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淡淡一笑说:“你好像很关心这件事情,是因为你的朋友在那里?还是说担心我会伤害你的朋友?”
知道他是说盛亚楠的事情,但裴瑾言并没有解释。
有道是不可说,一说就错。
见他悠闲的坐在那里,裴瑾言问道:“你今天不出去?”琇書網
a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很希望我出去?”
其实他出不出去对裴瑾言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只不过他不出去的话,会让人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但出去了又让裴瑾言觉得他是在处理耿直的事情。
两种矛盾的心理交织着裴瑾言的心,她微微一笑,说:“既然你今天这么闲,那倒不如带我去你的基地看一看。”
a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说:“基地?”
裴瑾言点头,说:“当然了,你这么大的生意总有个场地吧。”
a笑了。
他目光凝视着裴瑾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说你是为了想了解我,我会觉得你更有诚意。”
裴瑾言心中感慨,说话根本就是一门艺术啊!
他倒不如直接说她欺骗他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裴瑾言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道:“那你会给这个机会?”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裴瑾言说成陈述句。
她就那么笃定,自己会带她去?
a压下心头的沉思。
他微微一笑,对裴瑾言说:“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我,那……恭敬不如从命。”
裴瑾言:“……”
a说完,当着裴瑾言的面开始调度轮船航行的方向。
裴瑾言扭头看了一眼船舱外,明显看到轮船转了一个方向。
望着那茫茫大海,a把基地建立在公海之上,倒是出乎裴瑾言的意料。
在她看来,a的基地就算不在京城,也应该是发达的港口位置。
不过——
裴瑾言又想,还有哪个地方比公海更为四通八达的?
轮船航行的时候,a没有讲话,眼睛一直盯着船头位置。
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那宽大墨镜的下面,则是他棱角鲜明的下巴。
裴瑾言心想,这个人从他们见面到现在,从未摘掉过墨镜。
那墨镜之下,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容颜?
他可以是自己身边的任何一种人,倘若真是那样的话……
裴瑾言觉得那才可怕。
a忽然扭头看向身后的裴瑾言,说:“ice,你还记得当年训练我们的老师吗?”
裴瑾言心尖一顿,当年训练的老师?
她定睛看向a,只见他的脸上写满认真,又如此严肃。
哪怕她可以找出一丝一毫说谎的样子也行,可惜的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有说谎的样子。
所以,当年训练他们的那个老师是真的存在的?!
就在裴瑾言思索的时候,a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墨镜后的目光微微一变。
但这种细微的变化,裴瑾言却看不见。
a略微沉思一下,对裴瑾言,说,“我有些事,待会儿再说。”
裴瑾言的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微微一笑,说:“你有事就去忙吧!”
a点头,转身来到甲板上。
望着a接电话的背影,裴瑾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似乎发现一个规律,每当他想要a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有一些“意外”发生。
裴瑾言忍不住好奇的想,那一次又是什么事情等着他呢?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裴谨言突然听到a斥责的声音,透过甲板传了过来。
她不禁竖起耳朵去听,突然,哐啷一声响,只见a抬脚踹向甲板旁边的一张桌子,桌子瞬间飞了出去。
那一刻,裴瑾言的心陡然一紧,发生什么事了,他这样生气?
在这有限的几天接触里,裴瑾言很少见a有动怒的时刻。
忽然这样大动肝火——
如果说是装的,但装的也太像了。
如果说是真的,那裴瑾言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够让a这样怒火中烧。
毕竟,这几天来,他一直以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就在裴瑾言心中思索的时候,只见a迈着大步从甲板上过来。
他脸色铁青,即便是隔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裴瑾言还是感受到了墨镜之后那目光如利刃一般席卷而来。
裴瑾言看着他,没有说话。
隐约可以从他的气息里感受到事情一定不小,否则他不会这样阴沉着脸,好像全世界都在欠他一样。
他目光犹如利刃一般,盯着裴瑾言说道:“基地暂时去不了了。”
裴瑾言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也没有抱太多希望。
只不过他越是这样推三阻四,愈发让裴瑾言有一种他在欲盖弥彰。
裴瑾言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只听a说道:“实验室失火了。”
裴瑾言的心咯噔一下,实验室失火?
耿直不就在他的实验室里?
迎着a那俊冷可怖的目光,裴瑾言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a眼睛盯着裴瑾言,话语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字一顿的说:“昨天夜里。”
裴瑾言:“?”
昨天夜里?
这么巧的说?
还没等裴瑾言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就见a的唇际浮现出一抹似笑而非,他眯起眼睛盯着裴瑾言,“是不是很巧?居然也是失火?”
裴瑾言俨然从他的语气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根本是在怀疑他她!
可裴瑾言冤枉呀!
她连实验室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更别提知道实验室的位置了。
但凡她知道实验室的坐标,她还会在这里跟a东扯西拉?
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裴瑾言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看着他,顺着他的口吻说:“是啊,真巧,居然也是失火。”
说到这里,裴瑾言话锋一转,问:“有没有人员伤亡?”
a的目光如炬,他紧紧的盯着裴瑾言说:“我并不知道目前实验室的具体情况如何,毕竟我只是从电话里听到的消息。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你在意的人受伤了。”
在意的人?
对裴瑾言来说,她在意的人不就是一个耿直?
她反问:“你是说耿直受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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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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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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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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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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