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张开嘴,拿着小榔头把牙冠敲掉。
“自己”是真狠啊!吉翔有些感慨。
光是用看的,吉翔都觉得疼。
这是自己把事情闹大,吉翔虽然没有类似的经验,但却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敲掉牙冠有什么用?吉翔不理解。
但下一秒,吉翔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自己”敲掉一颗牙冠后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敲下一颗牙。
司机师傅开着音乐,听着导航,身后的动静并没有注意到。
出租车来到医院,“自己”下车,直奔急诊室。
在处置室里,“自己”一张嘴吐出7颗血淋淋的牙冠。
吉翔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傻了眼。
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狠!
在出租车上一口气接连敲掉7枚牙冠!
不过转念之间,吉翔想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甘心啊,他还是不甘心。
也是,换自己也不甘心,吉翔心里想到。
为了小舅子的孩子,自己的孩子竟然留不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己”的老婆把孩子流掉,完全不跟“自己”商量,换谁都心有不甘。
就为了一口气,给自己没出生就被流掉的孩子讨个说法,别说敲掉7颗牙,把所有牙冠全部敲掉都在所不惜。
吉翔又想到在急诊科遇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他是为了什么?
以系统手术室的操行,那个患者和“自己”的情况应该类似。
吉翔对这方面并没有太深的了解,把这事儿记下来,准备回去问问系统npc。
“我去,你这是怎么弄的!”医生看见盘子里有这么多牙掉出来,他惊讶的问道。
“被打的,报警了。”“自己”含含湖湖的说道。琇書蛧
“这……”医生搓手,“妥妥的重伤啊。”
医生很老道,他从“自己”的表情就已经判断出“自己”来医院的目的。
“自己”没说话,眼神有些空洞。
吉翔马上回忆,但有关于司法鉴定方面的知识一片空白,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属于重伤。
很快,警察来到医院,开始做笔录。
“自己”又调取了视频监控。
视频里明晃晃的把一切都准确的记录下来。
前小舅子站在门口,在“自己”没有防备、没有反击的前提下打掉了7颗牙。
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不容狡辩。
“7颗牙,重伤二级,可以判3-10年。”鉴定的医生说道,“不过你这牙也太脆了,一巴掌,就一巴掌。”
“自己”笑了笑,没和医生争执。
医生也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点了一下“自己”,他没有继续显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细究起来,事情有可能不受控制。
“是不是平时总喝可乐?少喝点,不光牙发酥,要是你还喝酒的话会增高糖尿病的患病概率。”医生和“自己”随便开始聊其他事儿。
吉翔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到这里,事情已经明朗。
很明显那名面色坦然,脸上的伤口捂也不捂的患者应该是和“自己”有类似的目的。
一个宁愿砸掉自己7颗牙,另外一个宁愿毁容。
要是感同身受前,吉翔会有疑问,这到底是多大仇恨才能让人如此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自残。
可看见“自己”的一系列遭遇后,吉翔了然。
但感同身受并没有结束。
鉴定出来后就该走流程,前妻那面一直很安静,“自己”也并不着急,所有事情都通过律师来处理,每天只是正常上下班,规律的一逼。
大约十天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自己”通过监控看了一眼,见外面站着前妻一家人,只是没了前小舅子,他笑了,笑的很开心。
那种报复的畅快感在心里升起,洋溢在脸上。
“自己”快速搓双手,随后捂在脸上,几秒钟后手拿下来,笑容消失。
表情管理做的相当到位。
打开门,前丈母娘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演技还算是不错,最起码没用风油精和芥末油,说哭就哭,比绝大多数演员都强。
她就像是个标准的泼妇,一边述说着之前“一家人”的感情有多好,一边痛斥“自己”的行为。
吉翔看着看着深深叹了口气。
或许这种有问题,错的永远是别人的人为数并不少吧。
自己宝贝儿子都已经要3-10年了,她竟然还用一种对方无法接受的语气在痛斥。
或许,这些习惯早已经根植在她的骨子里,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又或许,在前丈母娘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怂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人。
骂两句,“自己”就会怂。
可她们不知道,在她陪着前妻做流产之后,“自己”就已经变了,变成一个他们根本不认识的人。
巨大的心理落差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自己”看着前丈母娘、前老丈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尽情表演,而前妻一句话都不说,他只是给了对方礼貌的微笑,仿佛她们只是陌生人。
“吉翔,你把谅解书签了,离婚的事儿咱们马上办。条件,你开,我不还价。”
见“自己”一直不说话,前妻用颐指气使的语气说道。
这一瞬间,吉翔仿佛感觉自己回到刚来的时候,厨房里的碗快已经长了蘑孤,她就躺在那,指手画脚。
“对不起。”“自己”微微一笑,“咱们结婚后我的工资卡上交给你,具体怎么花的律师已经做了调查。很大一部分都被你赠与你弟弟,这笔账咱们还要算。”
前妻的眼睛瞪的圆滚滚的,满脸不可置信。
“说太复杂,你肯定不理解,简单讲就是咱们离婚前的家庭是负资产。我很奇怪,我要是坚持不和解,你弟弟被判8年左右,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呢?”
“!
!”
前妻一家人都怔住。
很明显,眼前这个人他们很陌生。
从前无论怎么颐指气使他都乖巧顺从的男人不见了,换了一个满脸冷漠,心狠手辣的家伙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妻一家人陷入懵逼状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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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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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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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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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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