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你先起来,这事儿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见程素素松了口,朱婆婆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你们两个,程姑娘没发话,你们不准起来!”
郑朱氏和朱小小只能低着头继续跪着。
程素素想了想,暂时没让她们起来,而是对朱婆婆说道:“婆婆,其实我也知道,大家之间只是有些误会,说开了,也就没事儿了。
但是我夫君为东盘乡做了这么多,去了县城都还惦记着大家伙,没忘记给大家谋些差事,结果却被人背后里说成忘恩负义,这事儿放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吧?”
朱婆婆连连点头:“程姑娘说的是,这事儿都是我们不好,您要是气不过,打也成,骂也成,我们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程素素笑道:“婆婆这话言重了,打骂倒也不至于。
既然她俩都来认错了,那这件事儿,咱们也就算翻篇了。”
朱婆婆激动地抓住程素素的手:“程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哪!”
接着,程素素话锋又一转:“朱婆婆,我知道,你也是想给家里在作坊谋个差事,这事呢,我可以答应你。
但是你们也知道,早上全村的姐姐妹妹,婶婶婆婆基本都来过了,我这里的也用不上那么多人,所以......”
朱家三女顿时急了,朱婆婆更是脸色煞白,手止不住地颤抖,指着郑朱氏骂道:“你个孽畜啊,当初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啊!”
郑朱氏更是茫然无措,只能磕头道:“程姑娘,求求你了,想想办法吧!我娘身体不好,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再这样下去,她身体可就撑不住了!
只要能给口饭吃,我不拿工钱也可以的!”
程素素见她这副模样,便道:“你先别急,我没说不让你做工。只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你可愿意接受?”
郑朱氏立刻回道:“接受!程姑娘你尽管提!”
“好!
第一,我们现在作坊是三班倒,白天两班,晚上两班。白天的班现在已经满了,只有晚上还有几个位置。
你要是愿意,那就只能晚上来做工!
事先说好,晚上不比白天,那时候做工可是很熬人的,你要是到时候受不了,或者撑不住,就别怪我送客了。”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郑朱氏一口答应下来。琇書蛧
只要有活干,有饭吃,哪管什么白天晚上?
她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终究还是农家女儿,吃苦的劲还是有的。
程素素点点头:“那好,这第二件,便是工钱了。
别的姐妹,我给的都是一文钱一匹布,一天四个时辰在织布机上,做三十匹布没什么问题,那就是三十文钱。
但是你的话,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表现,所以这头两个月,我只能先给你一文钱两匹布。如果两个月过去了,你表现的好,那么就可以和大家一样,一文钱一匹布,甚至更高!
你愿意吗?”
郑朱氏哪里敢说个不字,立马应承下来。
就算是一文钱两匹布,那也一天也能有十五文钱!
足够一家人吃饱饭了!
而且程素素也说了,日后能给涨工钱,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程素素见她答应了,继续道:“这第三件事,可能会让你比较难堪,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不接受也没关系。”
郑朱氏问道:“程姑娘,您尽管说!”
“那就是,我需要你把你在我这做工的事情,和你那些个姐妹说一下。
不需要添油加醋,如实说就好。”
郑朱氏愣了愣,脸色有点犹豫。
其实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确实不好办。
她的那些个姐妹们,都是之前在里长那里闹过事儿的。
这一次招工,里长便提前通知了她们不用去凑热闹了,程素素不会要她们。
现在,一个个躲在家里生闷气呢!
这时候去找她们,告诉她们自己在程素素这干上活了,姐妹们会怎么想?
不就是在说她郑朱氏背叛了她们吗?
按照她们的性子,不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还能罢休?
郑朱氏还在犹豫,朱婆婆却一个巴掌扇到了她的头上:“死丫头,这种事儿你还要想什么?现在就去说!而且要高兴地说!
你那帮狐朋狗友,就是一帮害人精!要不是她们撺掇你干这种缺德事儿,咱家能落到这个地步嘛!
你要是害怕,那老婆子我陪你一起去!”
朱婆婆很清楚,这程素素说是给选择,实际上就是要郑朱氏摆明立场。
既然在我这做工,那就要一心一意!
朱婆婆发话了,郑朱氏哪里还敢犹豫,连忙答应下来。
接着,程素素让周依她们从家中拿了些馒头干粮,让她们一起带着去朱家探望。
朱家三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村子变得异常热闹。
随着作坊正式开张,那里便成了东盘乡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从早到晚,哪怕是深夜,那里都依旧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在背后嚼舌根的女人,在得知郑朱氏都进了作坊后,也终于肯放下面子,来找程素素做工。
程素素也是大度,来者不拒。
虽然没让她们去织布,但是也安排了一些打扫卫生,烧火做饭的杂活。
工钱自然是比不上织布,几人也很是知足,逢人就夸程素素人美心善,似乎之前说人坏话的不是她们一样。
同时,程知节他们也以护院的身份,进到了村子当中,负责作坊周围,还有程素素他们的警卫工作。
当宋天明收到来自程素素的信,了解了这一切之后,无比欣慰。
说起来,这作坊的生意,现在反而比他县城里的红火了!
没办法,酒楼的生意,本就需要时间发酵,才能做大做好。
“算着时间,应该也快了,如果定北侯所言不虚的话,第一批京城慕名而来的客人,这两天应该就快要到了。”
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宋天明也是分外急迫。
酒楼最近的生意比较冷清,下面的伙计们也没事儿干,总是有人来问宋天明,这生意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村民们的想法都很淳朴,一天拿二十文钱,结果只是在那扫地擦桌子,换谁也不好意思。
他们反倒是希望酒楼人满为患,每天忙个底朝天,这钱拿在手里才安心!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响起清亮的迎客声:“几位爷,里面请?您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宋天明一听有生意上门,也忍不住走出房间,来到楼梯的拐角,朝下看去。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带着一干随从,在小二的引导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楼里。
“本.....本公子听说,你们这品香阁里有出名的醉花酿,是不是啊?”
小二一听,连忙堆笑道:“哎哟,公子真是好眼光!这醉花酿,还就是咱品香阁里有,其他地方,喝不着!”
“你个小二,口气倒不小啊!你怎么就敢保证,别的地方没这种酒?”
“不瞒爷说,这醉花酿,是我家掌柜亲自酿出来的,手艺独此一家!京城里的那些大老爷们来了,都叫好呢!”
公子哥抖开手里的纸扇,不屑道:“哼,装神弄鬼!本公子还就不信了,你这酒,能有多好!
这样吧,先给我来两坛,本公子带回去慢慢品尝!”
小二却面露难色,说道:“这位爷,不是小的不卖您这酒,而是我们楼里的规矩,这酒啊,只能在楼里喝,不能外带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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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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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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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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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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