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那藤蔓缠绕在四谛禅杖的杖身上后,大家就知道,其以后,应是由四谛禅杖控制负责,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的危险。
“这家伙缠在茗茗的头顶上,应该不会打扰她的顿悟吧。”三花小声嘀咕。
乖宝缓了一会儿,感觉胃里面舒适了,方才抬头,看向那根翠绿藤蔓的缠绕方向,奶气地恨声斥责:“这家伙也是逃得快。”
但凡跑得慢上一些,它就要再次张嘴,将之重新吞入腹中。
不得不说,对于饕餮而言,只有它们主动吐出去的食物,就没有能够外逃出去的。若是逃窜成功,那就是将他们的面子往脚底下踩。
依依闻言,就笑:“行了,有四谛前辈在,想必应该无碍。“
这根应是天骄秘境内哪位老家伙的分枝藤蔓,四谛既然守口如瓶,没有与他们解释,那想必应有其他顾忌,等他们离开这处天骄浮岛,再仔细打探就是。
乖宝不甚满意,又追问了四谛几句,见他如何也没有开口,不悦地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胀成了一个球,甩着尾巴就往鹏盛大陆的浮岛方向飞去。
童晨看着它瞬间鼓胀起来的身体,手往前面伸了伸,没能捞住乖宝的尾巴,反被它抽了一下,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收回动作:“不好意思,一时手痒。”
实在那小尾巴甩得太有存在感,他不捞一把,都感觉亏待了自己,怕它飞走了一般。
乖宝气鼓鼓回头:“……滚!”
吕朔远远看到他们打闹的模样,眉宇舒展:“看来他们的状态还算不错。”
“确实,没有太大损伤,就是不错的结果。”
很快,既明等人就飞至几人面前,安然落地。
吕朔给铜磬内的楼青茗单独加设了层隔音结界,又设下了数层阵法,之后才看向几人,笑道:“看来你们此番在天骄秘境内的收获不菲。”
既明几人的周身虽然狼狈,灵气亦有紊乱,但眼底暗藏的兴奋,却是无法遮掩。
几人闻言,当即弯起唇角:“确实不错,最起码,比上次进入天骄秘境时的收获要多。”
上次他们到天骄秘境时,花费了很长时间去拆宫殿,拆房子,收获的大头除了建材以外,就是灵植、傀儡、以及那堆的佛像金身。
这次,他们虽然在一开始花费了不少时间找路,但在前进期间,有三花在,各类的灵材、炼材收获就没少过。
等终于寻到天骄秘境的深处,抵达了真实空间,他们更是在三花的指引下,所过之处,刮地三尺,几乎没有残留。
无论是可能存在些价值的石头与枯木,还是周遭的密林与山涧,就连一些山坡、与隐蔽洞府,都在他们离开后,变成一大片斑秃的地皮,也不知等下次天骄秘境开启时,是否能恢复过来。琇書蛧
依依与乖宝和古喜喜几个对视了一眼,低调地弯起唇角。
一枚枚地挖灵草,哪里有将一整块地皮都收入腹内,更加迅速?!
尤其是在不少灵植他们都叫不出名字的前提下,还有一些位置隐蔽的洞府以及山头,为了避免错失,他们就直接将一整块地皮全部带走,更加地节省时间,也节省了去探索搜集的麻烦。
所以最后,他们几乎都是每清扫完一片区域的棘手生灵,就吸食一次。将御兽宗弟子的雁过拔毛的优秀行事风格,发扬到了极致。绝不辜负宗门的殷殷教导,与少宗主的殷殷期望。
确保了此番的天骄秘境结束后,他们的皇楼空间内,会增添一大片灵植地皮,顺便为还未归来的灵植维护者白幽,添上一份惊喜。
“当然,有些危险也是必然的。”
“所幸分布得没有太过密集,也就在我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反正危险,肯定没有收获多。”
“而且那处空间内的危机分布,并未毫无规律的,其一直都是递进的状态,一步步提升。也不知这原本就是这样,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或许是我们的降落地点,刚好是最平和区域的原因吧。”
自从出来以后,就全程保持安静、没再发出一言的四谛:……
某种程度上而言,既明他们之前的遭遇,确实是被人提前安排过的。
那些老家伙们甚至还聚集在一起,对着水镜内他们的真实战斗影像进行点评,分析优缺点,并安排之后更难的障碍与对手,每一次都卡住他们的实力底线。
也因为那些老家伙们每次安排后,给予的奖励都足够大方,他也就没发一言。
依依往四谛禅杖身上多看了一眼,又平静地收回视线。
只看他们经历的那些对手中,明显融合了不止一个人的战斗风格,就能看出其背后有不止一人的手笔,不过总归他们也没吃亏,也就没有深究的必要。
“说起来,金卷都已经闭关二十多年了,它大概什么时候出关啊。”乖宝看了看周遭的景色,小声嘀咕。
他们最近都没去过皇楼空间,也就无法掌控实时进度。
依依斟酌了一下时间,开口:“应是快了。”
三花抖着羽毛,绕着铜磬撒欢儿似地飞跑了几圈,发泄了一下精力,之后就蹲在坡头上蹲下,叹息:“我也想我家小辈了,也不知它在里面有没有想我,要不我进去看看?”
“现在还是别了,等离开天骄群岛以后再说。”
短暂地交流过后,大家便各自分散开,或原地盘膝调息,或与吕朔等人站在一处,聊天了解外面的情况。
依依的目光先是落到鹏盛大陆浮岛的礁石上,那里,一排根脚不一的妖修整整齐齐地倒挂在那里,场面非常新奇,不少修士都将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那边。
此时,戴章正坐在昭枚的身边盘膝入定,仿似和谐。
仉晓烽则已回到了丹霞宗修士的区域,询问弟子天骄秘境内的近况。
依依的目光在昭枚面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便稍微摩挲了几下手指,移开视线。
仉晓烽的豪富程度修真界皆知,她或许可以什么时候,带上古喜喜与乖宝一起,去丹霞宗蹭上一顿大餐。
至于丹道王家那边,这次,他们的面上并未有人以面具遮挡、或以瞳术伪装,能够看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是没有问题的,只有一位修士内有算计,思绪混杂。只是由于距离太远,其算计的东西又太多,让她一时难以看清。
正在依依凝神思忖之际,另外一边,孙家那边,孙家的几位族老在与范振蛋仔细交流过、并查看完对方拿过来的东西后,就如约交给了范振蛋一枚储物袋,放他离开。
在此之后,他们储物装备内的传音玉简就相继震动起来。
几人各自取出玉简,探入神识观看,就发现这几位老友给他们发送过来的讯息中,内容几乎相同,就是将当初几位小辈刚刚抵达土水空间时,看到的景象与他们描述了一遍。
除了范振蛋口中食用的东西到底是脑髓还是蛋清,众人存有分歧以外,其他几乎不存在差池。
这些消息,若是在他们见范振蛋之前收到,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地信了。毕竟大家无冤无仇,不可能这么多人,一起约好了去坑范振蛋一个小奇葩。
但他们现在看到之后,心情却是沉重至极。
谁又能想到,范振蛋他不仅擅长碰瓷,还极度擅长反碰瓷。
在他身上,从头到脚,从身前到身后,光是各种类型的留影石,就挂得和他身上的大白蛋一样多。从他周身的各个角度,进行全方位录制。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这世上,只有他能碰瓷别人的,绝对不能有人去碰瓷他。
但凡有人做出这种事,他就要将身上的所有留影石都放出来,在各大城池买个位置轮回播放,看看他们之间谁更丢脸。
反正他范振蛋自觉,自从他被家人起了个这个名字以后,就再也没了脸。
几位孙家族老:……
他们给几人相继回复过消息后,就蹲在小辈的尸身旁认真检查,半晌,他们的眉梢逐渐拧紧。
“貌似没有问题。”
“应是自爆而亡,识海与丹田的伤势最重。”
在范振蛋提供的十几枚留影石内,孙桥与他见面时的状态还是好好的,无论是灵气、还是精神,都看不出有什么奇异。
但就是这样的状态,却在盘膝疗伤了一段时间的伤后,突然暴起,向他发起攻击。还不等范振蛋如何反击,他又突然发了疯,用长剑往自己身上狠戳,骤然自爆,欲直接消殒。
即便范振蛋因为反应速度快,准确地掐住了时机,打断了他的自爆,等将人救下后依旧发现,原本应该只是重伤的人,却已骤然没了气息。
这件事,无论从发生前,还是发生后,都透着一股子莫名的诡异。
他们孙家花费了大价钱、大精力,好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优秀修士,就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消殒,这让他们在接受不了的同时,也更加地生气。
尤其他们在孙桥的尸身上,没有搜寻到他一丁点的灵魂气息。
最后,孙远山开口:“我叫段允丫头过来瞅瞅,她之前在三生井内经历的事多,指不定真能看出点蹊跷。”
其他人闻言应声:“可以。”
“反正咱们两家的关系近,也不算是麻烦外人。”
另一边,回到范家修士区域的范振蛋,此时刚与族内前辈们讲述完天骄秘境内的经过,面对众人肃穆的眼神,他半点不恼,只是伸手弹了弹胸.前的蛋,哼声开口:“总有人想趁机设计我,好捏碎我的蛋,也不看看这些人配吗?”
范家族老对上他貌似憨厚的眼神,抽了抽嘴角:“也不一定是针对你的。”
范振蛋:“那得嘞,连看都看不起我,将我做个附带的倒霉鬼,这人更是要完。看我这次不将人给狠狠地揪出来,揪不出来,都不算完。”
范家的诸位族老:“……你可是消停点吧。”
鹏盛大陆的浮岛上,因楼青茗尚在顿悟中,因此,内域各大同来的势力都不着急离开。
他们或蹲在浮岛的海岸上,远远看着一堆妖修的求偶舞蹈,或是远远看着那边的孙家那边长老聚在一起,整体过程都不算无聊。
归元宗的凌瑜桐正与几位好友坐在一起,讨论着此番天骄秘境的收获,不知怎么就说起了魔族:
“我原还以为,魔族此番也会过来捣乱,但是这次,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直到秘境关闭,都没有一位魔族现身。
“你说,现在的魔族是否当真消弭,不会出现了?!”
“这个还当真不好说,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之前御兽宗的升等大典,确实让对方元气大伤。但凡他们还有脑子,那么在短期内,都不会在外兴风作浪。”
其他人闻言,相继点头。
只是这头刚刚点了一半,坐在礁石上的凌瑜桐就倏然拧眉,起身指着海面之上,大声开口:“你们看那边,那边发生了什么?!”
只见怒海尽头,陡然风起云涌,浪潮冲天。当浪涌至极致,其空中倏然现出一屏蜃楼,影像飘忽,稍显虚幻,但其中含义却是能够看得清晰,那是两方修士正斗在一起,发生混战。
双方的表情尽皆狰狞,刀刀是血,皆是杀红了眼,不曾留情。
其中一位身姿婀娜的女修隔空喊了一句什么,动手者哼笑一声,不仅没有停止,反倒长刃冲破层层阵壁,一刀捅入身前修士的丹田,之后刀身一搅,便将面前的修士整个引爆,炸成飞沫。
连带着旁边跟着赶过来援救的修士,都被这一下给震得跌落血泊,不知生死。
天骄群岛上的修士当即起身,遥望海边,见此相互询问:
“这其中的修士是谁?位置是哪里?可有人认得?”
“好好的,缘何会有这般影像出现在天骄群岛之外,是意外,还是阴谋?”
众人面面相觑,神态严肃。
就在之前,他们还有人凑在一起讨论魔族的消停,现在这里又发生了意外,很难不让人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丹道王家的几人面色难看,开口:“是我王家庇护势力下的一处小世家。”
“动手者是谁?”
王佳铭等人已快速取出传音玉简:“是我王家庇护势力下的另外一处世家。”
说话间,怒海的尽头便再次掀起一道翻天浪潮,待其轰然回落后,那道蜃影便已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一切悄无声息的,就仿似之前都是幻觉一般。
此时,丹道王家的修士已然取出飞舟,抛至空中,悬立甲板上与众人朗声开口:“诸位道友,族下发生内乱,我等要快速赶回,稍有不周,先行告辞。”
在场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并对他们表示了宽慰。
“王道友你们只管回去就行,我等绝对不会见外。”
“路上小心。”
“若与魔族有关,可及时与我等的势力联系,定会相帮。”
“多谢,告辞。”
等丹道王家的飞舟离开以后,天骄浮岛上的修士们才聚集在一起,相互讨论:
“应该是魔族吧,王家庇护的世家之间,一般少有摩擦,哪里就至于这般凶狠、一副不给人留下活路的地步?!”
“我原还说魔族可能是怕了,这次没有出现,没想到竟是又想了这种方法挑衅。”
“不过丹道王家,确实是个很好的出刀点,那可是咱们太许小世界的第一势力。”
即便在上古的四大世家中,丹道王家都是名列在前,保持在首位。
拿王家开刀,确实能很好地打他们太许小世界修士的脸。
分析至此,当即便有人面露不忿,骂道:“这些魔族的心思也真是恶心,不出来露面,偏偏躲在之后搞这些蝇营狗苟的小动作。”
“要不咱们也跟着过去看看?!”
就在众人的讨论间,鹏盛大陆的浮岛上,依依坐在楼青茗所在的铜磬旁,看着王家飞舟远去的方向,眸光微闪。
既明与她传音:“你觉得这次的问题,出在哪里?”
依依思忖之后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方才丹道王家修士的表现,都没有问题,他们面上展现出的是真切的愤怒与焦急。”
至于楼青茗早就提及的功德金光,他们现在还在摸索,现阶段掌握的讯息太少,无法判断。只能等莫辞醒来以后,从他口中探问讯息。
至于莫辞还需多久才能从沉睡中彻底苏醒,将灵魂上的伤势恢复完全,就只看他在上界的恢复状况了。
乖宝坐在一侧,此时它原先因为生气而膨胀起来的球形身材,早已经憋下去了,此时正与红宴靠在一起。
它原本正空洞地看向头顶的那截翠绿藤蔓,目光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等怒海尽头一经发现晟影,就又马上调转视线,来了精神。
眼见着现在风波渐去,浪潮的翻涌力度也逐渐减少,乖宝有些意犹未尽地叹出一声,正待转移视线,继续盯着那截翠绿藤蔓时,却又动作一顿,紧跟着又将视线转移回去。
它一眨不眨地盯着怒海的尽头,奶声开口:“我感觉有些奇怪。”
依依几人转头看它:“哪里奇怪?”
乖宝歪头:“那边好像有我曾经吐出去的食物,明明之前秘境刚关闭时,还是没有的。”
凡是从饕餮口中吐出去的食物,都会被它打上专门的标记,并且这种标记,只要是饕餮不主动解除,其他人就永远无法发现,也一辈子无法消弭。
红宴抓了下头上的小揪揪,疑惑:“那你吐出去的东西,可就多了。”
光她生出意识以后,听它吐槽过的,就有不少。远的不说,就之前在鎏金城动乱前,乖宝肚子里可是装过小半城池的修士,并且之后,还尽数吐了出去。
乖宝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没有马上行动,也没有动弹。
依依却是斟酌过后,开口:“既然出现在了感应范围内,你便过去看看,让宜真太上长老们陪你。”
乖宝并无不可:“那行,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先过去看看。”
之后,依依便与鲁缪轩他们说了几句,当即便有几人分出来,带着乖宝前往怒海尽头。
若锦因为好奇,也让窦八鑫带着她紧随其后,跟着过去看看热闹。
等他们相继离开后,既明才侧首,看向一旁的红宴:“你若是想去,也可去过去瞧瞧的。”
红宴从兜兜里掏出一枚小圆盘,笑得眉眼弯起:“我就算不去,也能看清楚的,你看我这里的是什么?!”
这可是刚才乖宝塞给她的好东西。
说罢,她的小肉手便在圆盘上轻点,他们的面前当即多出一副宽阔水镜,其上的影像与乖宝他们眼前的,几乎不差。
既明不禁笑道:“这小玩意儿倒是方便,是乖宝之前在兑换塔内兑换出来的吧。”
红宴点头,挺起小胸膛,得意非常:“那是自然,这也就是我与乖宝的关系好,哈哈。”
天骄群岛上,御兽宗一行的动向,早在其他势力的关注目光下。此时见红宴面前扩出了水镜,当即便有不少修士,若有似无地将神识落在他们所在的方向。
此时,蒙金大陆的浮岛角落,滕仲生刚刚调息完毕,他睁开眼睛,对上几位滕家族老的关切视线后,展颜一笑:“族老们放心,我这次没受什么重伤,反而还有了不少的收获。”
几位族老闻言就笑:“那便好,你不知道,之前秘境尚未关闭时,我们一听到有人陨落,就会查看一下你的灵魂玉简。”
作为四大盟考核进去的,滕仲生一行的实力,肯定没有百岁榜上的修士实力强,故而他们之前的心态一直无法安稳。
滕仲生闻言,笑意收敛,他转头看向衡武大陆那边的方向,拧眉开口:“之前在天骄秘境时,孙桥重伤,与我买丹,我就将之前丹道王家前辈给我的那粒丹药,卖给了他。”
原本他还想等出来后,再与他好好沟通一下感情,却没想到,他竟是没能活着走出天骄秘境。
“也不知到底是哪个狠心的,会向他下这般狠的手。”
滕仲生是娃娃脸,面容显嫩,平日说话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不让人看低自己的年龄,大都是绷着张小脸,让自己显得严肃与深沉。
但是这次,他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却是真切的悲伤。
能在所有丹药中,挑拣出品质最好的一粒卖给对方,本就是关系要好,滕仲生如此表现无可厚非,滕跃涛闻言,却是眸光微闪。
他抬手轻抚了下他脑袋,叹息:“修士在世,每一步都需要自己走下去,这其中,不仅涉及实力、背景、因果,还有的就是气运,你无需多想。”
滕仲生缓缓点头:“我懂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难免心情低落罢了。
滕跃涛之后又宽慰了他几句,才似不经意询问:“你之前售给他的,是什么丹药,我也过去瞧瞧。无论如何,总要剔除掉咱们的嫌疑才好。”
滕仲生闻言,不疑有他,直接开口:“就是九阳明春丹,之前天骄秘境开启时,王家前辈送给我的那粒。”
滕跃涛:“用丹瓶单独装纳的那粒?”
滕仲生颔首。
滕跃涛起身,顺口叮嘱:“那我知晓了,你也不用担心其他,总归还有我们在呢。”
“晚辈知晓的,多谢太上族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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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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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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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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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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