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费舍尔离开后的第三天,阿拉吉娜才乘船赶回了冰山女王号上,还未等她将之前与费舍尔碰面而产生的余韵收拾好,还在更深处航行的黑酋长号却派了使者来为她们带来了一个极度震撼的消息。
传说中所有冒险家的黄金乡,风暴海现世了。
“千真万确,就在大前天的夜里,我们船长在海上航行时突然发现了远处海面的异样,之前困扰我们的时间乱流突然消失了,里面真的有风暴海存在!”
上船的信使一身短黑色水手服饰,身体被晒得黝黑,一副南大陆土着的样貌,倒是不知为何会说一口流利的北境语,估计这边是他被黑酋长选做信使的原因吧?
此时,冰山女王号上的所有船员都颇为震惊地看向了甲板上的阿拉吉娜、帕赫兹和站在她们身后的奥茜,此时的帕赫兹减起了肥,原本胖都都的脸也开始变得立体起来,就是不知道和老杰克有没有关系,反正她硬说着什么“要回到年轻时英姿飒爽”的样子。
而奥茜虽然还是老样子身上围着个斗篷,一副沉默寡言只默默倾听的模样,却不再一直待在桅杆上了。
自费舍尔离开后,冰山女王号上一切都变了许多。
“那敢情好,阿拉吉娜船长,我们也去看看吧!风暴海哎,我以前...”琇書蛧
这时,周遭围着那黑酋长号来的使者的一众船员中,一个身高不算高、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女金色的眼童微微一亮,立刻对着阿拉吉娜如此说道。
“尹莎贝尔,够了!你不要插嘴,让我们来决定!”
“是,帕赫兹大副!”
帕赫兹闻言立刻瞪了一眼那说话的金发少女,让她在周遭船员的哄笑声中躲到了其他人的背后去。
那被帕赫兹称为“尹莎贝尔”的少女有着一副标准的立体纳黎人模样,不过此时皮肤却粗糙了不少,海上的风吹日晒很快就将这位来自黄金宫的少女染上了坚强的色彩,现在的她皮肤变作了澹澹的小麦色,就如同老杰克所说的那样,如同一只小豹子一样有着女国人的野性。
但毕竟纳黎人是沿海而生的,这种被海洋渲染的色彩在这位海外游离的公主身上并未显得多么矛盾。
那位使者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但还是接着对眼前的阿拉吉娜和帕赫兹说道,
“船长说,虽然找到了风暴海,但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里面很危险,需要招募有本事的家伙进入其中探查,他依旧想要邀请您加入他的探索队伍;但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船长说了,他之前的承诺依旧算数,如果您想要回女国的话,等他这个月返回海盗港湾的时候就会为您安排。”
帕赫兹没有应声,只是转头看向阿拉吉娜,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
对于阿拉吉娜帕赫兹向来是清楚的,这位分封国的继承人向来不喜欢奔波,喜欢平定安详的日子;不得不否认的是,对于那曾经被她母亲横行霸道许多年的分封国而言,阿拉吉娜这样的分封之主才是人们所需要的,但若是落于其他的地方便不得而知了。
阿拉吉娜沉默了片刻,在船员们安静地注视下,她抬起了自己蔚蓝色的眸子,果决地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请让我们加入黑酋长对于风暴海的探索队,但关于探索的所得...”
许是连那来传信的信使都没想到这位只是尽人事的女国船长居然会破天荒地答应黑酋长的邀请,黑酋长派他来时便没对阿拉吉娜会答应抱多少希望,毕竟·谁都知道阿拉吉娜来此只是为了黑酋长的那个“返回北境”的报酬而已。
但为何今天却...
“不用担心,探索的所得船长说平分就好。”
“好耶!”
后面船员里的尹莎贝尔笑着举着匕首蹦了起来,其他的船员也有些跃跃欲试,女国女性好斗加探索的血液在此刻显露无疑,不然你以为他们冬天里开着船去海上猎海鬼的习俗是从哪里来的?
帕赫兹也有些意外,但扭头看着阿拉吉娜坚定的模样便大概了然了。
这模样,和我为了老杰克减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吧?
还是说,这次回去海盗港湾补给的时候见到费舍尔了?
帕赫兹会心一笑没有多问,年轻人的浪漫和目标几多复杂,她已经老了,只懂得靠减肥来吸引异性了,大抵回不到年轻时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时候了,只是遵从船长大人的指令便是;奥茜则基本没意见,她只是在想那风暴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风暴海距离这里不远,坐标在此。既然阿拉吉娜船长答应,那我便回船上复命去了,告辞。”
“慢走。”
那位黑酋长的信使点了点头,回头快跑几步便从甲板旁边一跃而下,正正好好地落在了一艘小船上,等他坐定握桨开始朝黑酋长号赶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艘巨大的战舰,喃喃了一声,
“怪事了,祖祖不是说阿拉吉娜船长大概率要回北境的吗,亏我还提醒了科泻宁做好拉拢的准备,真是...”
是的,这位南大陆土着模样的黑酋长船员便是费舍尔去交界地的那一晚曾经出现过的一位史来姆,关于海盗港湾的消息之前便是他说出口的。
他没有动用价值传送,只一直奋力划船,一边划一边用从身体内伸展出来的蓝绿色果冻一样的触手给交界地传信,告知这边的最新动向。
世界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便是在这群潜伏在世界各处的史来姆的情报交换中汇聚于交界地的,虽然此刻北境梧桐树的诅咒已经被去除,但依照史来姆王的指令,在世界各地经营许久的史来姆却没有全部回去的打算,他们接着如以前干着自己的事情。
这史来姆写着写着还没写完呢,他的身边一道由金光闪闪的价值形成的虚拟信息便忽然浮现了出来,
“咦,南大陆有新的消息,祖祖还要全部发给我们看...这是什么?”
看到是史来姆王公示出来的新消息,他立刻放下了手上写情报的动作,专心阅读起了这价值上的信息,上面的字句很短,写着,
“今日,新龙廷正式攻下卡度一城;南大陆的战争号角已然吹响。”
他看着那字句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了西南方。
那个方向的天穹尽头处有一座古老的大陆,此时,一场由一位赤红色身影卷起的火焰一点点兴盛,逐渐有了燎原之势。
......
......
“杀呀!把门撞开!”
“一!二!三!”
“碰!”
许久之前,南大陆西南方一隅,无边的旷野之中,那宛如一枚钉子一样突兀钉入这旷野之中的城池此时正喊杀声震天,无数炮火轰鸣、火枪作响、魔法光芒闪耀的痕迹在城墙上虎虎生威,这些看起来颇为奇怪的武器向来是人类在南大陆所向披靡的凭依,借着这高高筑起的城墙,他们深入骨髓地攫取起了这古老土地上的一切。
金矿、人口、土地...
即使是卡度这样时刻念诵着母神教条的宗教国度中也在贪欲魔鬼的驱使下远渡重洋来此开拓的野心,他们很少招揽禁欲的本国人,便从施瓦利、纳黎的其他地方许以重金招揽人手前来此地,希望能实现一夜暴富的梦想...
轮内特城的城主便是这样一位野心勃勃的人,他先前曾是卡度一间教堂的主教,但在卡度这样宗教气息浓郁的地方,在圣城随意一板砖下去都能砸倒一大片主教,更别说他只是一位默默无闻的“边缘主教”了,连每年开会时他都只能坐在边缘处听经的那种小透明。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周遭施瓦利、纳黎的文化不断与卡度交流,于是他也逐渐被布来克那样英勇的形象所感染,在四年前倾家荡产地招募了人手来到了南大陆希望能大展拳脚。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母神对他贪婪的惩罚,前三年他一直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人们传闻的金矿、宝石矿他一个都没发现,只好苦兮兮地和一些奴隶商人做做奴隶贸易什么的艰难度日。不过今年夏天时他似乎转了运,在距离他城池不到十五公里的一个亚人部落里,他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黄金。
然后,还没等他兴高采烈地开采两个星期,甚至连运到城里的黄金都还没运走,他的城下便围满了一群种族各异、拿着火枪大炮、被一位红龙女性率领、自称是“新龙廷”的亚人军队...
“让开!”
随着城上的火炮怎么都阻止不了越来越多的亚人将城池围拢,从新龙廷军队的阵中,那位穿着盔甲、红发骄纵的龙女王单手挺着一柄巨大的红色长枪从阵中杀出,轮内特城的城门附加了许多魔法,用一般的魔法和破城器基本没用,僵持了许久还没攻破,拉法埃尔终于坐不住了,拎着一柄枪就杀了出来。
原本在她身后的茉莉见状也连忙策马跟上,遥遥地听见拉法埃尔大吼一声后对着远处的城门勐地投掷出了手中的长枪。
“吼!”
随着那仿佛血液构成却比岩浆还灼热的长枪被拉法埃尔掷出,那被紧锁的城门一下子仿佛被无数炮弹正面击中一般,径直将整个城门都炸穿来,崩落了满地的巨大石块。
那天灾一样恐怖的杀伤力瞬间让城墙上的守备力量亡魂大冒,可拉法埃尔却依旧不停,她手腕一缩收回长枪,去势不减地杀入了城中,
“和我来,只抓城主!
阵外待命!
”
举着枪的人马、天上飞的脑魔种柯丽丽也趁着墙上魔法护罩被拉法埃尔长枪撕裂的瞬间飞入了城中,因为她的存在,拉法埃尔和一众人马种的铁蹄声与诵念声很快便传入了城中,被所有被困在城中惊慌失措的人类听了个真切,
“所有人,停止反抗!我们只清算城主,所有人,停止反抗!”
在几乎无可阻挡的攻势之下,城中无辜的人类纷纷逃进了房屋中,看着拉法埃尔一路杀向城主府。
......
......
战争的进展迅速,但战争的收尾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打扫战场、清点伤员、收缴战利品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忙碌才堪堪停了下来。
拉法埃尔命令大多数军队停在了城外,只少数亚人在城中看管人类避免他们逃跑。
“根据新龙廷女王订下的律令,我们将对罪犯、侵略者、叛徒进行无情的惩戒!
”
破碎的城墙门口,亚人们架好了断头台,军队们整队于前,而城中有些大胆一些的人类也试探地走出了房门,他们很快就发现,只要他们不出城,那些全副武装的骇人亚人们便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只在城中将所有魔法和可以传信的东西都搜剿了个干净,将城主的死忠一一杀死后,剩下的这些从事生产的人类便安然无恙了。
“他们是!
售卖我们同胞的奴隶商人科林!
侵略者轮内特!
还有叛徒哈里尔!
”
随着一群亚人押送着一团绿色的史来姆、一个头发凌乱、惊慌失措的人类和一位依旧挺着胸的龙人种上了处刑台,身后城池的人类们穿来了一点点惊呼,而阵前的所有亚人士兵们纷纷大喊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而在那几乎破碎的城墙上,那位带着军队杀入城中的红发龙人种此时正安静地坐在边缘处,看着那三位罪犯固定在巨大的闸刀下,或胆怯地求饶、或崩溃的大喊、或平静地缄默...
她碧绿色的眸子闪过了一点光芒,只看着眼前的场景,深深地吸了一口硝烟未散的空气,虽然呛鼻,却让她好像浑身一轻。
“拉法埃尔,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就在此时,她的身后,那位和她关系甚好的鲸人种少女茉莉也轻松跳上了城墙,看着友人的背影开了口,打破了这一方安静的气氛。
“茉莉,你刚从伤员那里回来吧...麻烦你了。”
“还好这次的伤员不多,连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茉莉坐到了拉法埃尔的旁边,有些讶异于战斗竟然会这么摧枯拉朽,拉法埃尔微微一笑,看着下方那些高举武器大声咆孝的亚人士兵们,开口道,
“本就是勃发之势,我们准备工作做了有足足七个月,为的就是这一天。新龙廷成立到现在,同胞们被压抑了如此之久,他们都迫切地需要一场胜利来释放挤压了如此之久的压抑...这场战斗的结果我并不意外,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后面的...事情?”
拉法埃尔点了点头,笑道,
“是啊,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难处。这一番话我只对你说,我无意对人类赶尽杀绝,不仅是因为新龙廷还要从这城中的人类的工匠那里学得改进技术、要从他们的典籍中改进我们的教育、要从他们那里得到魔法,更是因为,我不愿重蹈人类屠戮无辜的罪过。”
“我曾见过侵略者或因为利益、或因为伪善的救赎而对孩童痛下杀手,当我此时面对这个选择时,即使有后患,我也必须坚持我的道路。我不会放下屠刀,直到将他们全部都赶出我们的故乡;我却也不会矫枉过正,对被迫或无知的人一视同仁。”
听到拉法埃尔的话语,茉莉也跟随着她思考了起来。
对于人类,她向来是十分复杂的,这让她夹在中间始终不知该走向那一边,或仇恨或原谅,似乎走那一边都是对某些人某些事的背叛,她不知拉法埃尔是如何拿捏这其中的分寸的,但在她看来,拉法埃尔似乎在这方面懂得比她更多。
茉莉向拉法埃尔表达了自己的疑问,但拉法埃尔却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茉莉的脑袋,
“笨蛋,这种事情哪有问我的。只是对我而言,只要我足够强大,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后悔罢了。而且,这都是我自己思考得来的结论,当然也就没有了对错,只有问心无愧而已...这是,我丈夫教我的道理。”
“...对呀,我的老师也教过我,这世间的事情很多都判断不清对错,只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的我们会成长才对。”
拉法埃尔微微一愣,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赞道,
“这么看来,你的老师...啊,应该说是你的心上人应该是一位十分睿智的人了。”
“哪里哪里,拉法埃尔的丈夫也是,听起来就是一位特别聪慧、善良的人呢。”
“哈哈哈,那家伙才不是...他是一个超级大坏蛋,很坏很坏,也很好很好的那种。”
其实,拉法埃尔和茉莉很少谈论彼此心里的那个人,首先是她们此时都彼此分隔,即使是谈了也不过是以伤心论,只是知道她们都在努力改变自身罢了。
前方的如血的残阳中,那闪着寒芒的闸刀快速落下,将被审判的罪犯全部杀死,下方的亚人们爆出了冲天的啸声,但拉法埃尔却压根没看那边,只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哎,接下来才麻烦呢...新龙廷里面又要变得热闹了,一帮人肯定有的被这场胜利冲昏了头脑,觉得人类压根不堪一击,恨不得明天就从南打到北;要么肯定就是打完之后觉得这附近就安全了,就要向我请辞,干脆回到自己的部落去当山大王,头疼死了...”
“咦,很少能听到拉法埃尔这么没自信的话语呢。”
“不是没自信,只是比较麻烦而已...说起来,好像上次从费马巴哈的地宫出来后,我就觉得身体好像变得更强壮了,镌刻魔法的时候都快上了好多好多,好像费马巴哈给我的并不只是这柄神兵而已。我只是没想到,我们信仰了如此之久的费马巴哈龙神居然也有如此不坦率的一面,让我当时还以为他压根不想管我们,都忘记和他道谢了...等安静下来再去当面向他道谢吧。”
不,那个...大概没有那个机会了。
茉莉尴尬地微笑一下,当时她们离开的时候拉玛斯提亚大人消失了好久,回来之后那婴儿一般的声音说什么话都是带着湿润的哭唧唧声,说一会抽泣一会,让茉莉安慰了她好久好久都没消停下来,这才知道她疼爱的费马巴哈龙神已经离开人世了。
不过这几天拉玛斯提亚大人好像又消失了,怎么叫都没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回海底去有什么事情了呢。
“不坦率的一面?那不就是拉法埃尔吗?我倒觉得挺合理的呀,拉法埃尔是费马巴哈的血脉,性格都很像呢。”
“哈?我?我不坦率吗?”
看着拉法埃尔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模样,茉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两秒后才点了点头,说道,
“嗯呢,有时候晚上我看你在发呆,明明就是在想你的丈夫,我每次问你都说不是,可明明表情都全部暴露了...我在纳黎看的话本里说你这是...嗯,傲娇...呀呀呀呀,别捏我脸,拉法埃尔!”
拉法埃尔气急败坏地捏住了眼前茉莉的脸蛋,但毕竟这是在阵前,她们的打闹只是浅尝辄止而已,反正只要茉莉不接着说下去就好,这实在是太...太羞人了一点。
可自己的适尾伴侣,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和他见面了,所以在夜晚时,每当想起他自己都会...
就在这无边的旷野中的一隅,在这亚人们、人类所瞩目的战场前,看到处刑架上被处决的敌人流下的鲜血,那群被压迫许久、在麻木的死寂中盼望着天明的亚人们终于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们中的不少人家园被毁、流离失所,或许不是为了报复,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点解脱感,他们便有些控制不住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歇斯底里地呼喊起来,
“新龙廷!新龙廷!新龙廷!”
脑魔种的存在使得这个被不同语言所同时呼喊的概念深深地刻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即使是内城中的人类也有些讶异地看着远处群情激愤的亚人们,在脑海中回荡着这个他们或许今天才刚刚得知的名词...
拉法埃尔也站了起来,在高高的城墙上举起了赤红色的长矛,
“为了新龙廷!”
她高昂如火的声音一下子传出了好远,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为了新龙廷!为了龙女王!
”
远处的夕阳一点点下沉,但此时此地,那沉睡了许久的古老龙廷却再度冉冉升起,携带着许多人的信念使得命运的丝线晃动起来、以燎原之势点燃了这麻木许久的大陆。
一旁的茉莉看着身旁的拉法埃尔良久,随后,她也将双手置于嘴前,大声呼喊道,
“为了新龙廷!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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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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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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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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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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