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凡人为新生孩童雕刻的平安牌,为其祈福。
但因为整体镂空设计,长时间下来,木料老化脆弱,断裂成了好几块。
从破旧木牌上,辰枫看到了时间的流逝。
他看向芸清,眼中写满了疑问。
芸清却别过头,抿了抿小嘴,闭上眼睛。
好一会,她才说话:“你的折纸栩栩如生,希望你能照着完整的木牌折一份出来。”
“以你的根基天赋,武道之途走不长,所以任何灵丹妙药功法秘籍都不适合你。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表现得与世无争。待你将木牌折好,我会将它背后的故事告诉你。”
“你是世界的聆听者,应该会对其感兴趣。”
说完这句话后,芸清曼妙身姿已经向瀑布跃下,伴随着哗啦的水流声,彻底与瀑布融为一体。
辰枫连忙往下看,只见芸清如同鱼儿一般,即便飞流而下,仍然可以穿梭其中,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可以同样在水中如此优雅的生物。
美人鱼。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世界的聆听者,不就心里认为我是个多事的八卦精嘛?”
“还有什么以我的根基天赋,武道一途走不远……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天赋怎么样的?就只凭我展现出来这炼体一重的境界实力?”xiumb.com
辰枫摇了摇头,心里一顿吐槽,于是准备下山。
下山的途中,辰枫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了好几处问题:
第一:木牌断裂,可以接驳。老旧,可以翻新。这对于武者来说易如反掌,但为什么她不这样做呢?
第二:为什么要我把它折出来?即便是想重新造一个,应该也是用木头雕刻才对。
折纸术是八卦录的产物,虽然巧妙,但折的始终都是纸,再玄妙,怎么可能会变成其他材质呢?
就像麻雀永远是麻雀,凭空变不成凤凰。
算了,一切自有定数。
辰枫下山回到山脚管事处,此时张景几人和渡老头老头通通不见人影。
他眯了眯眼,不用多想,渡老头是钓鱼去了,老年人嘛,也没有精力折腾其他事,把杆一放,定定杵着,坐那一下午,提着空桶回来。
这是渡老头的真实写照。
每次他这样回来,辰枫都大笑,称其“空军”,使得渡老头暴怒。
而张景三人,不是去偷看美女,就是去其它地方谈天说地去了。
这样也好,没人干扰自己做事。
辰枫这样想着,手中拿出那断裂成几块的木牌,首先将其拼凑起来。
小心翼翼将其拼凑,观察细节,随意拿出数张黄纸,先把纸张用浆糊粘起来。
十数张纸堆叠,有小指三分之一厚度。
辰枫双指作为刀具,在纸上仔细裁剪,不一会儿,纸间出现了不少有规则的整齐空洞。
折纸术教的是折纸之法,而折纸,不单指怎么折,更多的是传授他一种将纸临摹于其他物件的方法。其中不仅限于折,要懂得识时变通。
辰枫双手像为孩童编制衣裳的母亲一般灵活巧妙,在纸上留下整齐美观的折痕。
过了一小阵,一块纸折成的牌子崭新登场。
它浑然一体,生动形象。
因为浆糊的缘故,纸干了之后会变硬,摸起来也有那么几分木头的质感。
最重要的是,木牌正反面的刻印字篆凹下,辰枫也完美地将其实现,纸牌与木牌一对比,除了颜色,简直如出一辙!
但辰枫觉得还不够完美。
因为材质始终不一样。
木牌所用的是榆木,而这黄纸,原身是麦秸杆。多少有些不搭。
于是他到管事处的杂物房中翻找了半天,终于被他找到了一沓榆木制造的硬纸。
这种纸张对于凡人来说,也极为稀有了。虽然榆木随处可见,但转化为纸张,其中需要的工程量巨大。不像麦秸杆,磨浆,压制便成了粗糙无比的黄纸。
用榆木纸重新打造出纸牌,辰枫极为满意。
“智障,这里的鱼全是智障,一点脑子也没有。全都有病!有饵也不吃,全都脑子有问题……”
骂街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辰枫耳中。
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渡老头回来了。
每一次他空军回来,都会嘀嘀咕咕,骂个不停。
“怎么了渡老头,今天这么早就收杆了?”
辰枫嘴角挂着一丝玩味,收起木牌和纸牌,靠在榕树下似笑非笑地向骂骂咧咧的渡老头问道。
“哼!”
渡老头气打不出一处,瞪了一眼辰枫,随手将木桶重重撇在一边。
“又空军啦?我说你一把年纪了,别跟小孩子一样滚爬打赖。”
辰枫调侃道。
渡老头脖子红了,吼道:“你小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就是我的饵料太差,这些畜生平时吃惯了好东西,看不上老头我这些小蚯蚓不上钩我也没办法。”
辰枫点点头,满嘴附和,脸上却始终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臭小子你别不相信,有本事咱俩比一场,谁输谁是狗!”
渡老头斗气说道。
辰枫连连答应:“好啊”。
“那就走!”
“走。”
两人说干就干,离开管事处,向近天山西边山脚处的小河走去。
临走时,辰枫瞥了一眼近天山顶端。
……
近天山顶端,此时有两人。
袁中廷身躯微微颤抖,脸上冰冷的汗珠不停溢出,他弱弱地问道:“你那表哥竟然敢如此跟前辈说话,我都害怕他会一怒之下覆灭整片宗门!”
“没见过大场面!”辰鸣心中这样想,嘴上却耐心地对袁中廷解释:“根据弟子多日以来的观察,发现辰枫越是这样与他说话,前辈就越是沉浸其中。相必这些大人物高高在上惯了,突然有人敢这么对他,一定觉得非常新奇。”
“我觉得不卑不亢、耍耍嘴皮打打闹闹,才是与前辈结识的最好方式,阿谀奉承这一套人家肯定看腻了。师尊您看,袁中廷为了融入凡人生活,封禁一身修为气息,我们是不是也要从这方面入手,与其尝试打好关系?”
袁中廷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走,跟上去,看看你那表哥是怎么做的,可以效仿一下。”
河边,辰枫和渡老头两人分别架起鱼杆。
短短两刻时间,辰枫就上钩好几条鱼,并且身形还不算小。
他向渡老头甩了甩手中细长的蚯蚓,穿至鱼钩处,一甩下水,不一会儿,又上一条!
反观渡老头,木桶除了水空无一物,他脸色阴沉得厉害。
“行了,我还有事,这些就给你了,免得你空军被张景他们笑。”
辰枫无奈笑道,将自己钓来的十来条鱼倒入渡老头的木桶中。
渡老头死死盯着河面,嘴中吐出两字:“鱼呢…”
看见这一幕,袁中廷师徒两人相视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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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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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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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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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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