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全是来来往往的守卫和人。
耳边不断有无数的脚步声、马蹄声,还有来往人交谈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下,沈郁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藏在她的车厢内,这人真是不怕死啊!
她伸手就想掰开身后人的手掌,却被他紧紧握住了。
“别动,外面可到处都是人。”
沈郁低低的话就钻入了她的耳里。
云汐抿了抿唇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的手臂就穿过她的腰际,脸颊落入了他的掌中。
他把她掰正,他微凉的薄唇就含住了她的。
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云汐半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顷刻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两人变得渐渐粗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际。
车厢内摆着好一个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芒让整个车厢内和外面的白昼一样。
云汐浑身软在他的怀里,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索性卸了全身的力量,身子往后倾斜,全部的重量都交付到他的身上。
沈郁揽着她的身子靠在车壁上,深深浅浅的呼吸着。
这时外面突然有几道脚步声靠近,云汐如惊弓之鸟,急忙从他的怀里起身。
刚坐直身子,就听到车厢外的刘嬷嬷轻声道:“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吗?夫人来看看你。”
听到刘氏来了,云汐转头瞪了一眼身后的人,这才从车厢内暗格里取出铜镜,左右检查了下自己的妆容。
唇上的口脂被蹭没了,她急忙补上了些,刚想下马车,就感觉车辕往下一沉。
旋即,车帘被撩起,刘氏带着关切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云汐吓得瞬间一个激灵,强压下心中漫上来的慌乱,在这一刻,脑子已经过了好几种解释。
“你如何了,身子好些了吗?”刘氏钻入车厢内,握住云汐的手,上下左右地看了好几遍,好在见她脸色红润,这才放心下来。
云汐愕然了片刻,眼尾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软塌,见软塌上空空无也,她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甜甜唤了声“母亲”。
“昨夜我歇得早了,方才才听嬷嬷说,你昨夜身子不适,要不换到我的马车上去,我的马车舒适些,也宽敞些...”刘氏一脸担忧。
云汐连连摆手,“不用,这马车已经很宽了,也就我一个人,况且才一天一夜就到,不用麻烦了。”
话罢,云汐还怕她不信,身子往后一躺,躺在了车厢里的软塌上,可这样仰面一躺,她顿时愣住。
只见沈郁正贴在车顶,和她目光对视着。
云汐:“......!”
【你还说我有特殊癖好,我看是你有才对。】
刘氏左右看了下,见云汐躺下,腿脚都能伸展开,只得点头,将搁在一侧的锦被扯上来,盖在她的身上,又撩开车帘,将备好的点心、糕点都搬了上来。
“那你有什么不适记得说。”刘氏交代了几句,就下了马车。
直到那车帘缓缓落下,那道清浅的脚步声渐渐离去,云汐才松了一大口气,还没等她缓缓过劲,已经有人轻巧地落地,身子一翻,坐在她身侧的软垫上。
一双眼含桃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染着层层叠叠的笑意。
云汐坐起身子,抬手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她抿了抿秀眉,瞪着他。
【笑什么?】
沈郁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旋即将一点点,将指尖挤进她的指缝里,紧紧扣住她的手,轻声道:“那刘氏确实待你好。”
云汐眨了几下眼睛,意识到他的读心术,这才点头,嘴角高高勾起。
【虽然是我偷来的,其实也不算偷的,算了,反正她待我好,我就会加倍地待她好。】
沈郁听见这话,剑眉眨了几下,才算是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清河王在书中,是支持太子的。”他缓缓道。
云汐点头,这时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你不走吗?瑄王留下来善后,你不是得留下来吗?】
沈郁摇头,握着她的手往怀里一扯,覆在她的耳边道:“我昨日救驾有功,又一身伤,所以陛下让我随行回京。”
云汐抿了抿秀眉,刚想问他哪里受伤了,又想起昨夜两人荒唐的时候,他不仅没受伤,还精力充沛,她又从他的怀里退开来。
沈郁自然瞧明白了她的眼底的意思,剑眉挑了挑,修长干净的手指勾散了自己的衣襟,随后,一大片斑驳的肌肤露了出来。
云汐哽住,脸颊一寸寸烧红,只得急忙转移话题。
【陛下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沈郁见她一脸羞涩的模样,觉得有些新鲜,现在之前她天天叫唤着“肉、肉、肉”,眼下吃到嘴边了,反而露出了这副模样来。m.xiumb.com
沈郁抿着薄唇笑了下,却索性摊着半开的衣襟,任由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
云汐敛下眼底的错愕,才刚从皇帝已经知道了沈郁身份的情况中回过神来,稍一抬眸,就见沈郁单手撑着茶几上,身上的衣衫大开,浑身上下写满了散漫。
云汐歪头定定地凝在他,突然觉得沈郁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又说不上来。
【浑身上下,写满了骚,这个字。】
云汐啧了啧舌,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
沈郁呆了一瞬,一双黑眸眯了眯,喉间反复滚过这个字。
骚!
带上加上云汐这不太正经的神色,他突然有些不太明白这个字的意思了。
可书籍典故中,这“骚”字明明是好词。
他手指细细摩挲着,沉声问道:“那你可喜欢?”
话罢,他伸手去勾她的手指。
云汐刚咽下茶水,看着沈郁这神色,她忍着笑意猛地点头,
【喜欢,你越骚,越好。】
沈郁歪头凝着她,自然瞧见了她眼底狡黠的笑,如这一刻,他还不知道这字并非好话,他就实在太过愚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掌一扯,就将人扯进了怀里。
云汐吓了一大跳,却也不敢挣扎,只得任由他抱着。
【想来也好,现在天已经凉,有个免费的人肉垫子也成。】
想到这里,她索性抱着他的腰,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些的位置,就想闭上眼睛。
“你老实待着,我睡一会。”
她嘟喃了一句,刚想闭上眼睛,却又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去看头顶上的沈郁。
【楚云姝成为楚妃,只能激怒太子,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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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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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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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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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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