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才生产的容九及那个小娃娃。
祁乐这一招是针对他们两个人的。xǐυmь.℃òm
流域第一反应是要追,可他如果一动,等同把身后的白凌丢给祁乐,他不能动,白衣早明白这一切,顶着重伤累累的身躯去拦。
但拦是拦不住的。
这一道分身自爆已经准备完毕,进入了倒计时。
流域知道,迟了。
他都不知道祁乐是怎么与他们两个人对战还放出这东西的。
这个人都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了?
可白衣没有停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以身子撞向了已然进入自爆状态的祁乐分身,将它推向了离树屋更远的废墟。
流域都怔了一怔,瞳孔也渐渐缩紧。
就是祁乐神色都微微一动。
他这一道分身是纯粹的力量本源,蕴含着他现在能发挥的六成灵力,说是一个分身,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其实是他模仿强者自爆创造的一种超强禁术。
如果他见识过容九利用生死之力所制造的灵力爆炸,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异曲同工之妙的创意,这就是两股灵力的对撞,相互反应之后滋生的爆炸。
与强者自爆极为相似。
但是效果更为轰轰烈烈!
祁乐给它起了个名字,“烟花流。”
白衣将这一股力量推向了远离树屋的另一面,但无法阻止禁术的爆发,当漂亮的流光冲天而起时,一股巨大的爆炸之声也自宁安村炸开。
剧烈的元素风暴轰散了满空的乌云,驱散了一地的黑暗,满空的阳光洒落向天际,可人们感觉到的不是温暖。
而是刺骨冰凉。
荒火与司天韵一起望向了宁安村,可入目只有一片白光,白光自中心盛开,汹涌地蔓延向四周,大地在消融,良田在消失。
就是灵药谷都感觉到了毁天灭地的恐惧。
首当其冲的树屋,结界之力承受了比沙罗曼蛇还要沉重数十倍的攻击。
荒火的脸色微微变了,不住地加持灵力,就是司天韵也返回树屋帮忙加固结界,可结界之力依旧在这一阵白光之中缓慢消融。
祁乐的动作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功夫,匆匆布起的结界挡不住这一股毁天灭地之力,在荒火快要撑不住时,领域之力顶在结界之后,护住了树屋。
可漫天的白光还是冲击着树屋。
两股灵力凝成的光柱慢慢变得虚弱。
然而天空一道绿光盛下,一株枝桠繁茂的灵树凌空展开,以茂盛的树冠包裹住了树屋,挡住了这漫天的白光。
轰——
一切都被白光给吞没。
直至消失。
许久之后,白光才渐渐消失,天空已经再复晴明,可眼前的土地已经是一片焦黑,昔日里安居宜人的宁安村不见了,大半的废墟与荒凉。
流域脸色难看地看着这一切。
百里狱司面色凝重。
池冬之从掩埋的土地里破土而出,一身的狼狈,在他身旁不远的土地也有生物翻滚的迹象,再看,是沙罗曼蛇。
它也出来了。
在这一阵爆炸之中,他们都被沙尘埋在了底下,眼前的宁安村已经不见了,树屋的结界也破了,小树林也成了废墟之地,谁都没有逃过。
他们也没有。
池冬之心情沉重,他第一反应想去看树屋那边的情况,只是沙罗曼蛇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池冬之刚才的拦截之仇所以恨上了他,也跟着阻拦池冬之。
池冬之被这蛇缠得都没耐心了。
流域召唤了百里狱司,去找白衣的踪影,他并不相信白衣就这么死了,百里狱司闻声走近深坑,爆炸余波在这里留下了宽达百丈的一座深坑。
一眼望去,看不到底下情况。
百里狱司想了想,从绿牛身上下来,一脚跃入,下沉了许久,才终于脚踩到了实地,他慢步走向了中心,寻找着白衣的踪迹,只是越看越觉得这情况惨烈。
倏地,前方传来细碎的咳嗽声。
百里狱司的脚步一顿。
咳嗽声越来越清晰,距离他已经很近。
等百里狱司找到人时,白衣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身素白的衣裳已经一身血迹,斑驳遍布在各处,最大的血团是从他的胸口蔓延开,濡湿了他的长衫。
白衣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了百里狱司,他一边咳嗽,一边解下身上的衣裳,想要换上一身新的,百里狱司在想,什么时候了还换衣服。
可见白衣艰难的举动,百里狱司还是上前帮了他。
白衣似乎也知道靠自己很难穿上去,第一次由着别人帮他,等换了一身新的白衣,白衣才说:“我还在戴孝。”
百里狱司一顿。
“便是一个人三年,我也要戴好几千年……”白衣轻轻地拍去袖子上又染上的血迹,可一擦却是越多,他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到百里狱司以为看到重伤的人不是他,“虽然我知道,我一辈子都脱不下这一身衣服,但我不想再多几年。”
白衣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想要自己爬上去,对于百里狱司的帮助,白衣转头对他道:“我从未与人说过谢谢。”
百里狱司意会,点头道:“我收到了。”
白衣似乎是笑了一下,他笑起来也很白净很疏朗,只是笑容太短暂了,白衣对百里狱司点了下头,百里狱司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身上的血居然短暂地止住了,就是衣裳又复干净,唯一一块染红的袖子被他撕裂了,扔在了地上。
他像是踩着自己的伤势,一步步地走出了深坑,便是飞出去时也没有靠百里狱司帮忙,所有的力气似乎都积攒在了这一跃。
等白衣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依旧是那一身素白的衣裳及平静的神色,似乎从没有受伤过。
祁乐瞧着他,眼神复杂。
就是流域都心生佩服。
那样近距离的伤害都能活着,不愧是能爬出神魔战场的男人。
树屋保住了,灵魂树已经回到了容九灵海,天空的灵力光柱也消失了,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可又不平静。
荒火与司天韵脸色凝重地看着地上的白衣与天空的祁乐。
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在对视。
一天上一地下。
可气势谁也不输谁。
许久,在无比漫长的时间里,祁乐道:“这一次,你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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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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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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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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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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