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比厚此薄彼,给你大哥准备了,也给你父王准备些。”老王爷被萧墨晔刚刚的豪气震到了,继而狮子大开口。
萧墨晔哭笑不得,“祖父,父王那边也会准备,只是得慢慢来,我与锦儿的这些生意虽说赚钱,但总归是没开始多久,眼下手里的银钱也就够给大哥准备了。”
老王爷脸上一闪而过的尬色,敲了敲桌子,道,“行,慢慢来,慢慢来,有好装备,我萧家儿郎们的命才更保险那。”
他知孙子这些年的不易。
传言,先帝赏给镇南王府金山银山用之不尽,可实际上皇后掌权后就一直在军费上打压镇南王府,王府积攒的那些财富早就用来养那三十万大军了。
起初他也上奏抗议过,但皇帝不管,皇后的意思则是既然养不起,那便上交兵权给朝廷养吧。
因为兵权,镇南王府被皇后一党视为眼中钉,但兵权也是王府的保命符,没有这兵权,他们萧家也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再难,这兵权也放不得手。
若不是萧墨晔这些年私下做些营生补贴,他们这大胤朝唯一的异姓王府过得还不如普通的官宦之家,为掩护萧墨晔私底下做营生以及他的暗营,老王爷推了一把火,让王府有金山银山的传言愈演愈烈。
否则,断了这些年的军需,镇南王麾下三十万大军还好好的,皇后定是会怀疑而后查到萧墨晔身上。
被养在这京城的笼子里,对小孙子来说已经很不公平了,他不能再让他真的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
萧墨晔见老王爷脸上暮霭沉沉,知道他定是想起一些沉重的事情,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今夜,孙儿陪祖父战几局如何?”
“要战就战到天明。”老王爷瞪眼,丢开那些过往豪爽应道。
这些日子,宫里几乎日日来人,他们祖孙俩白日里一个要养伤,一个要养病,有的是时间睡觉。
萧墨晔回京就给他弄了这沙盘,他每日不玩会就觉得生活少了乐趣,也更想知道叶鸿那老小子是怎么养孩子的,能养出那么优秀的叶筱锦,做出这般稀奇有趣的东西来。
祖孙俩一时间进入战局,硝烟弥漫,自不必说。
而云雾山脉里,叶筱锦正抓着雕爹的爪子飞往赣北府。
此番出来,她是来大采购的,带人出门不方便用空间,但跟着雕爹雕娘一起出来,就没这个顾虑了。
她借着跟雕爹雕娘进山的由头,从山里出发前往赣北府。xǐυmь.℃òm
待天刚擦黑时,两雕一人就到了目的地,还没到宵禁时间,街上店铺依旧开着。
叶筱锦在出发前就换好了男装,脸上也用上次在赣宁县买的胭脂做了伪装,雕爹在夜色中将她放进城里后,她自空间拿出一个有她半人高的背篓,背在背上,挨家逛过去。
杂货铺子,锅碗瓢盆,饴糖,醋、酒、油、皂角、皂粉等店里有的,但凡生活用得上的,她系统又买不到的,她都买了,而且有些是直接清空了铺子里的库存。
叶筱锦付了银子,便将东西往背篓里放,眼看着一大堆东西都被她装进背篓,掌柜暗暗吃惊,这背篓也太能装了,但在叶筱锦凌厉的目光下,又不敢靠近细看,他不知道的是,叶筱锦只不过是借着背篓的幌子全部收进了空间。
胭脂铺子里,脂粉、眉黛、口脂、香脂等也是不要钱似的拿,她现在确实不缺钱,包和盐挣下来,手里的银票已经近十万两,今日采购绰绰有余。
叶筱锦是男子打扮,胭脂铺掌柜见他几乎将自己的货架搬空,心里觉得怪异,面上却是褶子都笑成堆了,谁让现在生意不好,这位又是大主顾,是男是女买胭脂水粉有什么关系,只要给银子就成。
接下来是医馆,附近的几家医馆她都去了,制作炸药所需的材料,有多少叶筱锦买了多少,上次因为价格贵,手里又没银钱而放弃的茴香、紫苏叶、花椒等调料,这次也是买了不少。
书肆,孩子启蒙用的书籍,笔墨纸砚,以及一些她觉得有用的杂书都要了,依旧是付完钱放进背篓里。
珠宝铺子,叶筱锦倒是没买,但店铺里的首饰珠花等样式都细细看了,被小二很是不喜,就差直接赶她出门了,叶筱锦也不介意小二的目光,只认真地把各种样式默记在心里。
一路逛下来,该买的都买了,只余下打铁铺子和布庄。
上次在赣宁县卖农具,因是情况特殊,掌柜的都要饿死了,见了她拿出来的野猪肉自然是什么都换的,但赣北府这边,虽是也灾荒严重,城内管制依旧严格,买铁制品需得出示户籍。
她今日既是伪装出来,便是不能出示户籍的。
趁着铁铺关门的当口,叶筱锦闪身进去。
打铁汉子刚要呵斥,叶筱锦一张一百两银票,举到他面前。
汉子又想开口让叶筱锦出示户籍,叶筱锦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钉在店铺木门上,阻止了学徒去开门喊人,汉子打铁十几年,自是认出这匕首不是凡品。
也看出叶筱锦露的那一手,不是他和学徒两人能打得过的。
很识趣地放弃抵抗,直接让叶筱锦自己挑选,除了是有人预定的,其余的成品叶筱锦都要了,她将银子放在汉子手中,“够吗?”
汉子嘴唇蠕动,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道,“以往是够的,现在不够。”
眼下粮价上涨,赣北府银钱也就没以前值钱了。
“差多少?”
汉子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再补一百两。”
叶筱锦又拿出一百两给他,兵器和农具不像其他东西能放得进背篓,只能直接用意念收进空间。
这一幕不是铁铺师徒俩能看的,是以,叶筱锦趁着给银票的功夫将两人打晕,一个意念将买下的东西全部收走。
临出门时,从空间拿出一只野狍子放在地上。
打铁师徒两人上身都没穿衣裳,叶筱锦没有忽略他们腹腔突出的根根肋骨,那只狍子便当是她强买的赔礼。
有间打铁铺子,尚会饿成排骨样,城里其他的百姓又是怎样的光景,叶筱锦希望姚丞相能带着救济粮早些到赣北府。
路过粮食铺子时,招牌上的粮价高得吓人,叶筱锦手中的银子能买不少粮,但她不能买,今日她从赣北府大量采购粮食,明日赣北府的百姓只能以更高的粮价买粮。
赣北府的粮食越少,价格就会越高。
最后一站,是布庄,叶筱锦做了回梁上君子,潜进了两家布庄,各留了一百两银票,将布庄里的十几袋棉花都收进了空间。
穿来这里后,叶筱锦才了解到,原来这个时代棉花还没普及使用,走南闯北的货商带来的棉花数量有限且不便宜,普通老百姓是用不起的。
本土人被褥里填充的大多是木棉、芦花、柳絮或香蒲等,高档些的是填充蚕丝或者动物鸡鸭毛,穷苦百姓则是填充干草。
当初她穿过来时,叶家除了她用的是棉被,爷爷和老庄床上铺的都是木棉和香蒲填充的被褥,睡久了压实了硬得跟石头一样,不软和是其次,到了冬天保暖性也是极差的。
在县令府上收到了棉被后,爷爷和老庄床上的旧被褥才被她换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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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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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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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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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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