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多谢你的成全。”
他原本已经不奢望以神器宗的名义参赛了,可是当听到神器宗三个字响彻全场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
昔日的荣光他不曾忘记,当四周所有人都为之目露震惊之时,他还以为是昨日重现了。
当年,裁判也曾这般高声宣布:“第一名,神器宗王五行!”
那一刻的自豪至今都深深地刻印在他的心窝里,那时老祖就坐在裁判席的主位上,看着他笑得一脸欣慰……
花双影闻言摆了摆手,正欲客套两句,突然看到萧景曜正对着揽月低语,二人举止亲密。
她不由地眉头微微一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王掌门若真想谢我,要不就让夫人以身相许好了。”
王五行:“……”
这话说的,好像他能做主似的……
“咳咳,花少城主怎么还没回来?我们也该回客栈了。”
转移话题这种事,他王五行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花双影听到这话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臭小子怕是玩野了,没事,我们就先回去吧,器仙门是不能留宿的,时间一到,那小子自然会被赶出去的。”
一行人变幻容貌下了山,在客栈里摆了一桌庆功宴,可是左等右等,花叁叁始终不曾回来。
“这臭小子这次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花双影倚着门框,娇媚的眉眼怒气腾腾,却又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
大比已经结束一个半时辰了,按理来说,从器仙门到客栈,这都够三个来回了。
可是花叁叁还没回来……
揽月望着窗外夜色沉沉,心中不由地闪过一丝不安。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花叁叁的脾性她也摸透了,就是又菜又爱玩。
但是花叁叁其实是极有眼力见的,该怂的时候绝不马虎,按理来说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见花双影还在刀子嘴豆腐心,揽月便说道:“我去问问器仙门是什么时候封的山。”
花双影点了点头,萧景曜闻言却立刻站了起来。
“我去问。”
很快,萧景曜就带回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器仙门一个时辰前就封山了,闲杂人等不得逗留,应该都下山了。
花双影闻言长睫微微一颤,又拿出了花叁叁的流光镜。
然而任凭她如何呼唤,镜面始终都是一片死寂。
揽月看到这里,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了。
以双影的脾气,花叁叁不敢不接她的流光镜的。
“双影,花家……有留存命牌吗?”
虽然这句话兆头不太好,但揽月还是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
花双影闻言猛地转过头来,脸色隐隐透出一丝苍白。
命牌与修士的一缕神识相连,命在则牌在,命亡则牌碎……
“有,就在花家祠堂,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ωωω.χΙυΜЬ.Cǒm
揽月闻言轻舒了一口气,既然花家人不曾联系花双影,那就说明花叁叁的命牌好着呢。
那么不回流光镜,要么是在哪里流连忘返,要么……就是遇到什么危险身不由己了……
想到这里,揽月转头问花双影:“双影,你觉得少城主可能会去哪里?”
花双影闻言立刻意会了揽月的意思,她偏头一想,“他的话,秦楼楚馆,赌坊酒肆都有可能……”
众人:“…….”
“既然如此,大家分头找找吧,两人一组,王火师兄留守客栈,一旦花少城主回来了,就通知我们。”揽月想了想,也只能用这种傻办法了。
众人点了点头,王金特地细细嘱咐了王火一番,大家交换了传音符,这才分头行动。
“双影,飞息坊那边我来问,有消息随时告诉你。”
揽月和萧景曜一组,临分开前,揽月突然想起了白行晏名下的飞息坊。
刚好因为炼器之事,她留了白行芷的流光镜,当下便决定先问问白行晏。
“好,夫人,辛苦你了。那个臭小子,要是被我找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花双影骂骂咧咧地走了,一旁的王金一脸苦涩地追了上去。
怎么就他这么倒霉,被分到了和花双影一组。
这女人看着就像随时会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殃及池鱼啊……
揽月寻了个安静的所在,拿出了白行芷的流光镜,“白小姐,我是揽月。”
器仙门里,白行芷正在和白行晏讨论揽月今天在比赛中的出色表现,突然储物袋发出了震动。
白行芷神识探进去,发现是揽月的流光镜时,又是激动又是不敢相信。
“哥,是揽月找我!”
白行晏看着激动到脸色发红的妹妹:“……”
“她深夜找你,想来是有什么急事的,你快听听。”
“啊对对对!”
白行芷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将流光镜取了出来,“揽月,我在。”
当看到白行芷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流光镜中之时,揽月立刻一脸歉意地说道:“白小姐,深夜打扰着实不该,只是我有件急事想找令兄帮忙。”
“我哥哥?”
白行芷有些意外,但是一听揽月说是急事,当下立刻将流光镜递给了对面的白行晏。
揽月还是很谨慎的,因为她不确定白行芷是否知道,飞息坊属于白行晏,便隐晦地说道:“白公子,深夜叨扰对不住了,我们这边有个人失踪了。”
白行晏闻言眉头微微一扬,“何人?我让他们去查查。”
揽月立刻将花叁叁的身份和外貌都详细说了一遍,又补充道:“事急从权,我便不去飞息坊跑一趟了,报酬晚些一定奉上。”
白行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稍后联系。”
说罢将流光镜掐断了。
白行芷见白行晏已经拿出流光镜准备替揽月打听消息,不由有些意外地问道:“哥哥连飞息坊的事都告诉揽月了?”
白行晏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他们猜出来的。妹妹,揽月身边那个男子……很不简单。”
“那是她的夫婿,不是寻常男子。”白行芷突然强调了一句。
白行晏微微一怔,他抬头看向白行芷,见她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不由地苦笑一声。
“妹妹,你又在想什么呢?”
白行芷立刻一脸认真地说道:“揽月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子,我担心哥贼心不死。”
白行晏闻言不由地抬手扶额,一脸无奈,“什么叫贼心不死,哥哥根本就没起过那个心。”
白行芷闻言微微心安,“这还差不多,我们要做那光明磊落之人,可不兴夺人所爱啊。”
白行晏看着自家妹妹还是隐隐戒备的模样,脸上的无奈更深了。
“你啊,就是想太多,我怎么可能对和她那么像的人……”
白行晏像是有感而发,可是又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住了嘴。
白行芷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来,“像谁?”
“没事,我先帮王雷大师打听打听消息。”
白行晏说着站了起来,动作中隐隐透出一丝仓促的味道。
白行芷眸光微微一闪,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哥既然不想说,那她便什么也不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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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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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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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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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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