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双手敲打着键盘,眼睛时不时的往大门看一眼。
直到十二点,易来年才回来,身边跟着助理,助理手里抱着一沓文件,面露不安。
风信子见他终于回来了,故作不理他,低头继续敲打键盘,没想到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就和助理上楼了,她气得从沙发上跳下来,放下笔记本电脑,抬脚上了楼。xǐυmь.℃òm
来到书房前,书房门是关着的,她奇怪起来,以前易来年从不会关门的,这次会关门,难道是不想让她听到什么话?
因为好奇她将脑袋凑到门板上,想听到他们的话,突然感觉自己这样做不对,于是远离了门板,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出来。
回想起昨晚杰斯德和她说的话,坐直身体,若有所思。
杰斯德说易来年离开前他们在追捕一个犯罪分子,后来得知那个犯罪分子在i国,伤了他们的很多人,易来年得到消息后第二天就匆忙离开,他们去了i国,犯罪分子早已在那边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易来年为了所有人,受了重伤,昏死过去,他们将他带回v国治疗,就这样,他一直在床上躺了半年,一直等着她的来电或者短信,也在慢慢的死心。
后来得到消息,那个犯罪分子已经来到中国,他们就在那天晚上连夜赶回中国,他们回来就是为了找到那个犯罪分子。
风信子有问那个犯罪分子做了什么了而犯罪,杰斯德转移话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在想,如果在易来年离开的时候就联系他,他会不会就会好过一些,而不是心酸地等着她的来电。
杰斯德说得很简略,但她能想象这个过程是怎样的,就如她一样,度日如年,以前认为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在那时过得如铁生锈般慢。
他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没有让她知道?
方瑶惜说他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那他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她现在想知道他的一切事情,是的,现在就想知道。
想着,她起身,想要去找他,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了,助理从里面出来,没有将门关上,手里拿着文件离开。
她犹豫片刻,走进书房,易来年正在思考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向她。
她深吸口气,走过来,他站起身,绕过桌椅,问:“怎么了?”
“来年,我想知道。”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易来年微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伸手环住她的腰,说:“没有几人能知道关于我的事,你确定要知道?”
她坚定地点头,他看着她许久,说:“明天再说吧!”
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她的所有期待,明天他是不是早早的离开,然后再很晚才回来,还说同样的话,那可不行。
“不行,现在说吧!”她说。
易来年似乎有些为难,她扁扁嘴,“昨晚你不是说想知道你的事都问你的吗,你说话呀!”
“我是说过,但是我没说过你问,我就一定会回答。”易来年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她欲言又止,伸手环住他的腰,说:“你不说我就不放开了。”
易来年低眸,“哦”了一声,环住她的腰的手向上挪动,扣住她的后背,说:“那好。”
她脸蓦地一红,红润的嘴唇蠕动几下,随后轻咬着唇,看着他的眼睛,移开目光,视线落在了他的唇上,随后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盖了上去。
易来年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竟然主动吻了他。
他低下头,让她免受踮脚的痛苦,温柔的回应着她的吻,她大抵是不太擅长接吻,很快就变成是他吻她了。
风信子身体软在他怀中,他的长臂搂过她,她仰头,他低头。
……
易来年回到房间后就接到了远在v国的方瑶惜的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接听了。
“喂,妈。”
“来年,你回国了是不是?怎么走也不和妈说一声呢!”方瑶惜语气很急,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走时太急了。”他只说了一句,那边方瑶惜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带着质问的语气说:“太急,是急着去见那个女人吗?”
易来年一阵沉默,她又说:“来年,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她配不上你,你需要的是……”
“妈,现在很晚了,我想睡了。”
“你现在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来年,如果她知道你的过去,那她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就算愿意和你在一起,也会嫌弃的吧!我看她和你在一起都只是为了钱而已。”
“妈,你想太多了。”他不想再说了。
“我想太多,来年,我是女人,我可是很了解女人的,不信你把你的过去全都告诉她,看她会没反应,以后你和她在一起我就不反对了。我知道逼你和你不爱的人在一起,你以后也不会幸福,不过风信子这关必须过,这是我对她最低的要求了。”
“她没有必要知道那些事。”他轻声说。
“你是不是也清楚,她知道那些事后就有可能会嫌弃你,所以你不想去面对?”
“没有,我要睡了,有话以后再说。”易来年将电话挂断,深吸口气,将手机放下,进了洗手间。
……
一周后。
风信子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用最快的速度批阅完,开了个会议,要回办公室时,被正在摄影的一群摄影师和模范人员看到,他们过来说了一大通她的好话,最后将她拉摄影机前,让她摆动作,她瞬间知道他们刚才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了。
她随便摆了几个动作,摄影机前看里面播放的幻灯片,觉得不怎么好看,于是纠正,让一个女员工进去,她亲自来拍摄,效果出奇的好,将方法告诉大家后就先溜了。
回到办公室,手机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陌生号码打来的,以为是什么客户便接听了,“喂,您好。”
“你是风小姐吗?”那边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听着声音,风信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我是,请问您是?”她问。
“我是易来年。”沙哑的声音传来,她蓦地睁大眼睛,易……易来年?
她看了一眼屏幕,确定不是易来年的电话,而且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和易来年的就不像,他怎么说自己是易来年呢?
不过世界上叫易来年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
“您有什么事吗?”风信子握紧手机问道,莫名感到紧张。
“风小姐,我想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易来年,你所认识的那位并不是易来年,他叫南归,你不要被他骗了,他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残忍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而且他以前吸过毒。”
“他预谋杀了我,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成为了易家人的儿子,就是为了他的母亲方瑶惜。
现在他知道我还活着,就一直追杀我,我怕是逃不了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不可能真心去爱一个人的,这个人只会成为他的工具,被玩弄于他的魔掌之中,风小姐,奉劝你一句,远离他,你才能过得幸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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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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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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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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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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