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众人虽然没有了当初来时的喜悦。但是内心深处因为今天发生的事,也产生了深深的震撼。
覃雪梅和陈木林走在一起,小声的和陈木林说着话。“你今天怎么胆子那么大,敢和国际专家顶嘴。”
陈木林:“什么狗屁国际专家。不过就是一个披着头衔的投机分子。我们国家的土地,自然应该由我们自己人来管理,来建设。要是都听什么国际专家的,那还要我们这些新中国的年轻人干什么。”
陈木林的话没有压低声音,整个队伍的人都能听到。
那大奎:“陈技术员说的好,要不是陈技术员把那个什么狗屁专家说得讲不出话。他要是一直这么哔哔,我直接一拳头让他闭嘴。”
赵天山:“嗯,那大奎。你怎么能对国际专家动手呢,那是要挨处分的。我觉得一拳不够,我再帮你补上两拳。”
众人见一向沉稳的赵天山能说出这种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武延生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回头看见覃雪梅和陈木林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骑马来到覃雪梅旁边。“雪梅,累不累,要不要和我一起骑马?”
覃雪梅:“不用了,武延生,你自己骑吧。”
陈木林:“武延生,你现在腿脚不方便你就自己骑马,你这个样子就不要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陈木林见队伍最后就只有他们三人,其他人也没有关注他们,就当着武延生的面拉起了覃雪梅的手,“武延生,你自己先走吧,我牵着雪梅,我和她一起走。”
武延生见覃雪梅那么顺从的让陈木林牵着手,心里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想要下马也牵着覃雪梅的手,可是当他的手刚碰到覃雪梅的时候,覃雪梅就侧过身子躲开了。
武延生:“雪梅,你,我只是想牵着你。”
覃雪梅:“武延生,你别这样,被别人看见了会误会的。”
武延生:“我都还没碰到你,你就……他可是拉着你的手啊,上次还吃了你的馒头。”
“不!”
“不!”
“不!”
武延生仰着头看着天,一连发出了三声怒吼。
走在前面的人听见了武延生的叫声,都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赵天山:“武延生,你怎么下马了,你怎么回事。”
冯程:“你在狗叫什么。”
武延生:“太难了,太难了,在这坝上植树太难了。”
赵天山:“咱们塞罕坝是不比其他地方那么好植树,但是我相信因为你们的到来,这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赵天山宽慰了武延生几句,又把他扶上了马。
陈木林见武延生前后的变化,“这武延生是不是学错专业了。他应该去读表演的。”Χiυmъ.cοΜ
覃雪梅:“嗯嗯。”
一路上,季秀荣都在消化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季秀荣:“听林业局的领导说,我们这里快要建林场了。到时候我准备和闫翔利结婚,刚好双喜临门。”
沈梦茵:“秀荣,你们都要结婚了啊。”
那大奎捂起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季秀荣:“当然啦,我和闫翔利谈了这么久的对象。可惜的是现在坝上没有那个条件结婚,等到建设林场,我估计我们能分到一套房子,刚好可以做我们的新房。”
沈梦茵:“原来是我耽误了你们啊。其实你们要结婚我可以搬出去,到时候和雪梅孟月一起住或者和小芳小雅一起住也可以的。”
季秀荣:“可以这样吗?”
沈梦茵:“……”
赵天山本来是因为今天早上讨论是不是要安排大学生下坝的事情还很烦恼。没想到林业局的领导说了几句话就让这些大学生们心甘情愿的继续留在坝上。自己虽然没有在植树造林的建设中发挥自己的作用,但是至少也没有为国家建设拖了后腿,还是很高兴。
“同志们,咱们只要努力工作,等到建设林场的时候,你们的需求领导们一定会满足的。大家一起加油!”
“加油!”
“加油!”
……
话分两头,正所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回到营地,季秀荣迫不及待的去找留守在家的闫翔利。
“翔利,你快进来。”
闫翔利:“秀荣,你带我来你们房间干什么。”
季秀荣:“你看看这个房间,我们两个住刚刚好。”
闫翔利:“这不是你和沈梦茵的房间吗?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
季秀荣:“梦茵跟我说,只要我们结婚,她就把房间让给我们住。”
闫翔利没有理会季秀荣的话,“秀荣,在坝上的这几个月,你带给我太多的幸福。谢谢你。”
“谢什么啊,等一结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妈和我的姐姐给咱们买了好多东西,马上就可以寄上来。”
季秀荣高兴地在房间里面四处走动,“我二姐手特别巧,给咱们剪了喜字和窗花,可以贴在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我妈还给咱们做了新的被褥,里子、面、还有棉花都是新的,我妈说里面到时候要给咱缝上大枣和花生。我大姐还给咱们锈了缎子,上面绣了龙凤呈祥,一定很美。”
闫翔利:“真好啊。”
季秀荣:“对了,你写信给家里人说了吧。这么大的事,如果不告诉父母,可是不孝。”
闫翔利:“写了。”
“翔利,有个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我让我妈去百货公司买了两斤糖。咱们坝上的生活很艰苦,大家都在大食堂吃饭,就不请客了吧。一人发一把糖,你说好不好。”
闫翔利:“好啊。”
“我就喜欢你这个文文静静的样子。稳重,不多说话,像个大知识分子。等下次曲部长来了,我就让他给咱们开介绍信,去办手续。到时候,我可就是你的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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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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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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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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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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