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堵在了明镜体内,令得他十多年修为都停留在黄级的罪魁祸首。
如今在神族血脉的星留体内也发现了。
容九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而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这黑色经脉,似乎只有她才能发现。
容九沉吟了很久。
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等事。
万川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敢打扰,在以神识内视经脉这等行为,其实很危险。
若是主人期间有反抗的举动,对于施法者来说,极容易受反噬,受重伤。除非是施法者本身修为比被施法者强上许多,所以对方无所畏惧。
这是来自强者的自信与蔑视。
而从容九刚才施展的那一手,他们也算瞧出来,这女子有足够的自信,不过自信归自信,万川也不会因为知道她强,就故意高破坏,那是拿星留的命在赌。
屋内安静。
容九很久之后才收回神,在细细地检查完星留体内的经脉之后,消化完了这一段信息,容九也睁开了眼。
“他以前有受过什么伤吗?”容九问。
万川道:“没有。”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
容九定定地看着他。
万川知道对方不信,本来就不喜欢说话的性子,这一刻也有些冷漠,“他第一次出族。”
容九嗯了一声。
“他出生时这心疾就有了还是后天。”
本以为是很简单的问题,容九等着万川再次回答,然而这句话后,男子久久未说话。
容九疑惑地看向他。
万川冷冷地道:“有关系吗?”
“……”
神族后裔先天得病,这等事,如何能说。万川将这一番嘲笑藏于眼底深处,这是在对神族血脉的侮辱。
容九似乎将这一番难堪给瞧见了,淡淡道:“关系也不大,不过两者救治方法不一样。所以身为大夫,我也要知道病因,才能考虑如何入手。”Χiυmъ.cοΜ
万川眉头一皱。
容九也不着急,等着他开口,其实这等事她已经从星留的经脉内看出来了,所以万川不答也可以,可容九忽然就很想知道这个人的答案。
是所谓的面子重要,还是弟弟的性命重要。
万川也做出了选择,“先天。”
一旁的苏芸跟青丝倒吸了一口凉气,青丝很意外,差点就脱口说出神族是空灵海最为强大的血脉,那怎么还会有先天心疾?而且看起来情况还很严重。
虽然这个心疾病人也不同于普通人,他比常人要厉害,无视先天条件靠着自己进去了修炼之路,还成为了超强者,可他是神族后裔。
是灵族一脉。
这不是应当的吗?
青丝觉得很混乱。
但她还有些理智,没有当着万川的面说出来,这应当是人家的伤处,不然刚才万川大哥就不会不答了。“我还以为是后天的。”
青丝在心底想道。
万川却很平静,似乎说出这个事,便没有其他为难,他道:“这么多年,他只发作过一次,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再次发作。”
容九道:“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万川眉头一皱,似有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发病,发病时可有什么异样,当时你在他身旁吗?”
万川闻声道:“兽族攻城时发病,发病前无任何异样,我在身旁。”
“攻城时?”
“是。”
万川平静地看向了容九,眼中写着,所以那时就已经认出了你。
容九笑,“看来我们要去城门口看看了。”
万川心头一跳,看着容九的眼有不解,但忽然间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面色猛地一沉。他转身撕开空间,道:“走。”
容九眉头一挑。
空间系的操控者。
赤玉也是一阵意外。
但容九还是跟着万川一同进了空间通道。
……
城门口。
容九与万川两个人再次前来,是在白天,那一晚战场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尸体都已经搬走了,可血迹渗入地下三米,怎么都刷洗不掉,衬得土地都是暗红色的。
附近还有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容九跟万川站在这儿,有士兵疑惑地看来,但两个人都易了容貌,众人并没有认出来,容九跟万川一同在附近寻找线索。
万川走在前方,来到了他们当时的大概位置。
容九蹲在地上,血迹太深太沉,现在来找线索,也已经看不到什么,她平静地抚摸着已经干涸的地面,心道:“难道是当时的兽族吗?”
然而当时的兽族之中,有人能够靠近万川跟星留而没被他们发现的?
容九脑海里迅速地闪过各个兽族,倏然一顿,目光定在一处,她伸出手,抓住了地上细微,不被察觉的一根头发。
而以这头发的韧性,绝不是人族所有。
“恶婆……”
容九低声道。
万川看着容九的动作,也看见了那头发,然而对于一根头发引起星留心疾一事,他无法联想得到。容九没有向他解释那蛊虫的事,只是将头发用手绢包好,随后道:“回去吧。”
现场已然被破坏,除了这根头发,容九也寻不到别的。
两个人回了医馆,青丝几次欲言又止,但容九并没打算解释,让众人散了,便回房间翻找医书,以及万兽经。
查找恶婆的特性。
但怎么看,都没有找到关于它能控制蛊虫的线索。
“那就是别人利用了。”赤玉看着容九身前的一沓书,眼皮都开始在打架,坐在桌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说:“有人在背后操控呢。”
“也有这个可能性,只是我这心底不踏实。”容九将书放下,低声说。
“因为明昊?”赤玉一眼就看出了容九的所思,道:“那老头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赤玉加重了语气。
容九知道,可在看到了蛊虫的瞬间,还是不可抑止地想起了明昊操控的记忆,这是他最擅长的东西啊,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生死阵就是来自空灵海。
明昊能活这么多年,不就是因着那个法阵的缘故吗。
还有那能操控活人死人的生死蛊。
若没猜错,也极有可能是空灵海起源的。
赤玉似也想到了这点,忽然就坐不住了,站了起来,道:“你的意思不会是,空灵海也有人在使用跟明昊一样的术法,又或者……”
“他没死?”
这最后一句一出,屋内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沉。
绝无可能!
容九低声道:“我们在这瞎猜没用,这件事,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
“谁?”
“混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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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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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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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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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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