感谢你才对,让我有机会摆脱这个渣男。还有,不要叫我黄太太了。”
林铮微微侧身头:“好的,您慢走。”
他握着摄录机,立刻去见了叶司南。
“叶先生,接下去该怎么做?”
叶司南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摄录机,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放上网。”
就让她也尝尝被万人唾骂,千夫所指的滋味。
林铮一愣。
叶司南虽然杀伐决断,对敌人毫不手软,但从来不屑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这次……
方晴一个人在地上躺了很久,像被抽筋扒皮一样,半天没起来。
黄海没管她,早跑得没影了。
方晴哭都没力气了,白花花的身体上布满青青紫紫的伤痕。她挣扎着去了医院。
经检查,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
医生看她伤得这么重,想报警,却被她阻止了。
难道要说是被别人的老婆抓奸收拾的吗?
方晴满身狼狈,躺在医院欲哭无泪。
可当她接到江天颖的电话时,才是真正的五雷轰顶。
“你搞什么?偷汉子还被别人老婆逮了个正着?”
方晴太阳穴突突直跳:“江小姐,你说什么?”
江天颖尖厉的嗓音几乎要刺穿耳膜:“还装蒜?你都被人拍了视频放上网了!我告诉你,我不关心你那些破烂事,但是人家指名道姓说是我江天颖的经纪人,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江小姐,你听我解释,喂……喂……”
电话被挂断,方晴发疯一样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的屏幕瞬间裂开了。
病房内其他人听到动静,伸长脖子看着她。
方晴被看得心虚,生怕别人认出她来,赶紧用被子遮住脸,偷偷地哭了出来。
叶司南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也不知道顾夏有没有看到。
这几天,她的伤好点了没有?还有关于胡玉芳的话,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弄清楚。
一想到这些,他就坐不住了,即刻驱车去了顾夏的家。
叶司南敲了敲门,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丝紧张。
门开了。
顾夏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穿着宽松的体恤,整个人清爽又干净。她脸上的红肿消退了大半,一双大眼睛恢复了往日顾盼生辉的神采。
“你怎么来了?”她看见来人,很意外。
叶司南看她本就纤细的身材瘦了一大圈,愈发显得身上的t恤空空荡荡,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顾夏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陡然变得尴尬又沉默。
叶司南扒了扒头发:“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夏,你来尝尝味道行不行?”
叶司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尾一垂,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差点缓不过气来。
时年脸上带着笑意,握着一把铲勺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粉色的围裙,上面印着一只卡通熊,正咧着嘴大笑,仿佛是在嘲笑叶司南不自量力。
“叶总?正好尝尝我的手艺。”时年快速收起了脸上的惊愕。
叶司南熟视无睹,不想体会他说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们俩现在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对情侣,他心里感觉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你都让他登堂入室了?”
顾夏淡漠地看着他,没有解释:“你不都看到了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司南磨了磨牙,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态:“没事,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瞪了一眼时年,怒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车上,叶司南发动车辆,试了好几次,都点不上,宾利发出了“嗤嗤嗤”的声音。
他烦躁极了,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几百万,买了这么个破玩意儿,他一定要去找那个销售算账!
叶司南死死捏着方向盘,刚刚那一幕的冲击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们的关系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时年在她家看起来那么自在的样子,难道他们已经……已经同居了?
叶司南低骂一声,把车扔在原地,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他要冷静一下,让风吹散掉脑袋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
顾夏关上门后,神态自若地笑了笑:“成功了吗?”
时年擦了擦手:“虽然跟我妈还是差了一截,但我觉得很不错。”
顾夏来到厨房,用湿抹布垫着,揭开了砂锅,煲仔饭的浓香扑面而来。
一片片薄薄的腊肠均匀地码在白亮亮的米饭上,红白相间的色调再配上几棵碧油油的小青菜,让人不觉胃口大开。
时年拿起一碗调好的酱汁,缓缓浇下,砂锅发出了“呲呲”的声音。
“等何思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顾夏心里直打鼓:何思自说自话地带着时年来家里,没坐多久又借口要买饮料出门了,把他们单独留在家里。
超市就隔了一条马路,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时年见她不说话,接着说道:“没想到叶总会突然来,看他那样子恐怕是误会什么了,要不要我跟他解释一下。”
自从宴会上的那场闹剧后,顾夏觉得再瞒着反而有些欲盖弥彰,就跟时年坦白了她和叶司南之间的关系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跟他现在早就没关系了。咦,好像是何思回来了。”顾夏放下了锅盖,一路小跑去开门。ωωω.χΙυΜЬ.Cǒm
何思拎着大包小包,看见她脸红红的,挤了挤眼睛:“我够意思吧,特地绕了一个大圈子,才买到这些。二人世界怎么样?”
顾夏嘴唇未动,只用胸腔发声:“你别乱说话!”
何思嘻嘻一笑,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腰。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哦,没什么,我说我闻到饭香了。”何思一本正经。
时年脱下了围裙:“刚做好你就回来了,来尝尝,这是我家乡的口味,跟外面吃的不一样。”
“时总真是新时代的好男人,既能主外又能主内,谁要是嫁给你,真是有福。哎,小夏你说是不是?”
顾夏把一碗堆得跟小山似的煲仔饭放到她面前:“还没吃就夸上了,虚伪!”
何思白了她一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搭腔,不解风情!
“对了。”何思嘴里塞了满满一口米饭,“新助理我给你物色了几个,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亲自挑一挑。”
“不了,还是你给我挑吧,你看人比我有眼光。”顾夏忙不迭地推辞,小朱就是自己选的。当初看中她老实本分,结果呢,几乎把命搭上。
时年关切道:“你后面还有一堆的工作安排,何思分身乏术,这次可得选个靠谱一点的。”
“时总放心,我一定办妥。”何思满口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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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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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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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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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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