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一个用力,就能把裴瑾言给推下去。
就在这时——
裴瑾媛的手被人猛地攥住。
抬眸,对上那个人的视线。
他用一种阴沉的冷冽的没有任何情感的语气警告裴瑾媛:“裴小姐是先生请回来的客人,你打算让先生只见尸体不见人?”
裴瑾媛面色一白,嘴唇哆嗦一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裴瑾言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裴瑾媛。
裴瑾言看到了那被握住的裴瑾媛的手,再看她那惨白的脸,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同她讲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因为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裴瑾言最后看了她一眼,迈着大步进入总统套房。
才一进去,裴瑾言就感觉到了房间里的低沉气压。
她心尖一顿。
阮玲燕的消失这么令那个人生气?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阮玲燕与他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他之所以生气,应该是觉得这么可心的一个“玩具”没有了吧?
裴瑾言继续往里面走。
待穿过玄关,进入里面,她看到落地窗那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大门。
尽管没有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可裴瑾言却从他的背影里看出这人定是个孤傲凉薄之人。
她停下脚步,观察着他。
就连裴瑾言也奇怪,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阮玲燕想尽一切办法逃离?
从前只是听阮玲燕嘴里说,真有朝一日见面了,倒有些出乎裴瑾言的意料。
就在裴瑾言观察着他的时候,其实那人也在感知裴瑾言的情绪。
一个人的气场是可以从她外表感知到的。
但是他等了一会儿,并未等到裴瑾言开口讲话。
就在这时,裴瑾媛进来了。
才一进来,她就对着那人喊道:“先生。”
裴瑾媛话音刚落,那个接裴瑾言过来的人就说:“先生,刚才裴瑾媛想将裴小姐推入楼下。”
裴瑾媛立即反驳起来道:“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裴瑾言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个被称之为先生的人转过头来。
就在他转身过来的一刹那,裴瑾言差点脱口而出。
这人........竟如此眼熟?
没错,这个人长的同那位梁少十分相像。
硬要说他们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此人则是之前那个故意碰瓷裴瑾言的梁少的小叔,梁绍华。
他五官清瘦,个字非常的高,看起来病恹恹的。
你怎么
对于裴瑾媛的言词,裴瑾言并未开口。
倒是梁绍华开口了。
他轻轻哦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姐姐?上次是谁向我提要求说她要除去那个眼中钉的?”
裴瑾言故作惊讶道:“眼中钉?”
裴瑾媛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迹。
事实上。
她无地自容极了。
她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此刻,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裴瑾媛的表情落在梁绍华眼底,他莫名的嫌恶起来。
多看一眼都令他心生烦躁。
他对刚才那个带领裴瑾言过来的人吩咐道:“把她带下去。”
说完,那人就来拉裴瑾媛。
裴瑾媛猛地上前,一把搂住梁绍华的手臂,祈求道:“不要,我今天是特地来见你的,你就这样让我走?”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梁绍华更加嫌恶起来。
甩手将裴瑾媛推开,并拿出口袋里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手。
只这一个动作,裴瑾言就明白这人洁癖非常严重。
只见他用手帕擦完手,直接将手帕丢进垃圾桶里。
这简直.........侮辱人。
裴瑾媛见自己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了,直接跪下来求他。
但梁绍华本身就是说一不二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冷着脸,冲那人说道:“带下去!”
“是。”
尽管裴瑾媛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但还是被带走了。
裴瑾言以为他会把人带到哪去,结果,竟然是总统套房里面的小房间里。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裴瑾媛的哭喊声以及求饶声。
甚至,隔着重重阻拦的门,裴瑾言甚至还听到了鞭子声。
裴瑾言色不改面的看着梁绍华。
梁绍华也在观察着裴瑾言的变化。
都说高手对决,对的是当下的气场以及临危不乱的心态。
裴瑾言分明感觉到梁绍华看向她的目光,像是自带两把刀子一样,穿透她的灵魂。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感受到,梁绍华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病恹恹的外表,只是他用来一个伪装自己的道具。
裴瑾言没有开口。
梁绍华也没有开口。
整个房间里不断充斥着裴瑾媛的声音。
裴瑾言有些不适。
不管裴瑾媛是真哭还是假哭,对裴瑾言来说,那都是她咎由自取。xǐυmь.℃òm
跟自己一点干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裴瑾言脊背上忽然泛起一丝冷意。
难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剧本?
这个人请她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她亲眼看一看裴瑾媛的遭遇?
这么一看,阮玲燕果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沉默了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梁绍华开口了。
他一开口,就像是一柄利剑飞向裴瑾言。
他说:“你把我的玩物给弄丢了,这很不好。”
裴瑾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想,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做玩物,这是什么变态的心态?
难怪阮玲燕死也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了啊。
见裴瑾言不说话,梁绍华上前几步。
强大的气场像是一张网一样,将人困在里面,呼吸都变得紧促起来。
裴瑾言镇定的看着他,像是没有感受到那种气场似的。
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盯着裴瑾言,一字一顿的说:“你把她弄丢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好?嗯?”
该怎么惩罚?
裴瑾言觉得他脑子有病。
把裴瑾媛拉过来,当着她的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难道这已经不算是警告?
迎着他的目光,裴瑾言唇畔漾开一抹淡淡的笑。
她说:“先生,我想你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的——玩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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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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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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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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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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